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片刻後，瑞爾輕笑出聲：“先生真是有些自信啊，我不否認加西亞家族的實力，不否認如果有你的投資，S。L會有更廣闊的未來。但，你又憑什麼篤定我會選擇你呢？如果我放出話來，多的是人想要跟我聯手合作，我完全可以擇其優。”
瑞爾敢如此高傲，自然有他的資本。而他的話，也合理得讓人挑不出毛病來。想要跟他談合作的人，就像找工作一般，一封封的郵件發來，但瑞爾全憑心情，隨意挑選人來面談。在秦謙瑛來之前，談話的人不下百個，各個都代表着資產雄厚的公司而來，但無一而成。
秦謙瑛神色冷硬，並沒有被打擊。“實話說，我就是有這個自信，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合作成功，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麼。再說，加西亞旗下也有幾個娛樂公司和經紀公司，同樣人才輩出。據我所知，之前那些來談合作的幾乎都是商業性質的公司吧，無非只是想入股分紅而已。而我不同，我要的是並駕齊驅的發展，同樣的，我也能拿出同等的資源來。”
他拿出文件，展示着對旗下幾間娛樂公司和經紀公司的評估，無論是從藝人和導演的‘質量’，還是制度的運作，管理的方式，以及名號，雖比不上S。L，但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如果合作，必然是一個共贏的局面。
瑞爾眯了眯眼，帶着黑色耳鑽的他看上去更加邪肆。他拿起文件，細細翻看，不得不嘆，秦謙瑛真的是做足了準備而來。
“聽說伊亞德先生實在一年多以前才突然回到本家，現在老家主去世不過幾天，就開始開拓版圖了嗎？當真是好大的野心。”瑞爾的一番話不知是褒還是貶，若是換做一般人，心理素質差的恐怕會有些尷尬和羞惱，另一種人也許會擺擺手否認一番，擺出一副孝子的模樣來。
但無論是哪一種，都虛僞得讓人覺得有些厭惡。
幸好，秦謙瑛兩種都不是，他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一切。
“沒有野心的人，瑞
爾先生敢跟他合作嗎？男人總不能安於現狀吧。再說，如果老家主還在世，自然也會同意我的做法的。”秦謙瑛完全不打太極，直來直去的說法讓瑞爾很滿意。
見他神色有些鬆動，秦謙瑛心裡明白，這合作，恐怕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不過，我個人認爲，伊亞德先生並沒有跟我說實話。雖然合作的誠意我已經看到了，你也的確是比那些打着分紅的旗號來談合作的人好了太多，但我就想深入地瞭解一下，到底，背後還有一個什麼秘密？”
瑞爾似笑非笑，眼裡閃爍着精光，就想是隻狡詐的狐狸。
秦謙瑛心裡一驚，面上不動聲色。他倒是沒想到，瑞爾能探查出他的真實想法來。只是，這些感情他不願意擺在檯面上來被人評論，作爲一些私密的過往，他有些不願開口。
“瑞爾先生多慮了，我帶着誠意的心來，何苦要一再刁難於我。”他周旋着，不願意妥協。
但瑞爾小小年紀就在這複雜的演藝圈當中混，能在不過而立之年的時候，做到現在的龍頭老大的位置，自然不容小覷。再說，他在這些年，一直主攻了心理學方面的內容，幾眼看過去，對整個人都一目瞭然。
“所以，伊亞德先生是憑什麼覺得，S。L能做到如今這麼大的？我看人一向很準。再說，之前無論我問多麼刁鑽的問題，你從來都是率性回答，直來直往。反倒是現在，你卻跟我百般周旋。這隻能讓我越來越好奇。”瑞爾摸着自己精緻的下巴，看着秦謙瑛的目光，顯得有些意味深長。
這是他的要求，但凡合作，必須要毫無保留。再說了，他是真心想要交這個朋友，如果他能坦誠相待的話，他想，他會很樂意的。
秦謙瑛在他越來越冷的目光中，終於開了口。他嗓音淡淡，帶着些金屬性的沙啞質感，倒是別有一番味道。他的目光並沒有聚焦在每一處上，像是陷入了回憶，這跟之前運籌帷幄自信非凡的他，實在是有太大的差
別了。
瑞爾仔細聆聽，也跟着他陷在了那個故事裡。他看得出來，一個男人動了真情，纔會是這個模樣。
將自己和沈如歌之間的恩怨糾葛細細講完，秦謙瑛猛然發現，自己的眼角竟有些溼潤。他閉了閉眼，硬是壓下了那股衝動。這就像是當衆揭開未好的傷疤，有多疼，只能自己領悟。
“看不出，伊亞德先生還真是個癡情種呢。不過，我倒是真心想交你這個朋友。”瑞爾大笑起來，眼裡的陰霾和防備也都盡數散去。
他找到文件，細細翻看。這期訓練生人數不多，幾乎每個國家都只推薦了一個人而已。除開H國的是一個女子姐妹組合，其餘的男男女女都是代表各自的國家，加上秦謙瑛之前來自Z國，自然不難猜。
瑞爾抽出沈如歌的資料來，仔細看後，便擺在了秦謙瑛面前，嘴角一直噙着莫名的笑。
秦謙瑛倒是不置可否，既然他敢於說出來，就知道瑞爾一定會找到那個‘女主角’是誰的，這樣也好，想要捧紅沈如歌倒是可以坦誠些了。
他拿起資料來，留戀不已的看。顯然，這份被送進S。L的資料，着實詳盡了許多，還有星動對沈如歌的所有項目的評估，以及附上了香水廣告和電視劇的一些拍攝片段和花絮，都是未曾公開的。
瑞爾大方分享，知道這絕對是獨一無二的誠意。
秦謙瑛看得入了迷。
沈如歌在片場被偶然帶去拍戲，背臺詞，跟顧司對戲，在劇組裡淺淺吃了幾口盒飯就趕緊閉目養神一會兒，還有在大雪天裡堅持着跪了半個小時。每一幕有關於她的畫面，都刻在了他的心裡。
“伊亞德先生，我想你很清楚，沈如歌小姐只是個半路出道的新人，只能說她的運氣不錯，一直以來都有陳導這個貴人相助。但，她目前的作品還太少，相比起其他來受訓的藝人來說，她太乾淨，也太沒有競爭力。”瑞爾實話實說，看着秦謙瑛的目光充滿探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