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貌似牽絆

等菲菲吃過早餐,竟然又要去逛街,工作只能放下,覺得出去玩也挺不錯的。在商場買了許多東西,放到車上然後步行去別處玩。在經過一條十字路口時,人行道上的紅燈亮了,雲祖說等一等,自己每次過馬路都不會闖紅燈。

可菲菲滿不在乎的說不用等,中國人過馬路都這樣,沒必要看紅綠燈。說完已經邁出步子,雲祖沒叫住她,自己仍然沒邁出步子,得等到綠燈亮了再過去。闖紅燈的不止菲菲一個人,走到馬路中間她還回過頭朝雲祖笑了笑,似乎在說他是膽小鬼。

不好,一輛大卡車急駛而來,馬上就要撞到菲菲,雲祖大喊:“快點跑。”本想來個極度隱身,那樣應該能趕過去將她點成極度隱身,那樣縱使卡車撞上也沒關係。沒有那麼做,最後一刻還是忍住,絕不能當那麼多人的面隱身。

咣,卡車來了個急剎車,滑出十幾米才停下來。菲菲被撞飛,重重摔出幾米。見出車禍,過往的車輛也停下來,雲祖飛快跑過去。看到菲菲全身是血倒在那裡,突然間眼前浮現着當初小微受傷的那一幕,難道那一幕又要在自己眼前發生了嗎。

摟起重傷的菲菲,急救車還沒有趕來,萬分焦急摟着她朝最近的一家醫院跑去。跑的是那樣飛快,比當初面對外星人時逃命還跑的快。菲菲嘴裡也在流血,整個人快暈過去,看着大叔拼命的跑,但一切都是那樣模糊。很快來到醫院,大聲喊着醫生,驚動了裡面的所有人,都朝這邊看來,看發生了什麼事。

很快幾個醫生推着單架車跑來,帶着菲菲奔向急救室。雲祖也幫着推單架車,也許是太着急,腳踩到旁邊樓梯,結果摔了下去。摔下那十幾步臺階,額頭碰到牆上,出現一個發紅的大包。爬起來感覺頭有些暈沉,輕輕搖了搖,馬上朝急救室跑去。

來到急救室門口,菲菲早進去了,正在進行搶救。坐在急救室門口,剛纔有護士看到他撤下樓梯,見那額頭上的大包,想請他過去包紮處理一下。揮手說沒事,不用包紮處理,護士沒辦法搖了搖頭才離去。心中好焦急,不知裡面怎麼樣了,這個小孩子不會出什麼大事吧。

此時纔想起該告訴她父母,忙拿出手機給陳太太打了電話,從電話裡就能聽出人家有多擔心,真有些怕等她們過來後,自己該怎麼面對她們。十幾分鍾後,就見陳太太和張媽急匆匆趕來,老爺還在外地,要兩個小時後才能趕回來。

見太太焦急在急救室門口跺步,雲祖不敢開口說話,總覺得自己難脫責任。有護士從裡面出來,陳太太萬分擔心拉着護士的手問情況怎麼樣了,護士只說正在搶救,便匆匆去拿東西。該怎麼辦,正在搶救中,也不能馬上轉院。

轉過頭看到一旁的雲祖,停頓了一下,也沒責備他,叫他打車先回家去。離開醫院,坐上一輛的士,心情很不好,真希望那小孩子沒事。想過現在就離開,但很猶豫,還是等那小孩子沒事了再走吧。經過幾個小時的搶救,菲菲脫離生命危險,但仍然處在深度昏迷中。

老爺從外地趕回來,在醫生的同意下,給菲菲轉院到一家大醫院,請了好幾位專家給其治療。一天,兩天,三天,到第三天菲菲終於甦醒過來。住在VIP病房裡,護士醫生都是最好的,陳太太她們不怕花錢,最重要的是女兒能好起來。

老爺推掉所有的行程,和太太一起陪在女兒身邊。雲祖這幾天一直擔心着那小孩子,幹活時都心不在焉。阿華知道菲菲出事,每天都來醫院看望她。幾天下來,菲菲有所好轉,不用戴氧氣,可以開口說話了。

