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大難不死

堅持不了多久了,擡起手將頭盔取下,此刻可以看到他的面容。長着白色圓形的耳朵,綠色眼睛全凸在外面,有乒乓球般大小;棕色頭髮,嘴很怪,已經看不清是什麼樣,因爲吐了很多黑色**,應該是血液。

從背上取下那根像火箭筒的東西,握在手中眼睛瞪着天空。數十架戰鬥機現身,導彈齊發像雨點似的的襲來。仰天大喊,說了一句奇怪的語言,地球人類當然聽不懂,意思是‘全給我死吧!’手用力按下那像火箭筒東西的按鈕,嗖,從裡發射出一顆金色小球,小球帶着耀眼銀光像煙火衝向空中。

是什麼武器,所有戰鬥機都在做規避,幾裡外地面的民衆跟士兵都目不轉睛注視那邊,表情凝結透露着未知的恐懼。轉眼間,小球消失在萬里高空的雲層中,而數十枚導彈連續擊中大坑中的凱塵。人們心中似乎鬆了一口氣,這下外星人應該完蛋了。

不錯,凱塵已經死去,其實就算不被剛纔數十枚導彈擊中,他也會死去。指揮官們依然還懸着一顆心,因爲剛纔的攻擊使得塵煙更大,一時還無法偵察到大坑中的情況,不過應該不會有問題。

一陣大風吹過,塵煙快速散開,雖然沒有散盡,卻隱隱可以看到凱塵失去了腦袋。這下已經沒有問題,下令地面先派一小隊士兵去確認。空中戰鬥機還在盤旋,高度警戒以防萬一。突然所有人的瞳孔都變大,能看出映照有耀眼的銀光。是出了什麼事,只見從萬里高空雲層中,落下一枚帶有銀光的金色小球。

在場所有人,也許是藏在體內本有的感觀潛能,讓他們都深切意識到會有滅頂之災。金色小球像隕石擊在小鎮廢墟中,頓時世界如此死靜,在場的所有人彷彿被定格,聽不到任何聲音,時間似乎停止。

持續十幾秒,沒有爆炸聲,只從小球落地處發出銀色蘑菇雲衝擊波,瞬間衝擊波直達三十公里外。在方圓三十公里內,所有地表都在裂開翻滾,什麼是天翻地覆,此情此景便是。空中雲層涌動,強有力的能量襲捲而過,三十公里範圍,離地萬米之內,不論飛鳥還是昆蟲,所有的一切都被捲入地下,隨翻動的地表淹沒。

數十架戰鬥機無法逃脫死神的招喚,早已墜落被淹沒。雲祖陷入一道寬大的裂縫中,失去知覺,看樣子也難逃一死。天翻地覆進行了十幾分鍾,等停下來時,方圓三十公里內,山川河流都不復存在。放眼望去,是一個直徑六十公里的大窪地,窪地表面整整齊齊,景象令人瞠目結舌。

強烈的震動,連遠在萬里之外的地方都能感覺到,所有人除了知情的人,都以爲是發生了地震。軍隊快速封鎖出事地區,搜索人員除了尋找生還者,還特別要搜索外星人相關的一切。外部得到消息,是小鎮地區發生了強烈地震。過了一個多小時,在幾十米深處的縫隙中,雲祖慢慢睜開眼睛。

透過從縫隙傳來的一點暗淡光線,看見自己滿身泥土,已經不成人樣。身子好疼痛,一動都不能動,特別是左邊大腿,像有冰塊涌入,巨痛不止。原來大腿上有一道傷口,也許是傷到大動脈,鮮血像自來水似的的往外流。

眼睛有氣無力半閉着,旁邊沒有看到小微,也不知被捲入到什麼地方了。微微喘着氣,表情蒼白的像張白紙,眼前看到了死亡,看樣子終於要結束了。竟然不禁露出一絲笑容,心中在想‘來未必是福,去未必是禍。’

