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了指自己腫着的嘴和被打暈了的李興說道:“你的提醒遲到了,李興在大慈恩寺的時候突然向我出手,還好方小圓及時攔住了他。”龔飛不好意思地笑道:“都怪我,太大意了,不然也不會連累你受苦了。”我說道:“沒什麼,但李興這個樣子總不是個辦法啊,總要徹底解決掉他中的咒術纔是,不然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又會來上那麼一下。”
龔飛說道:“除非是找到我的師弟一清上人。”我望着他說:“你能說服他麼?”他尷尬地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沒有把握,只能說是試試。”我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是我們到‘八仙宮’走一趟?”龔飛點了點頭。
我望着李興,心裡有些難受,早知道一開始便告訴他事實,然後大家再想其他的辦法就好了,但事已至此,先把他的咒術給解除了再說吧。
我讓鄧琨和方小圓又把李興擡上了車,龔飛和我們一道去往“八仙宮”。
車子才駛出別墅區,我接到了影子的電話:“哥,你們要出去?”我心裡一驚,他怎麼知道?但我並沒有問出來,我“嗯”了一聲,他問道:“龔飛是不是和你們一起?”我淡淡地說道:“是的。”他說道:“小心龔飛,不過你放心,我們會跟在你們後面的。”我說道:“知道了,你們要注意安全。”
龔飛一邊開車一邊問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急不急?”我笑道:“沒事,讓朋友調查點事情而已。”他笑道:“是不是陸少手下的兩員猛將,影子和一姐啊?”我點了點頭說道:“是他們,我讓他們打探一下方浪的行蹤。”我並沒有把讓影子他們去查看船舶專家的事情說出來,畢竟接了影子的電話以後我對龔飛有了戒心。
龔飛說道:“他們也在西安麼?”我搖了搖頭說道:“他們還在大連。”龔飛說道:“我也聽說前段時間方浪就在大連,不過現在好象已經離開了,應該是到京城去了。”我說道:“是的,在大連我還和他碰過面呢。”
龔飛驚道:“沒吃虧吧?聽說他身邊兩個高手蠻厲害的。”我搖了搖頭:“也不覺得有多厲害,還不是讓人瞬間給掛了。”我是故意這樣說的,我現在已經證實了影子的話,龔飛是一定有問題的,方浪在大連和我們遭遇,排骨殺了他身邊的兩個高手,做爲特別組織的龔飛不可能一點消息都不知道,可他卻故意問我,姑且不說他的目的是什麼,至少他並不真誠。
車子到了“八仙宮”,由於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香客也漸漸少了,李興此時已經醒了過來,聽我們說明了情況,臉上寫滿了愧疚,我笑道:“有什麼好內疚的,這不怪你,我要是早一點把事情告訴你,放棄用你去試探聶嵐的想法就不會出這檔子事了。”
找到了老道,龔飛問道:“一清上人在麼?”老道看了他一眼說道:“一清上人正在清修,有什麼事情?”龔飛說道:“我是他師兄,師父讓我找他有點事。”老道看了看龔飛,又看了看我們然後說道:“既然如此,請隨貧道來。”
他帶着我們竟然出了“八仙宮”後門,在一座三層樓的房子面前停下,他說道:“一清上人就在三樓最後一間屋子,你們上去吧。”說完扭頭便離開了。
上到三樓,在最後一間屋子果然看到一個年輕的道士,他身後還站了兩個小童。
小道士看到龔飛領着我們進來,笑道:“師兄,你們終於來了,我可等了很久了。”龔飛說道:“師弟,你有一身好本事,何苦要助紂爲虐呢?我這次來是希望你能夠把這位朋友身上的符咒給解了,別再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了。”小道士是盤腿坐着的,他看了我一眼:“你是朱毅?”我點了點頭,他笑道:“聽說你是藏傳佛教的弟子?”我又點了點頭。
他說道:“那我沒找錯人,我就想看看,藏傳佛教與茅山道教誰厲害一些。”我淡淡地說:“就算能夠分出高下有意義麼?”他說道:“有,我喜歡那種勝利的感覺。”
說完,他拂塵一掃,落到了左手,右手半空畫了道符咒,然後指向方小圓:“於我於心,君心我心,心隨意動,君隨我意動,急急如律令!”然後拂塵指向我,方小圓竟然一肘向我砸來,李興剛想攔住方小圓,龔飛左掌便按向了他的額頭,李興居然拉開架勢向鄧琨出手了。