陳太太二老看着女兒,眼淚又流下來,雖然女兒有所好轉,但二老從醫生那裡早就知道,女兒再也站不起來,不能下地行走。女兒還只有二十歲,還是個孩子,這要她怎麼去面對今後的生活。不敢把這些告訴她,怕她接受不了。

阿華每次仍然送鮮花,菲菲躺在病牀上,說:“不是叫你別送花了嗎,過來陪我說說話就行。”阿華摸摸腦袋只是笑,看樣子下次來肯定又會送鮮花。下午阿華離開後,張媽一直陪在病牀前,菲菲問起了雲祖。

張媽說那天你剛進醫院,我在那家醫院聽一個護士說起過,他摔了一跤,額頭碰了個大包,可就沒請醫生處理;我昨天回家看到他,額頭上的包還沒有完全好呢,他還向我打聽你的病情,挺擔心你的。

菲菲叫張媽明天讓雲祖過來醫院,自己想讓他陪在跟前。張媽有些爲難,怕太太老爺不會同意,不過見大小姐一直堅持,也只好去跟老爺他們說說。陳太太二老知道後,爲了女兒能開心,什麼都能答應。

晚上把雲祖叫到跟前,見這年輕人也不是什麼壞人,就把女兒的意思講給了他。這怎麼能行,知道菲菲沒事,自己可要離開這裡了哦。最後陳太太沒辦法,就

把女兒再也站不起來的事講出來,希望雲祖可以留下,還答應可以再加些工資。

聽到那個消息,心中有股難受的滋味涌上心頭。那好吧,就留下來,只是不知能留下多久,因爲自己肯定不會一直呆下去的。工資嘛哪裡會肯要,但太太還是說會加給他。早上吃過早餐,來到大小姐房間,把那盆茶花帶上。

隨太太一起來到醫院,張媽坐在病牀前,大小姐還沒醒呢。大家都很小心,怕吵醒她。雲祖將茶花放在窗臺上,看了看病牀上的菲菲,真後悔當天沒隱身去救她,沒想到就傷害到她一輩子。

來到病牀前靜靜坐下,自責真不該有找工作的那個想法,如果自己不找工作,就不會到她家;不到她家,也許她就不會出那樣的事情。世間的事真奇怪,像是變幻莫測,卻又像是冥冥之中早有註定。

你說是誰在安排那一切,有人說人生是一本書,自己想問的是那作者是誰。眼皮微微在動,菲菲醒過來,朦朧中看到坐在病牀前的身影。雲祖表情有些僵硬,因爲不知道該擺怎樣的表情,心裡難受,卻不想讓她看出來,太太老爺都千叮萬囑過,一定不能讓大小姐知道真實病情。

僵硬的笑了笑,真是比較難看。見到他,菲菲很高興,笑着說:“大叔,這不在你工作範圍內,你是怎麼肯來的。”

‘我讓太太給我加了錢。’笑起來,大叔還是沒有變嘛;似乎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當轉過頭看去,窗臺上擺着自己喜歡的那盆茶花。‘哦,我來的時候順便把帶過來了,可以嗎?’

雲祖問道。菲菲轉過頭來,看着他,‘大叔,你很細心哦,謝謝你!’雲祖竟然顯得有些害羞,怎麼感覺怪怪的,自己不該去接觸別人的,不該與她們有什麼牽絆。那樣只會給自己帶來更多的煩惱,應該丟下那一切,自由自在遠離那些塵世喧囂。

面對眼前躺在病牀上的小孩子,卻下不去離開的決心。‘嗨,大叔,你額頭上的包挺帥的,難怪你不讓醫生給你包紮。’雲祖摸着額頭上的包,嘿嘿笑起來。‘謝謝你!那天讓你擔心了,還讓你摔了個大包。等我好了給你加工資,你看行嗎?’