結束了也好,就再也不用想什麼了。眼睛慢慢在閉上,模糊中突然看到旁邊似乎躺着一個人,讓奄奄一息的他重新睜大眼睛。因爲那身影怎麼看都像是之前所見的那個外星人。用盡最後一口氣,完全看清果然是那個外星人,腦袋已經不在,看樣子也難逃一死。眼睛慢慢在閉上,這是自己最後一次閉上眼睛,馬上一切都將灰飛煙滅。

就在眼睛要完全閉上的那一剎,有一股像電流的東西從大腿傷口處涌入,頓時整個身體劇烈抽搐,眼睛瞪的老大。好難受,大聲叫喊着,在地上滾來滾去。是怎麼回事,在痛苦掙扎中看到,原來是凱塵從脖子處流出的黑色鮮血。

剛纔大腿流出的大量鮮血,隨地面流到旁邊凱塵那裡,當自己的鮮血碰觸到人家的黑色血液時,黑色血液便像電流隨地上的鮮血直達大腿傷口處,從傷口處涌入了體內。持續好幾分鐘,凱塵體內所剩下的血液像被吸乾,全成電流模樣涌

入雲祖體內。

在那堅不可摧的盔甲裡面,如今只剩下一俱乾屍。雲祖大聲喊叫着,太痛苦了,心想定是外星人入侵了自己的身體,竟然連要死的自己都不放過。隨着劇烈滾動,身體掉進旁邊一道深裂縫中,隨之喊叫聲停下,他已經一動不動,沒有呼吸沒有心跳。

都停止了,沒想到在死的最後一刻還要受那樣的罪,不過總算結束了。時間在一點點過去,軍方沒有搜尋到倖存者,因爲在窪地內不可能會有一個生命存活下來。十多天過去,終於尋找到陷入地下深處的外星人相關物品,變成乾屍的凱塵,還有那逃生艙,而那隻角犬已經無法回收,早就腐爛變成泥土。

回收到的物品都是機密,被運到一個秘密地下軍事基地,將對它們進行研究,以獲取先進的科技。轉眼過去三個月,在窪地內所有死去的生命早已成爲泥土,但也不是絕對。因爲在地下那深深的裂縫中,還有一個人沒有腐爛,那就是雲祖。

朦朧中睜開眼睛,似乎像是一覺睡醒,面對眼前漆黑一片,難道自己是在陰槽地府。因爲以爲已經死去。慢慢坐起身,在漆黑之中依然可以感到目光的彷徨,做鬼了也還不能擺脫迷惘。就這樣坐着,似乎能聽到時間流走的聲響。

過了許久,站起身開始在黑暗中摸索,就算是陰槽地府,也要看看會是什麼樣子。順着狹窄的縫隙前行,一切都是一樣,並沒看到與衆不同的世界,更沒有看到閻羅王。最終前方沒有去路,到了那條縫隙的盡頭,於是順着狹窄的縫隙往上爬。

不知爬了多高,又來到一條縫隙中,那條縫隙透有淡淡光線。擡頭望去,有一個口子通向地面,也不知那是不是地面,反正能看到陽光。繼續向上爬,當從那個口子處爬出去時,真是沒有想到,真的來到了地面。陽光照射着大地,只是眼前的大地是那樣與衆不同,心想也許這就是地獄裡的地面吧。

邁開步子低着頭看着自己的影子慢慢走着,突然停下表情顯得很吃驚,自己是不是還沒有死。因爲死人是不會有影子的,當然那也只是聽別人那麼說的。仔細回想,終於想起有口子的那個縫隙,不就是之前遇到那外星人的地方嗎?如果是,那這裡應該就是地面,一定是因爲之前外星人的武器將這裡最終變成了這個樣子。

