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在人羣外圍看着自己的好友熱淚盈眶的說出“我願意”,然後倆個金童玉女般的人抱在一起擁吻,很滿意很開心,天好事好,景美人美。在滿臉堆着幸福笑容的蕭湘竹看過來的時候,傲雪回以一笑,只是心裡卻也有着些遺憾,若是琴還活着,她也應該已經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吧。
凌羽辰在女方陣營裡觀禮,但是視線卻沒有在那高臺之上,一直注意着後方的某個小女人,見本來滿心高興的人突然有絲落寞,猜想她又是想到了某些不好的事情,很想上前安慰一番,可是現場的情況不允許,有了些着急,所幸,陰雲只在傲雪身上停留了一會兒,轉瞬她又成了一個全心普照着陽光的主兒。
凌羽辰在注意着傲雪,師夢依在觀察着凌羽辰。見凌羽辰不放過一絲機會的關注着傲雪,師夢依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那個冰山一樣的人到底是有什麼好,教授喜歡,同學喜歡,現在連最優秀的男人也喜歡,只要一出現,即使不發一言也會成爲焦點,她就真的有那麼優秀?優秀到她想毀了她!師夢依被自己心裡的想法嚇了一跳,猛搖了搖頭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實在是不應該不應該。
“傲雪,我們去看看酒席準備的怎麼樣了。”回過神來的師夢依對着旁邊還在對着新人呈半發呆狀態的傲雪說道。
“哦,那我們去吧。”被抓了壯勞力那就做好壯勞力,傲雪跟着師夢依去看酒席,臨走的時候想起凌羽辰,向他看去,不期然落入他深邃的眼中,努力攀爬了一會兒沒有讓自己墜入其中,指了指擺酒席的場所,示意自己去忙去了。
凌羽辰點點頭,其實他也只能點頭,他不讓她去她能聽自己的纔怪。明明就是客人,她倒好,把自己當成了打雜的,也不知道請的這婚慶公司是幹嘛的。
傲雪不知道凌羽辰的腹誹,高高興興的忙活去了,不能作爲好友的伴娘她已經很遺憾了,男女關係爲好友的婚禮做點兒貢獻也好。
“傲雪,你先看着點兒,我去看看新娘子,要準備準備敬酒了。”師夢依事兒比較多,這兒忙完那兒又叫,將盯場地的事兒交給傲雪就先忙別的去。
“哦,你去吧。”傲雪懂得不多,只能別人讓做什麼她做什麼。
沒想到過了一會兒,師夢依又回來了,好像是廚房那邊出了什麼問題,她要去處理,可是她手裡還拿着待會兒新娘子敬酒時要戴的一條項鍊,巨大的紅寶石吊墜在周圍鑲嵌的小碎鑽的烘托下熠熠生輝,不懂行的人也能知道這項鍊價值不菲。這是待會兒蕭湘竹敬酒的時候要佩戴的,用來彰顯身份地位撐門面的,雖然說不上是金家的傳家寶,但是也是傳了幾代的收藏品,平常人家就是攢上幾輩子的錢財那也是夠不着的。
“先放這兒好了。”周圍正好沒人可以給她拿着項鍊,師夢依看到了傲雪光禿禿的脖子,伸手將項鍊戴帶了她脖子上,“這樣還真是方便,也不礙事還好看。”師夢依退後兩步看着待着項鍊的傲雪,紅寶石和酒紅色的小禮服相映成輝,煞是好看,比傲雪光禿着脖子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傲雪覺得這樣不妥,伸手就要摘下來。
“哎呀,你就戴一會兒,我待會兒回來就拿走,你還以爲會送給你呀?這樣不容易丟也不容易損壞,是最好的辦法了,就當幫幫我了好不好?哎呀,我要趕緊去了,還不知道出什麼事兒了呢,待會兒回來哈!”