雲祖笑的更厲害,道:“好啊,那可要多加一點。”兩人說的非常開心,在一旁的陳太太她們很高興,只要菲菲開心就好。就這樣整天都呆在醫院裡,現在要做的事情不再是園藝,而是陪着大小姐。

晚上,聽着自己的故事,菲菲悄悄睡去。沒有馬上離開病房去休息,今晚他想陪在病牀前。到深夜,突然睡夢中的菲菲驚醒過來,當看到跟前的大叔,馬上平靜了下來。雲祖握着她的手,安慰她別怕,有自己守在這裡呢。

看着她慢慢再睡過去,心裡挺高興。自己知道,知道身體有不適的情況下,夜晚真的需要有人守護。因爲總是會莫名其妙出現一些恐懼,這是自己親身經歷過的,所以希望不讓菲菲驚嚇到。

整晚都沒有睡,期間菲菲驚醒過好幾次,幸虧自己在跟前,才能令她很快平靜。很久都沒通宵不睡,有這樣的機會也挺難得,在那夜深人靜的時候,靜靜的想許多許多事,感覺真好。陳太太她們非常滿意,沒想到一個大男孩子也能這樣細心。

菲菲好感動,大叔爲了自己整晚都不睡,在被驚醒的那一刻,當有人握着自己的手,是那樣的溫暖,那樣的充滿安全感。催促大叔去休息,張媽早準備好了早餐,讓他先吃了纔去休息。下午醒來吃過飯,來到病房阿華也在,幾個人聊的真開心。

還說等出院的那一天,一定要去好好嗨幾天幾夜。時間一天天過去,已經到開學的時候,菲菲依然沒能出院,不能去大學讀書。老師和同學都打來電話,希望她能好好養傷,大家都期待她能早日回到學校。

雲祖知道也許這孩子再也回不去學校,有些不開心,表情僵硬裝不出笑容,靜靜坐在病牀前一句話都不說。

菲菲感覺的得,知道大叔在爲自己難過,笑了笑說:“哎呀,因爲人會死去,因爲每一秒都有可能是最後一刻,因爲每一刻都稍縱即逝;不論當時的處境是什麼、面對的是什麼,那都將成爲一份色彩繽紛、不能重來的記憶!想到這個我就豁然開朗,這是大叔教我的哦。”

沒辦法,這孩子真會說,是自己教壞了人家嗎,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轉眼到了金秋十月,菲菲見自己的傷怎麼還沒有好轉,其它沒感覺什麼不適,爲什麼下不了牀。在再三的追問下,父母沒辦法,知道不能瞞一輩子。

當知道再也無法走路,原來變成了高位癱瘓的殘疾人,真像是晴天霹靂,整個人都快崩潰。只有絕望,只有無法接受的實事,雲祖能體會到那種痛苦。不論大家怎麼叫,菲菲沒有任何反應,臉色蒼白,表情癡呆。

二老把雲祖叫到一旁,求

他好好開導大小姐,因爲也許只有他的話才起作用。深陷在泥潭中,雲祖感覺無法脫身,真正被牽絆住了。坐在那裡只剩下他跟大小姐,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靜靜坐着。

那雙手輕輕握着那需要支撐的手,如果可以讓時間流轉,自己願意冒着讓別人知道自己擁有超能力的風險,當時去救下要被卡車撞到的她。這是什麼,是自己動了情,是情還是愛,爲什麼會有牽絆。

難道看錯了嗎,根本沒能認識到人世間真正的所在。愛情,此刻不敢去想,是怕動搖不相信愛情的那份堅定。望着眼前絕望透頂的菲菲,面帶一絲苦笑,說:“我不會哄你的,因爲你不開心的樣子也非常漂亮。”

菲菲有所反應,眼睛看向他,溼溼的快流出淚水。又一笑,‘你是在擔心會嫁不出去嗎,我向你保證,你一定會找到你的愛情,會有一個非常非常好的男孩陪着你度過一生。請不要小看自己,前面的路還很長,人生就是這樣,正因爲會經歷磨難,所以才覺得幸福!’

