只要是有空必需回來參加,菜也是按當年的菜單所定,每年都一樣,只是他們每年的湯圓,卻變成了一個,他們每年像今天一樣,也會準備裝了兩隻湯圓的碗。
只是在他們不知道安宇軒和江雪的消息之前,每年的這兩碗都會放在那裡不動。今年也就在昨天,他們知道了一個長得跟安宇軒很像的男子來到了奧蘭廣場。
他們這才明白,不管安宇軒如何了,這個男子肯定跟安宇軒有關係,而且在這個村子裡,馬家媳婦根本不可能會認錯,馬家媳婦認定江宇是安宇軒的兒子。
在林付生說完之後,齊璐這才又看身邊這些普普通通的人們,他們都看着自己和江宇,剛纔他們吃下湯圓的時候,她可以明顯看到他們心情非常愉悅。
齊璐想到這些,心裡也不由有些悲傷,這些年他們都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吃這個湯圓?林付生沒有多說他們跟安宇軒都有什麼樣的關係,齊璐和江宇也沒有問。
其中的曾經發生過的什麼事情,他們也不需要再問,齊璐也非常明白,如果她沒有猜錯,曾經並沒有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
因爲她也是一個平民老百姓,她非常清楚老百姓不需要別人爲他們做什麼大事,一些小事反而更容易得到他們那顆真誠的心。
只是齊璐也明白,話說得簡單,可是要真正做到卻非常難,而且這時的她也知道,當年江宇的父母在安原已經是了不起的人物了。
齊璐和江宇是一直站着的,而林付生也一直站着,齊璐這時發現所有的人都站着,他們吃完湯圓放下碗還是站着,齊璐當然明白他們的意思。
她轉過頭對江宇柔情一笑,然後轉過頭對林付生說道:“林爺爺,你看,我們如果坐在這裡,好像有些不合適?”。
如果宴席是在客廳,那客廳最裡面的一桌就是主桌,一般也是德高望重的人或年長輩高的人坐的,像今天這樣的宴席,中間當然是主桌。
林付生笑了笑說道:“按理是,不過這裡也是當年你爸媽坐的地方……”,林付生說到這,聲音也小了一些。
齊璐當然明白,林付生的意思,江宇這裡也拉了一下齊璐的手,對於主桌的講究,他並不懂,因爲他從小沒有接觸過這些東西。
不過他也知道,多說也沒有意義,於是他拉了拉齊璐的手說道:“既然這樣,我替我爸媽謝謝大家”。
江宇說完,也沒有客氣拉着齊璐坐了下來,林付生看到齊璐和江宇坐下,這才示意其他人都坐下,齊璐坐下之後她才更注意到,這桌上的菜真的沒有什麼講究。
可以說做得非常粗糙,根本沒有講究什麼好看,好像只是雜亂地組合在一起。有些菜齊璐還是知道,是地方的一些特色,不過看起來也沒有安原餐館裡好看。
只有齊璐明白,這個時候,她不能講究這些,不然丟的可不是她一個人的臉,而是江宇一家人的臉。
只是齊璐還沒有動,江宇爲她挾了一小片看起來黑乎乎的肉,只是沒有想到,這肉還沒有挾到她的碗裡,卻有一種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
這卻是她在餐館裡根本沒法體會到的,齊璐精神一震,她忘記了她身處什麼地方,轉頭看了江宇一眼:“老公,好香,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江宇也沒有多想,只是對齊璐柔情地一笑,直接把肉向齊璐的嘴邊送了過去,齊璐直接就着江宇的筷子把肉吃了下去。
接下來的時候,齊璐自己根本沒有動什麼筷子,她看到什麼好吃就直接叫江宇。
兩人就這樣身無旁人地分享着這一切,宴席上幾乎都要是靜悄悄地,雖然大家也吃着東西,卻沒有人發出什麼聲音來,他們都看着兩人。
如果在其他地方,江宇的行爲會被人不齒,做爲一個男子漢地這樣寵溺着一個女人,可是他們的眼裡卻看不到這些,看着齊璐和江宇的樣子。
他們都想到了二十多年前,安宇軒和江雪的樣子,只是江雪畢竟是公司總裁,齊璐和江宇的行爲跟當年的安宇軒相比有過之而不及。
只是他們在江宇和齊璐身上,想起了安宇軒對江雪的愛,那種愛意在江宇的身上再次看到。
雖然現在世上有着一種愛美人不看江山的說法,可是他們卻不相信這樣的事情會在安宇軒身上發生,因爲安宇軒是他們這一生認識最有能耐的人。
他們雖然也看到安宇軒如何愛江雪,可是他們更相信自己的心,在他們的心裡,安宇軒絕對是一個男子漢。
年輕的一代也沒想到,江宇和齊璐竟然會這樣旁若無人地這樣大秀恩愛,在他們接觸的世界裡,這樣的事情也會被其他人說,這種男人有多麼的無用。
可是他們看到的卻不一樣,他們的父輩們並沒有因爲江宇和齊璐的恩愛也嫌棄江宇和齊璐,反而從他們的神情中看到一種無比依賴的神情。
有些人已忍不住了,悄悄地流下了眼淚,有些性急的小夥忍不住了,輕言說道:“他們也太搞笑了……”,可是他還沒有說完,身邊的人都低聲怒呲道:“住嘴”,這年輕人看了一下身邊的人,這些都是他的至親。
平時對他可是寵愛無比,可是今天,他們都怒目而視,這讓他不由打了一個冷顫,他的父親也冷眼看了他一眼,低聲說道:“看我回去如何收拾你”。
其實跟他有同樣的想法的,也有不少的年輕人,他們不能理解自己村裡的這些老一輩,如果他們信仰的是一些救國英雄,他們覺得無可厚非。
可是他們敬仰的那個人,他們在安原都很少聽人說起,就算在村子裡,也沒有多少人說起,每年這個時候,他們都會被叫回來參加這個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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