不得傲雪動作也不等她說些什麼,師夢依吧啦吧啦說完就小跑着離開了,傲雪看着她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想着她去給蕭湘竹送去不就行了,可是剛邁步就被一來參加婚禮的小孩兒扯住了。
“姐姐,你知道衛生間在哪兒嗎?”小男孩可能是憋的受不了了才抓了個姐姐來問,說話的時候還羞澀的低着小腦袋,耳朵根都紅了。
傲雪想着送項鍊還不急,就帶着小男孩去了衛生間。小男孩是真急了,見着男廁所的標記就急衝衝跑了進去。傲雪想着一個小孩兒在會場裡自己到處亂跑不好,要是跑出去了說不定還會有什麼危險,而且他的爸爸媽媽發現孩子不見了也一定着急,所以綜合考慮了一下,傲雪站到不遠處等待,雖然不好意思但是還是時常留意着男廁所的動靜,想要在孩子出來後把他送到家長身邊去。
傲雪在男廁所這兒等小孩兒,蕭湘竹那邊久等不到項鍊,婚禮負責人着急了,這可眼見的就到時間下去敬酒了,這還沒有裝扮好怎麼可以,連忙派人去找師夢依。
師夢依處理好事情後回來找傲雪,沒有看見,想着可能是已經送項鍊上去了,正要去確定一下,就看見找她的人來了,才知道傲雪沒有將項鍊送上去,但是也不知道人去哪兒了。
“我把項鍊交給別人了,現在也不知道上哪兒去了。”師夢依翹着腳到處看,極力搜尋傲雪的身影。
“別是她起了貪心拿着走了,那可是價值千萬的東西,賣了我們也賠不起啊!”來人一聽就想到了最壞處,哭喪着臉倒像是在參加葬禮。不過如果她的推測屬實的話,那就不是她參加葬禮了,是爲她舉辦葬禮差不多,那個價值的東西要是在她們手裡搞丟了的話,可就真的活不成了。
師夢依聽了這話也不知是怎麼想的,竟是沒有替傲雪解釋,面上也做出着急的樣子,說道:“不會的,我們哪能那麼倒黴,說不定這會兒的功夫已經送過去了呢,我們先去看看。”
來人想着也有可能,於是抱着最後一點兒希望趕到新娘休息室,可是項鍊還是沒有見到。不敢驚動新娘子,悄悄把這次婚禮的總負責人叫出來說明情況。
“郝姐,項鍊不見了!”跑腿的人也沒廢話,直接說了現狀。郝姐就是這次婚禮的總策劃師和負責人,這麼重要的案子師夢依家不敢疏忽,用的是公司裡最有實力經驗最豐富的人,而師夢依跟着跑跑腿,學習學習經驗。
“不見了!什麼意思?”縱使郝姐經驗豐富兼有實力,但是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她也無法保持鎮定,那項鍊要是丟了,她這個總負責人是要付主要責任的。
勉強維持着鎮定聽完事情經過,項鍊是在師夢依那裡出的問題,郝姐就更着急了,師夢依是老闆的女兒,若是出了事情,老闆自然會維護,那麼倒黴的就是自己了。
“師師交給誰了?我們趕緊去找,說不定事情沒有那麼糟,也或許她還沒來得及出會場。”儘管着急,郝姐對師夢依說話儘量剋制着。
“我交給我同學了,就是那個冷傲雪。”師夢依回答道。
“那麼重要的東西怎麼會交給外人呢!”郝姐很想訓斥師夢依一頓,但是還是剋制住了,用着自言自語的音量說道。她不知道冷傲雪是和蕭湘竹認識的,只以爲她可能以後有在這方面發展的打算,現在是來熟悉熟悉,湊湊熱鬧,而看到那麼價值連城的東西后沒抵制住誘惑,犯了錯誤,畢竟那物件要是轉賣了,可以讓她一輩子吃喝不愁,她已經在心底裡認定了東西就是傲雪拿走了。