菲菲流下眼淚,像個無助的小孩,問:“是真的嗎?”輕輕點點頭。她又問:“那你會娶我嗎?”這下可難到自己,雲祖沒有馬上回答,也不敢露出破綻讓她看到。此刻也許對她很重要,簡簡單單的一個回答說不定就能給她走下去的理由。

自己雖然似乎有一點疑惑,但完全可以肯定會獨自過一輩子,這個回答只能騙她了。心中笑了下,自己不是從一開始就認爲是在騙一個小孩子嗎,騙這一次又怕什麼。嘴動了幾下才說出話來,‘會。’

菲菲似乎擁有了莫大的安慰,也許自己早就愛上了這位大叔,喜歡他的言行舉止。既然撒到了謊,那就撒到底吧,把好事做到底。雲祖眼神中流露出無限愛意,“菲菲,我會娶你,會一直照顧你一輩子。是你讓我相信有愛情,這些天我不知不覺就愛上了你!”

緊緊握着她的手,像是永遠都不會鬆開,會是一輩子哦。菲菲是那樣幸福,含情脈脈深情望着大叔,眼淚不停的流。電視劇裡面不是看到過嗎,在這個時候也許應該來那麼一個可定一切的吻。

哈哈,心中在問自己,真的只完全把當作一場表演嗎?輕輕的一個吻,不用再說什麼,可以萬分肯定,這個孩子會好好活下去。看到大小姐變回原來的樣子,太太她們真不知雲祖是怎麼辦到的。

隨着時間的流逝,菲菲仍然似乎抱有一點幻想,幻想也許奇蹟會出現。雲祖也抱有幻想,所以兩人都在努力,每天都會努力嘗試,希望能站起來。是真的投入了戲中,還是演技太好,看不出任何遐思,都認爲兩人正處在戀愛之中。

坐在輪椅上,身後有自己愛的那個人在推,慢慢行走在花園中,所有的一切之中都只有甜蜜。聽那些讓人有癮的故事,他也有講不完的故事,兩人在一起只恨時間過的太快。每天晚上入睡前,都會讓他在自己額頭上輕輕給一個吻,然後兩人相互道一聲晚安才休息。‘晚安大叔!’‘晚安菲菲!’

進入冬天,雲祖無比矛盾,如果脫身而去,那這個小孩子肯定會走上絕路。矛盾與糾結中,從太太跟醫生專家的談話中得知,原來菲菲的脊椎受到損傷,才導致癱瘓。在那脊椎內有兩塊很小的碎渣,不可能動手術取的,那樣人會沒命。

正因爲有那兩塊小碎渣,所以才讓神經壓迫導致癱瘓。聽也沒聽太清楚,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雲祖對醫學不懂,所以說不清楚。

後來找到主治專家打聽,其它的都沒管,就只想弄清是不是那兩塊小碎渣在作怪。弄清楚是那麼回事,然後又讓專家給自己指點碎塊的位置,根據菲菲檢查留下的資料,也弄清那兩塊碎渣在哪個位置。

自己擁有透視眼,能根據從資料上得到的位置,然後在菲菲身體上找到那兩塊碎渣。只要找到那兩塊碎渣,等自己極度隱身,手伸進去接觸到兩塊小碎渣,將其極度隱身掉帶出身體,那樣不就沒事了嗎。

如果那樣能行,明天自己就會離去。晚上坐在菲菲病牀前,聊到了深夜。就要去休息時,輕輕摟着菲菲,說:“你相信奇蹟嗎,請你相信我,說不定等明天早上醒來時,一切都好了!”‘晚安菲菲。’給她蓋上被子。菲菲望着他微微一笑,輕輕說了聲‘晚安大叔。’

回到自己的房間,等過了許久,猜想菲菲已經睡着。極度隱身飄進她的病房,手伸進她的身體,接觸那兩塊小碎渣。輕輕一點,兩塊小碎渣被極度隱身,隨之帶出了她的身體。

停在那裡,見到睡夢中的她沒有任何反應,臉上露出了笑容,生怕這次取出那兩塊小碎渣會給她帶來危險。這一晚雲祖久久沒有入睡,明天就會離開,明明應該高興纔對,終於可以脫身了。可不知是爲什麼,總覺得有些捨不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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