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衆人迅速倒退,更是直接舉起了手裡的機槍,黑色的槍口對準了水面。
噗通!噗通!
兩個毛茸茸的圓形東西突然從水底浮了上來,就在衆人高度緊張要扣下扳機的時候,易小六突然大吼一聲:“別開槍!”
這是兩個人的腦袋,其中是一個長髮,蓋住了前面的整張臉,渾濁不堪的水順着長髮流下來,另一個是寸頭,大家剛好可以看清他的臉。
陳木榆對着岸上的人罵道:“看啥呢?還不快點給我拉上去!他孃的,差點淹死我!”
易小六走過來,兩隻手伸了出去,一個用力,就將陳木榆和裴姑姑兩人從水中拽了上來。
兩人早就已經沒了力氣,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陳木榆上半身的衣服早就沒了,露出了胸前的腹肌,而裴姑姑就剩下一個小吊帶。
程小染連忙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套在裴姑姑的身上,看着小臉兒煞白的兩人問道:“這是發生什麼事兒了?剛剛大家睡覺的時候你們就不在了。”
“我倆還想問你們呢……”
裴姑姑咳嗽了一下,上氣不接下氣,可見他倆在水裡呆了不短的時間。
陳木榆終究是個男人,體力自然是比裴姑姑好一些,休息了一會兒後直接朝着易小六說道:“六爺……你們走了怎麼都不叫上我倆?我倆醒過來一看你們居然都不在了……而且還碰到了鬼手貝,差點就死在裡面了。”
他越說越委屈,可是怎麼都想不通,爲什麼自家六爺會拋下他。
“剛纔我們所在的墓室有機關,你倆睡着的地方和我們不處於一道機關上,所以這才分開了。”
易小六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王庭和陳雲走上來,直接問陳木榆:“我們的裝備呢?你倆帶來了麼?”
“呸!那麼多裝備,累死我倆也背不動啊,而且鬼手貝差點弄死我們,我還有心思管你們的裝備?”
回想起剛剛在墓室裡發生的一切。
他倆醒過來的時候,所有人都不見了,只有留在原地的裝備,在墓室的正中央,更是突然多出來一個棺槨。
本來他倆不想碰的,可是那個密室實在沒有出路,繼續留着只會等死。
可誰知道陳木榆打開棺槨後,居然從裡面跳出來個東西,因爲只有兩把手電,他根本看不清那是個什麼東西,和裴姑姑兩人胡亂的開着槍,不小心撞上了牆上的機關,腳下突然出現一個大洞。
兩人快速的在洞裡爬着,可誰知道下面居然是水。
上面是不知名的生物,下面是深不可測的水,最後兩人將身上的外套脫掉,閉了一口氣就游到這裡來了。
陳木榆說到這裡時,還把手伸給易小六看了一下。
“我就看到那東西是個長着白貓的小手,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整了半天你就看到個手啊……就把你嚇成這樣。”
陳雲冷笑着。
易小六卻是神色極爲凝重說道:“幸好你倆跳入水裡了……那是白毛旱魃,很難殺死……而且唯有砍掉它的頭才能徹底殺死。”
旱魃……
旱魃爲虐,如惔如焚,這是詩經裡的形容。
當衆人聽到這個詞的時候,就連一旁的費國生也神色變得格外凝重,憂心忡忡的盯着再一次恢復了平靜的水面。
“那東西……會不會從水裡出來?”
費國生說道。
衆人隨着這句話再一次的舉起了槍,對於旱魃會不會游泳這件事兒,易小六也不清楚。
就在此時,水池裡再一次的不平靜起來,大量的水泡升騰上來,速度極快。
大家生怕是白毛旱魃追過來,站成一排緊緊地貼着牆,槍口指着水面。
“呸!”
陳木榆對着地面啐了一口:“那東西要是還敢來,我非要乾死它!”
顯然,他動怒了。
轟隆隆——
突然的異響嚇了大家一跳,七八個旋渦迅速旋轉起來,水位也在急速下降,一跳石階也出現在了大家的視線裡。
石階盤桓向下,下面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嚦!”
一聲刺耳的尖叫劃破墓室,衆人迅速扔掉手裡的槍捂着耳朵,痛苦的在地面上打滾。
易小六握緊玄鐵短刀,雙目眯成一條細縫,只見一個白色如貓大小的東西突然從水池裡跳了出來,直直撲向南宮玲。
他腳掌點地,身子如彈簧般的射了出去,玄鐵短刀在空中一劃,藉着礦燈的光,衆人只看到一道冷光劃過。
啪嗒!
白毛怪物屍首分離,分別掉在地上,不等大家回過神來,只見大量黑色霧氣從屍體散發出來。
“這是屍氣,有毒!”
易小六一把撈起還沒回過身來的南宮玲,招呼着大家一起順着石梯下去。
“這下面是什麼還不知道呢,這樣貿然下去真的行麼?”
費國生顯然還有疑慮。
易小六冷笑,“你要是不想被毒死,你就留在這裡!”
其他人不敢耽擱,哪怕下面有危險,也比被毒死了強。
衆人一個攙扶着一個順着石梯走了下去,原本還有疑慮的費國生,也不再廢話了,只好跟上大家的步伐。
大家快速的向下跑去,這裡的空氣本就有限,一旦全部被污染前還沒逃出去的話,恐怕真的就要以這麼憋屈的死法死在這裡了。
易小六的速度極快,水位還在不斷下降,足足有十幾米高。
到了這裡,易小六這才停下腳步。
程小染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怎麼不走了?”
“已經安全了……一個白毛旱魃體內的屍氣,還不足以污染到這麼深的距離。”
易小六鬆了一口氣,看着大家都還算是比較好的狀況,這才坐在了地上,看着一直被自己牢牢抓住的南宮玲問道:“怎麼樣?有受傷麼?”
“沒……剛剛謝謝你了。”
南宮玲將自己的手掌抽了回來,剛剛雖然捂着耳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白毛旱魃突然的屍首分離,想必也是他的傑作了。
難道剛剛,他又救了自己一命麼?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她真的快要記不得了。
“謝謝你……”
南宮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