感覺沒有死,頓時似乎有些喜悅,但其實也希望已經死去,那樣結束不挺好嗎?目光有些癡呆,長髮亂作一團,在風中擺動。心中有着太多迷惑,這裡變成這樣,一定沒有人能夠活下來,那自己爲什麼還活着,身上的傷早就看不見,好像一切就沒發生過似的。

環視四周,窪地一眼望不到邊,想起小微她們,她們就在這地下。呆呆站着,一切都灰飛煙滅,連最後的一點家產都沒了,摩托車、手機、錢包都沒有了。望着揚起的陣陣塵土,臉上似乎冷笑了一下,邁開步子漫無目的朝前走着。

要去哪裡,去了又要幹些什麼,不知道,心中似乎徹底麻木了。眼睛一眨不眨瞪着前方,腦子中響起曾經一位老師太說過的話‘時時準死,步步求生。’曾經也影響過自己,只是如今已經漠然,也許現在還能邁開步子,只是本能的求生反應罷了。

一直這樣走着,腦子裡空空如也,似乎什麼也感覺不到。太陽漸漸落下,遠處可以看到山巒,一步一步雲祖走出了那片窪地。靜靜的夜晚,天空中繁星點點,那個身影依然行走在荒漠中。不時傳來狼的嚎叫,卻似乎傳不到他的耳朵裡。

難以想象,竟然走了整整一夜,來到一條公路上,順着公路依然走着,要什麼時候纔會停下,也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偶爾有車輛經過,揚起一陣沙塵,本來身上全是泥土,現在看上去簡直成了一隻灰土土的老鼠。前方路上有一輛大卡車停在路邊,是出故障正在維修呢。

來到大卡車邊,也許是走累了,雲祖竟然爬進車廂呆在貨物中一頭睡了過去。車廂中裝着一袋一袋的棉花,是要運往其它省市,兩個司機專心維修車輛,竟然不知有人爬進了車廂。車修好繼續趕路,路上的顛簸,讓雲祖睡的更沉,簡直像回到搖籃中。車子行駛十幾個小時,零晨四點來到甘肅蘭州一個市場內,貨已經到達終點,有工人開始卸貨。

當發現車廂內有個人,司機也是莫名其妙,雲祖被叫醒,當作流浪漢從市場內趕出來。站在街道邊路燈下,這是哪裡,看到旁邊公交站臺,才知道自己來到了蘭州。夜晚氣溫很低,雙手揣在懷裡慢慢走着,感覺還沒睡好,先找個地方睡一覺。天漸漸在亮,城市開始變得喧囂,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的人羣來去匆匆。

來到一處高架橋下,這可是一個好地方,也許就是

流浪漢的天堂,在一個橋墩邊坐下,突然已無睡意,眼睛一眨不眨望着眼前的世界。流浪漢,自己如今與流浪漢有什麼區別,一切自己都不在乎了。經過之前這一劫,似乎看透了所有,變得如此心灰意冷,當然一切也不是光那一劫所造成,這幾年是在一點一滴失去信念。

在很久以前,滿載希望曾是自己的美夢,但都已是前塵昨夢。城市的節奏如此之快,忙碌,人們爲生活而奔波,沒有給於就沒有獲取,沒有於就沒有取,這些都明白,可如今懶得去想,一切聽天由命吧。有位中年男人牽着一個小女孩從跟前走過,小女孩把兩個麪包放到雲祖手中。

原來那是父女倆,父親正在教女兒要有愛心,也不要浪費糧食。雲祖低下頭面對面包,的確似乎有很久很久沒有吃東西,拿起一個麪包便吃起來。在包裝袋上,保存日期已經過去兩天,當然是可以吃的。

那父親就是想讓女兒知道,過期一兩天的食物依然還可以吃,別動不動就扔掉,送給那些有需要的人,即幫助了他們,也沒有浪費掉食物。‘嗨,有東西吃了。’話音剛落,另一個麪包就被人拿走。

