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鋒利的尖刀插進了易小六的左胸口,大量的血液噴薄而出。
他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張臉:“你……就這麼恨我麼?”
易小六的嘴角有着苦笑。
而南宮玲則是冷笑了一聲,“我爲什麼不恨你?不是你,我父兄怎麼可能會死在大墓裡?你逃避了兩年都不肯幫我重新下墓!你就應該也死在大墓裡!”
她咆哮着,身子也在不停的顫抖着。
院長走過來站在南宮玲身邊,滿意的摸着她的頭髮,眼裡盡是看着寵物一樣的寵愛:“還真是個乖巧的好寵物啊……”
他將目光又看向了易小六說道:“夢中死亡也會影響到現實的,看來六爺還真是過不了美人關!這一點我還真是沒有猜錯啊。”
噌!
院長的眉頭突然皺了一下,帶着驚恐的目光看向身旁的“寵物”,只見他遞過去的那把刀,已經穩穩當當的戳在了心臟上。
“你……”
他伸出手,驚訝的指着南宮玲,滿臉的不可置信。
到現在都想不明白,爲什麼她剛剛捅完易小六,還會想要殺了他?明明已經催眠成功了,她也應該乖乖聽話纔對啊!
南宮玲轉過身,用力的將尖刀抽了出來,再心臟的地方又補了一刀,滿眼的憤恨和殺意。
“就憑你也想控制我?”
南宮玲冷笑,她最討厭自己被人利用!
桀桀的笑聲在安靜的診室裡顯得有些陰翳。
突然,倒在地上的男人放棄了掙扎,臉上的霧氣逐漸消散,正是方千重那張臉。
“你以爲在夢境中殺了我,我就真的死了麼?你殺的只是我上一次給你留下的催眠靈體,可是你的易小六,恐怕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吧,畢竟他這次可是親自進來協助你解開催眠的,你在夢裡殺了他,他在現實也是醒不過來的。”
方千重的笑聲越來越大,像是催命索,要將易小六的生命帶走一樣。
就在此時,他的瞳孔陡然收縮,只見易小六緩緩地從地面上站了起來,除了人有點兒虛弱以外,根本就沒有任何生命危險。
“怎麼回事?你不是被捅了心臟麼?”
“小六從小異於常人,他的心臟長在右面,而且剛纔我捅的那一刀並不致命,最多隻是個重傷而已。”
易小六:“……”
而已……
難道重傷就不是傷了麼?
其實剛剛南宮玲捅下那一刀的時候,他就已經察覺到她並沒有被催眠成功,兩人以前是情侶,自然身體狀況她都知道。
而且那一刀避開了所有的要害,根本不致命,不過就是演戲給方千重看得而已。
方千重突然大聲笑了起來,眼眸裡的玩味之色越來越濃,到最後目光看向易小六說道:“希望下墓愉快……”
隨着夢境裡的方千重死了後,現實中的兩人瞬間睜開了眼睛。
易小六隻覺身上有人,本能的伸出手打在了那人的胸口上,這一掌用了他八成的力道,只聽悶哼一聲,身上的重量倒飛而去。
“誒唷!”
陳伯在地上疼的齜牙咧嘴,滿臉詫異的看着突然醒過來的兩個人:“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兒?一醒來就動手?”
“你爲什麼在我身上?”
易小六臉色難看,自己一個大男人,居然被另外一個男人給騎在身上,這是個什麼事兒啊,而且還是當着南宮玲的面!
“這……”
陳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瞬間想起剛纔的事情,連忙在兩人的身上來回的打量着:“怎麼回事?剛纔我那麼叫你倆,怎麼叫都叫不醒,而且南宮玲居然還想弄死你,我這不是害怕麼?但是還沒等我動手,你就醒了。”
聽完陳伯的話,易小六這才知道原來剛剛兩人所發生的一切,陳伯都是知道的。
不過……
“你要怎麼動手?”
“打你幾個小嘴巴!”
十分鐘後。
陳伯可憐巴巴的蹲在牆角,眼淚汪汪的捂着手臂,上面有些發紅。
南宮玲走到陳伯面前,開口說道:“謝謝你。”
“謝就不用了,酬勞呢?我的酬勞可不便宜。”
陳伯偷偷地看了一眼易小六,朝着南宮玲伸出了手。
一張支票遞了過去,上面整整五萬塊。
陳伯看到這個數字,眼睛一瞬間的亮了起來,剛剛被易小六修理過的手臂,現在好像也不怎麼疼了。
易小六走過來,將一枚精緻的禮盒遞到了南宮玲的面前:“送給你的。”
“這是什麼?”
南宮玲有些詫異,但總覺得這禮盒看起來有些眼熟,打開錦盒,只見裡面放着一張羊皮破損地圖。
“你拿到了?你是怎麼做到的?費家怎麼可能輕易的交出來?”
她詫異的看着他。
“這是我之前答應過你的,沒用非常手段,是費家心甘情願的,所以費國生也並不會爲難你。”
易小六面無表情,他沒辦法注視眼前那雙漆黑髮亮的眸子。
這種目光……像極了三年前的她。
那時候的南宮玲,眼裡有光。
“既然你不說,那我就也不問了。”
南宮玲笑了笑,將地圖收了起來。
“你爲什麼要這張地圖?”
“收藏而已。”
收藏?
易小六並不信。
如果只是單純地爲了收藏,那她就不會如此上心,畢竟這張地圖並沒有收藏的價值,南宮玲是搞古董的,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但是既然她不想說,那自己也不會繼續過問,她一定有她的理由。
接下來的幾天,並沒有任何狀況,方千重那邊也毫無消息,只不過其中的暗潮涌動,就只有八門的人才知曉。
爲了不再重蹈覆轍,這一次八門可是備足了物品,所有的器械都要求是最好的,更是從各個門徒中選出最爲精英的人。
而易小六,除了準好了玄鐵短刀以外,並沒有任何想要帶的東西。
他看着房間裡新擺放的排位,重重的鞠了一躬,目光裡有着堅定:“各位師兄……這一次,我會殺掉它!替你們報仇!”
三根香插在香爐中,嫋嫋煙霧升騰而上,扭曲了空間,讓牌位看起來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