我連忙躲閃,就在這時,影子飛了出來攔下了方小圓,一姐也截下了李興,更讓我欣喜的是這時候居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美妙的聲音:“阿伽阿蘭若,般若波羅密,希拉加貢。”李興和方小圓的動作慢了下來,一清驚道:“你也是密教的?”“是啊,你不是想比一比嗎?你找錯人了,他雖然也是密教的居士,可是根本就無心修煉的,和他比你勝之不武,我來陪你們吧。”
龔飛的臉色也變了:“你是,你是但增?”但增笑了:“你應該叫我但增活佛,直接稱呼活佛的名諱是不禮貌的。”但增一邊說一邊打了個蓮花指射向李興的額頭,李興頓時清醒了過來,看着但增發呆,但增又一朵蓮花射向方小圓,卻讓一清的拂塵給截下了,一清右手一張黃色的符咒扔向但增,但增接了過去,手腕一翻,符咒燃了起來。
一清驚道:“三昧真火?”但增笑了:“你以爲活佛是亂蓋出來的?你以爲攝心術真的無解麼?”他一邊說一邊看着我說道:“對於攝心術,來一段‘般若波羅密多心經’就足夠了。茅山術是厲害,但真正厲害的不是法術,而是人心,心正則法正,心邪則法邪。”
但增望着一清和龔飛:“你們兩個就是心未正,所以法但邪性了,密宗也有類似於攝心術之類的,不如我們比比,看看誰能夠把誰的心魂給攝住?你們可以同時來,不過我有個條件,如果你們輸了,以後不話再參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然本活佛一定能夠把你們滅了,當然,滅了你們的法,至於要你們的命,他們來做。”說到這,他指了指影子。
只見一清和龔飛共同豎起禪指:“於我於心,君心我心,心隨意動,君隨我意動,急急如律令!”然後點向但增,但增微微笑道:“扎西貢嘎,勒日多窮,寵多密支巴姆,瑟瑟拉單。”他反覆唸了幾遍,只見一清和龔飛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但增停下了佛謁,說道:“怎麼樣?還比麼?”
龔飛說道:“不用了,我們敗了。”說完,他竟然從身上掏出一柄軟劍向但增刺去,但增躲開了:“救命啊!殺人了!”邊躲邊叫,影子連忙攔住了龔飛,龔飛狂笑道:“就你們幾個能攔得住我?”只見他軟劍飛起,便刺穿了影子的肩膀,同時左掌也切在影子的腰際,影子竟然不是他的對手。
“他們攔不住你,我呢?”龔飛聽到這聲音一驚:“陳克?”
排骨從門外走了進來:“龔飛,我沒想到你竟然也勾結了方家,甘願淪爲走狗。”龔飛面如死灰,一清說道:“師兄,少和他羅嗦,快殺了他。”龔飛大吼一聲挺劍向排骨刺去,但半途卻將目標換成了我,排骨指尖輕輕點到了軟劍的劍身,慢慢上滑,排骨的手竟然纏住了龔飛握着劍的那隻手,劍到了排骨手中。排骨的另一隻手纏住了龔飛的脖子,他將劍架到了龔飛的脖子之上:“你背叛了‘龍組’,背叛了你的祖國和你的誓言,所以你必須死,”
排骨並沒有把劍刺入他的咽喉,而是左手一用力,將龔飛活活勒死。
一清顫抖地說道:“別,別殺我,不關我的事,都是他指使我這樣做的。”他指着已經死去的龔飛,排骨沒有理他,扔下劍,然後對我說道:“聽到方浪帶了一清來西安,陸少怕你出事特意提前讓我找來但增趕來給你解圍,現在總算沒事了,我要趕回去了,你們保重。”
我拉住他:“陸少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的?”排骨笑着看了看李興道:“聶嵐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好好珍惜吧!”
原來是聶嵐,我這一次徹底無語了,我的判斷竟然出現了完全的錯誤,臉上滿是尷尬。
排骨沒再多說什麼,先離開了。方小圓看着一清問道:“這個傢伙怎麼辦?”我沒說話,領着鄧琨先離開了,幾分鐘後方小圓才下樓來,上了車鄧琨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真把他給殺了?”影子替方小圓回答着:“這樣的人留下就是禍害,他的能力越高,以後造成的危害便越大,死了的乾淨。”我問那兩個小童呢,方小圓說道:“攆回家了,別以爲我真的那麼心狠手辣。”
我淡淡地笑了,我有很多問題想問影子,但因爲但增的出現李興和方小圓象打了雞血似的,一個勁的拉着但增問東問西的,我嘆了口氣,等回到別墅晚一點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