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一番話觸動了大家,所有人都沒有私底下再抱怨過什麼,反而是真心地檢討起自己的教育方法來。
天色已晚,用過晚餐後,沈如歌就着燒開的水,簡簡單單地幫娃娃洗了個澡,還小心翼翼地幫他重新上了藥。
母子倆躺在睡袋裡,仰望着漫天的星星,耳畔都是蟲鳴的聲音,只覺得心下一片寧靜。
想到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沈如歌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心思一起,轉身面對着娃娃,一臉的期待:“娃娃,再叫我一聲好不好。”
“麻麻,麻麻。”雖然發音還不標準,但聽見這些,已經讓她很滿足了。“那,下次見到爸爸的時候,也叫叫他。他一定會幸福得暈過去的。”沈如歌樂不可支,心裡卻好想趕緊見到秦謙瑛。
“好。”娃娃乖乖巧巧地回答,眼皮卻是漸漸耷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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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歌幫他掖好每一處透風的角落,這才輕輕哄着他入睡。
夜半時分,所有的人都在熟睡當中,草原一片寧靜,只聽得見風的聲音。而遠處,一架小型直升機緩緩降落,直到一個男人走了出來。
沈如歌睡眠很淺,幾乎是一丁點兒響動,她就立刻醒了過來。雖然這是在看上去一片祥和的草原上,但說不準會發生什麼情況。再加上娃娃只能依靠她,所以她一直在淺眠當中。
直到一雙手輕輕地撫上了她的睡袋,沈如歌猛地睜開眼,黑暗中看不清來人的臉,她張嘴便想要尖叫。
男人趕緊把她一把摟在懷裡,另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他俯身湊在她的耳邊,輕柔地喚:“如歌,是我,別怕。”
聽出了這是秦謙瑛的聲音,沈如歌還一臉的不相信。他不是應該在洽談合同嗎,爲什麼在半夜會出現在她的帳篷裡。
感受到懷裡的人徒然放鬆下來,秦謙瑛一使勁兒,便把人連着睡袋一齊抱出了帳篷,兩個人就在草地上,熱烈相擁。
“你爲什麼會來?”沈如歌又驚又喜,
但也不想因此而耽誤了他的工作。
“想老婆孩子了,就來了……”秦謙瑛回答得吊兒郎當,手上卻是緊緊把人護在懷裡,不讓夜風吹涼了她。
“不正經。公司要是有急事怎麼辦?”沈如歌不依不撓,“要是公司垮了,我們纔不要喝西北風。”
秦謙瑛心下驚喜,她已經能用輕鬆調笑般的語氣跟他撒嬌了。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裝出一副傷心的模樣:“怎麼我一來,你就趕我走?”
沈如歌一噎,不明白這男人的厚臉皮怎麼到了如今的地步。“好了好了,跟你說點正經事。今天,娃娃被欺負了……”她話語剛落,便感覺的男人環着她的力道徒然變大。
這是發怒前的徵兆。
但沈如歌對這個反應很滿意,畢竟,如此顧家,纔算得上好男人。不知爲何,心中霎時間感覺充滿了安全感。
“怎麼回事。”不過一天的時間,怎麼娘倆就被人欺負了呢。上司下屬的關係,難道還有人敢造反不成。
沈如歌故意用着涼涼的語氣回答:“一個孩子把娃娃推到在地,結果被自家父母教訓了,不甘心,夥同一羣小孩子圍着娃娃,想動手,還想堵着他的嘴巴,不過幸好我及時發現了。喔,對了,他們還說你兒子是啞巴,不然就是智障,而且還沒有爸爸。”
她一股腦地概括完了今天發生的衝突,完全不考慮秦謙瑛現在的心情有多麼想殺人。他當然知道別人家都是父母帶着孩子一起來的,想到她孤身一人卻要緊緊保護娃娃,他就一陣心疼。
“真是羣混賬小子,等明兒天亮了,我再幫你收拾他們。”秦謙瑛恨得牙癢癢,兩個都是自己的寶貝,怎麼能被別人欺負了去。
“不過,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沈如歌買了個關子,成功使得秦謙瑛黑了臉。這種過山車一般的心情,誰都不喜歡。
“好消息要是不夠好,大灰狼今天就吃了小白兔。”他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佯裝惡狠狠
地威脅。
“興許是受了刺激吧,今天娃娃開口說話了。你知道他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嗎?”沈如歌停頓了一下,看見男人眼裡難掩的欣喜和期待,這才微微一笑,“他說,娃娃有粑粑。”
她學着娃娃的奶聲奶氣,以及孩童獨有的發音不標準特點,萌得秦謙瑛低頭狠狠親了親她的小臉。
“好了好了,秦總,說好的節操呢。”她氣喘吁吁地推開他,一臉的防備。
“我親我自己老婆,要什麼節操?天經地義,應該拍手叫好。”秦謙瑛一臉傲嬌,“娃娃就是聰明,像我。”
沈如歌努力忍住自己想翻白眼的衝動,但睏意卻是怎麼擋也擋不住。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她實在是太疲倦了。
秦謙瑛見狀也不再耽誤,趕緊把人抱進了帳篷裡。好在安沁準備的這個豪華帳篷夠大,一家三口睡進去綽綽有餘。
溫暖的帳篷隔絕了呼嘯而來的夜風,有了秦謙瑛在身邊,沈如歌卸下了防備,終於沉沉睡去,但手卻還是習慣性地護着孩子的背。
男人看着這一大一小,心下一片柔軟。天知道,這一天她們不在身邊,一想到她們若是在大草原上發生什麼狀況他不能及時趕到,就心急如焚。思前想後,他風馳電掣地去做最後一次努力,絕不打低價牌,也絕不屈身討好。卻沒想到,反而是這樣對自己企業的自信而讓對方最終下了決心。
解決完公事,他這才立馬坐了直升飛機趕到了草原上。睡在帳篷裡,擁着沈如歌和娃娃,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纔是完整的。
第二天,在導遊的集合哨聲中,大家迷迷糊糊地醒來。這是在草原過的第一個晚上,大家都還有些不習慣,加上昨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所以大家都很疲倦。但幾乎每一戶家庭的老婆都出了帳篷,開始準備早餐,留下丈夫和孩子多睡一會兒。
獨獨只有秦謙瑛,早早地起了牀,並在一大一小的額頭上都留下了輕輕一吻,這才掀了帳篷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