那是兩個流浪漢,都是有殘疾的人,一個是獨臂,一個沒有雙腿靠小木板車在地上滑行。麪包被拿走,雲祖根本不在乎,看都沒朝他們看,仍然慢慢吃着手中的麪包。

那個獨臂說:“老癱,這傢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這界面上一直沒看到有他啊。”‘阿獨,我看他不像幹這行的,就算是也是個新手。’阿獨用腳踢了踢雲祖,道:“兄弟,看在麪包份上,呆會兒就趕快走,這是咱們的地盤。”

雲祖沒有出聲,依然癡呆看着來來去去的人。阿獨兩個離開去別處討吃的,也許再回來時就會動手趕走雲祖。是不是有失就有得,落魄成這樣,竟然還有當流浪漢的命,也許這副模樣太能搏得同情心,經過的人羣中,有人會給吃的,有人還會給幾毛錢。

等阿獨跟老癱回到高架橋下時,便過來拿東西吃,不管雲祖同沒同意。吃過東西,阿獨說:“兄弟,你呆這裡也可以,討到的東西我和老癱都有份。”說完把地上散落的零錢收拾好,數了數,給雲祖留下一半。

夜幕降臨,萬家燈火似乎也無法溫暖流浪者的心。雲祖整整靠着橋墩坐了一天,在街道人流稀少的時候,站起身是要去走一走。老癱和阿獨告訴他,最好別佔到別人的地盤,不然那些人可不像自己容忍他。

也不知聽沒聽到他們的話,反正一點反應都沒有。一個人靜靜行走在城市中,像孤魂野鬼般遊蕩。忽然聽見鳥兒的叫聲,轉頭朝聲音處看去,在綠化帶的草地上隱隱看見一隻小鳥。走過去,蹲下輕輕撿起小鳥,小鳥還剛剛在長羽毛。

擡起頭看向旁邊的小樹上,因爲知道小鳥的巢就在附近。在一棵小樹上果然有一個鳥巢,捧着小鳥來到那棵樹下,輕輕將其放進巢中。裡面還有兩隻小鳥跟鳥媽媽,鳥媽媽被驚飛,但幸虧燈光很亮,等雲祖離遠一些,它便飛回了巢中。

剛纔的小鳥讓自己回想起以前的事,想想不知有多少鳥兒的性命丟在自己手裡,應該不下兩千只。有些是因爲自己而死在別人手中,有些是死在自己的手中,是被虐死的。那時把鳥兒的毛拔光過,也用火燒過它們,此刻真不明白當時爲什麼下手那樣狠。如今再也下不去手,是憐憫之心嗎?隨着時間的推移,成長中的自己也在變化,是沒有了那種玩性,還是懂得了尊重生命。

靜靜邁着步子,腦子中思緒萬千,那個小鎮的人,還有外星人他們,只要是在那裡死去的人,自己都附着一種說不清的情懷。因爲他們都是生命,只要是生命就值得去尊重。行人越來越少,風兒捲起地上的垃圾,目光移在一張在地上翻動的報紙。

快步走上前去,撿起報紙在路燈下的椅子上坐下,也許是因爲夜晚太寂寞,所以纔會撿張報紙來看。還沒有開始看,就顯得不敢思議,是報紙開頭的日期。之前從窪地縫隙中爬出來,還以爲時間只過去幾個小時或一兩天,再加上來鄭州的兩天,也只不過幾天而已。

現在手中那張報紙日期是不是弄錯了,竟然超前了三個多月。在地上又撿了幾張報紙,它們不屬於同一家報社,上面的日期有不一樣的,有七月三號,七月四號,七月五號。這麼說現在是七月份了,報紙就是這幾天的,時間怎麼就過去了三個多月呢?

上次在小鎮出事,那還是三月份的事情。三個多月,難道自己在地下昏迷了三個多月,簡直不敢相信。也許是自己記模糊了,也許這是去年的報紙,可上面有年份啊,只不過自己模糊的搞不清今年是哪一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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