“小孫,你去問一下進出口的禮儀和保安,看看有沒有人見到冷傲雪出去,其他人再在會場內仔細找找,有任何消息都報告給我。”雖然慌亂,郝姐還是最快做出了安排,只希望能及時找到人拿回項鍊,要是找不到就只能和客戶如實交代,然後報警。這最下層的辦法她不想用,因爲這樣不但是客戶的損失,還是他們公司的損失,會是他們公司歷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筆敗筆,鬧不好會因此破產。
“好,我這就去。”衆人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立刻散去開始尋找。
傲雪可不知道這邊的兵荒馬亂,她尷尬的等在男廁所外,聽到開門聲就瞅一眼,已經接受了衆多疑惑不解的眼神注視了,可是那小男孩就是不出來。
終於在傲雪的冷臉也快要崩不住的時候,小男孩出來了,五六歲的小男孩從廁所出來看到帶自己來的大姐姐還在,顛顛兒就跑了過去,“大姐姐,你還在這兒等我啊,我鬧肚子了,你可不要告訴我媽媽哦,否則我就沒辦法吃冰淇淋了。”
看到小男孩開朗的笑顏和後來因爲媽媽不讓自己吃冰淇淋的可能而嘟起的包子臉,傲雪覺得這麼長時間的尷尬是值得的。
“嗯,我可以不告訴你媽媽,但是冰淇淋還是要少吃知不知道,鬧肚子的還是自己難受。”傲雪難得的話多,可能是有共同語言吧,因爲凌羽辰那管家公也限制她的冷飲,但是她比這小男孩要好,知道吃多了自己受罪,所以自己也有數。
“嗯嗯,我知道了,姐姐可千萬不能告訴我媽媽哦,爸爸也不行告訴。”小男孩還在囑咐,生怕傲雪給他告狀,那樣他不但不能吃喜歡的冰淇淋了,還要被媽媽唸叨好久。
“嗯,不告訴。”領着小孩兒往會場走,傲雪想把他交給他媽媽,自己一個人亂轉會很危險。
“就在那兒,我看到項鍊就在她脖子上。”
傲雪認真的聽着小男孩抱怨自己的爸爸媽媽限制他吃這吃那,感覺很有意思,突然感覺前面亂哄哄的,直起爲了和小男孩兒說話而微彎着的腰看去,就見五六個人往她這兒急匆匆走來,甚至還有的穿着八公分以上的高跟鞋小跑着。
傲雪不習慣穿很高的高跟鞋,所以對那些穿着高跟鞋仍能健步如飛的人很是佩服,正佩服着呢,就見一羣人停在她的面前,身上透露出來的氣息並不友好。
傲雪認識面前的領頭之人,是這次婚禮的總負責人,聽師夢依叫她“郝姐”,於是,主動開口問道:“郝姐,有什麼事兒嗎?”說着還安撫了下跟在身邊的小男孩兒,孩子最是單純,能夠敏感的分辨出人人身上外露的氣息,所以面對一幫氣勢洶洶的人時,敏感的直往傲雪身後縮。
“什麼事兒你自己清楚!”項鍊都戴到自己脖子上了還在這兒裝無辜,郝姐的口氣很不善。
怒氣衝衝的來找自己,一句話不說就來指責,傲雪心生不悅,但是沒有表現出來,蹲下身子與小男孩兒平視,“澤兒,你去找爸爸媽媽好不好?姐姐有事情要辦,不能陪你一起去了。”傲雪感覺到現在的氛圍對小男孩兒不好,就想要讓他先行離開。
小男孩也就是澤兒,也感到了大姐姐好像是有麻煩,乖順的點點頭。
“郝姐,你能找個人帶着澤兒去找爸爸媽媽,他一個小孩子不安全。”見小男孩兒點頭,傲雪站起來對着郝姐說道。
“小鄭,你帶着孩子去。”郝姐也是爲人母的,對小孩子還是很關心,當即指了一人做事兒。
看着小男孩兒一步一回頭的離開,傲雪不想他不放心,說道:“澤兒乖,先去找爸爸媽媽,等姐姐處理完事情就去找你。”
“真的?”小孩兒還是不放心。
“嗯,真的,快去找爸爸媽媽去吧。”
小孩兒得到保證,不再磨蹭,跟着小鄭去找爸爸媽媽了,他要告訴爸爸媽媽,他遇見了一個漂亮姐姐。
“冷傲雪,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傲雪還在看着小男孩離去的方向,聽到郝姐不客氣的問話,轉過頭來與她對視:“我不是你的犯人,希望您說話客氣點兒。”傲雪不是軟柿子,與人爲善不代表沒脾氣,被人三番兩次的質問,語氣裡也沒了客氣。
“你偷拿了項鍊,還需要什麼客氣,有本事做就要有本事認!”郝姐仍然不客氣,惱怒中的她沒細心考慮如果是傲雪偷拿了項鍊怎麼會光明正大的戴在脖子上,怎麼不趕緊逃跑還在這兒哄小孩兒玩。
聽到這兒傲雪纔想起自己脖子上還戴着蕭湘竹的項鍊呢,一時也着急了,她只顧着尷尬和陪小孩了,完全忘了這事兒,心想着不要耽誤了蕭蕭的事兒纔好,於是也沒在意郝姐口裡她偷項鍊的那個意思,急忙擡手去摘,“我忘記這事兒了,沒有耽擱婚禮進程吧?”
“你不要摘了,也不要掩飾了,偷拿就是偷拿,犯罪未遂量刑也不會很大,知錯能改才行。”郝姐制止了傲雪的動作,項鍊在她脖子上就是證據,年輕人是需要教訓的,這樣她以後才能張教訓。
話說到這兒,如此清楚明白,傲雪也懂了,不解釋清楚是不行的,於是說道:“我沒有偷拿項鍊,這是師夢依給我的。”
“給你你就往自己脖子上戴啊,倒是自覺。”那個驚慌了好久的小孫這會兒放心了,火氣也上來了,對傲雪“死不承認”的樣子惹得火大,直衝衝的就說了,語氣裡盡是輕蔑。“今兒還穿的酒紅色,是不是就是衝着項鍊來是啊?”
被人這麼侮辱,傲雪皺起了繡眉,本來就冷着的面色這會兒可以黑沉的出水,但是傲雪還站在對方的立場上考慮,想着她們可能是擔心了好久,而且自己現在這情況也確實容易引起誤會,於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剋制自己即將爆發的火氣,“我說什麼你們也不相信,找來師夢依問問就好了,她清楚事情的經過。”
“傲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認個錯,看在同學的份上我給你求求情,他們不會送你到公安局的。”
傲雪震驚的看向從人羣后走出來的師夢依,人還是那個人,可是她好像是不認識她了,一時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明明是她將項鍊戴在了自己身上,現在怎麼可以這樣說,傲雪不明白。
“傲雪,認個錯吧,你只是一時鬼迷心竅而已,認了錯就沒事兒了。”師夢依繼續說道。
傲雪回過神來,憤恨加疑惑的看向師夢依,像是在說“你爲什麼要冤枉我!”
即使傲雪一言不發,僅僅是被她看着,師夢依就有些招架不住,她從來不知道傲雪的目光竟然有這麼凌厲的時候。被傲雪看的發慌,師夢依眼神遊移,不再看她,故作一聲嘆息,不再說話。
“現在沒什麼好說的了吧!”以郝姐爲首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對傲雪存了鄙夷之心,聽了師夢依的話見傲雪還是死不悔改更是鄙夷加憤怒。
傲雪不管其他人如何,只死死的看向師夢依,好像是要從她身上看到她如此做的目的,可是她什麼也沒有看到。
“你們帶我去見蕭湘竹吧。”傲雪仍然死盯着師夢依,嘴裡吐出的話是對着郝姐的。
師夢依聽到傲雪如此說心裡一驚,但是片刻後又鬆了一口氣,心想即使蕭湘竹視傲雪爲好友,在知道她企圖偷盜自己物品破壞自己婚禮之後,應該也會憤怒吧,而且衆口鑠金之下,想要保持冷靜也是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