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頭“哦”的一聲:“沒想到小友還是好茶之人。”我淡淡的說道:“別聽他瞎吹,我只是喜歡喝幾口,讓古大師見笑了。”他皺了下眉說道:“你就別左一個大師右一個大師的叫了,我年齡長你們些,你們就叫我古叔吧。”我點了點頭:“古叔。”
然後大家才紛紛在沙發上坐下,我對方紹劍說道:“把那個黑子帶過來吧,我有話要話他。”這個黑子看上去高高大大,眼睛又小,從面相上說小眼睛應該是有些心計的,卻不料竟然是個馬大哈,他站在中間,戰戰兢兢地看着我,不敢開腔。
我輕輕問道:“黑子,你剛纔說你是黑龍會的?”他點了點頭。我又說道:“你的這個黑龍會是日本人那個吧?”他說道:“這我就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黑龍會的勢力很大的,而且有很多高手。”他說到這,還看了看鳳凰他們,他倒也有心計,想用語言給我們壓力。我點了點頭:“你在黑龍會屬於哪個級別的人物?”他說道:“我,我就一小嘍羅,負責看一個娛樂場子,管十幾二十幾號人。”
我問道:“誰讓你來的?”他說道:“基哥。”我繼續問道:“基哥是誰,他現在在哪?”他看了看牆角的幾個隨從,欲言又止。我說道:“只要你告訴我們基哥是誰在什麼地方,我會放了你們,不然,”我不知道應該怎樣說,這時看到了院裡花壇裡開着的花,便接着說道:“不然你們都會成爲花肥。”
牆角的幾人聽了忙說道:“黑子哥,你就告訴他吧。”黑子說道:“這可是你們讓我說的。”幾人忙“嗯”了兩聲,黑子這才說道:“基哥是我們蜀山這裡道上的老大,原名叫路恆中,因爲他有着和常人不太一樣的嗜好,所以大家都稱他基哥,他也喜歡別人這樣稱呼他。”我心裡不禁好笑,這個和常人不同的嗜好,看來這個基哥應該是個玻璃。我問道:“他人現在在什麼地方?”黑子回答道:“這個時候他應該在‘皇權’夜總會,一般他都會在那呆到一點多鐘,然後再去他的情婦家裡過夜。”
鄧琨問道:“他情婦叫什麼,住哪?”黑子回答道:“他情婦叫鍾美美,就住在夜總會後邊的伯樂家園,二棟四單元601號。”
我向方紹劍點了點頭,方紹劍問道:“放了?”我說道:“放了。”方紹劍把幾人給放走了,古老頭問道:“就這樣把他們放了他們還會叫人來的。”我說道:“我是怕他們不來。”
小嬌這時已經把那個人帶了過來,古老頭讓他在沙發上坐下。
這也是一個年近六十老人,穿着一件黑色的中山裝,黑色的西褲,三截頭的舊式黑皮鞋,胸前的荷包裡還插着只鋼筆,人很消瘦,兩眼感覺沒有什麼精神,戴着一幅銀邊的眼鏡,手上冒着青筋。
他也在審視着我們,目光中充滿了警惕。
古老頭對他說道:“別害怕,他們都是好人,我是請他們來保護你的安全的,有他們在沒有人能夠害你。”他點了點頭:“嗯,我看他們不象是壞人。”我笑道:“老先生,我叫朱毅,你可以叫我小朱,不知道先生怎樣稱呼?”他想了想說道:“我不能告訴你,我的身份不能夠告訴你們,知道嗎,知道得多不見得是件好事,反而會很危險。”
我點了點頭,我在心裡判斷他的精神一定有些問題,不過他說話的條理並沒有出現太大的混亂,從心理上來說他的問題並不大,可能是因爲什麼事情刺激到他成爲這個樣子的。我說道:“那能告訴我們怎麼稱呼你嗎?”他聽了這話,臉上閃過一絲驕傲的神采,他說道:“你們就叫我雁叔吧。”“雁叔?”“對,鴻雁的雁。”
我覺得有些好笑,一個大男人居然會有如此女性化的名字。我問道:“剛纔那些人你看到了?”他點點頭,我說道:“你認識他們?”他搖了搖頭。我又問道:“那他們爲什麼要抓你?”他說道:“我怎麼知道。”
他完全不配合我的詢問,我想他多少應該是知道“黑龍會”爲什麼要抓他的,想到“黑龍會”,我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方浪,就不知道這件事和他會不會有什麼關係,如果有,那麼眼前這個老人,對了,他會不會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古老頭曾經對我說過一句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莫非古老頭早就知道我們要找的人就在他的手上麼?
我不由地望向了古老頭,他只是微笑,我對着那個老人說道:“邱錦書,邱先生。”他大驚道:“你怎麼知道我以前的名字,你,你到底是誰?”我心裡樂開了花,還真讓我給猜對了,我說道:“放心吧,我們都是來保護你的。”他還是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邱錦書?”我說道:“雲中誰寄錦書來?鴻雁也,你自稱鴻雁先生,這是你難忘不了你的真實姓名。”他黯然道:“原來如此。”其實這隻能說是其一,真正讓我想到他的身份的最重要的兩點,一是他居然會是日本人的目標,二是古老頭給的暗示。
陸優驚訝地說道:“啊,他就是邱錦書?這,我們找到他也太簡單了吧?”
古老頭說道:“這也算是天意吧,如果沒有他們下午來那一趟,或許你們想找到老邱就比大海撈針還難了。”我望着古老頭:“古叔,如果我沒猜錯你對我們說的邱先生找你的那一段應該是你編的吧,其實你們早就認識,對嗎?”
他點了點頭:“是的,老邱自從回到杭州我們就一直交往甚密,你們或許不知道,他可也是國學大家。他一直住在上城區,直到半個月前他打電話給我說有人跟蹤監視他,我才讓小嬌把他接了過來。”
我說道:“這樣說來邱先生過去的身份你是知道的?”他搖了搖頭:“我們從來就沒說過這些,在一起更多的就是聊一些國學的東西,玩些書畫詩詞什麼的。”我點了點頭,邱錦書說道:“放心吧,我的身份從來不會向別人說的,只是我不知道爲什麼小日本會找上我。”這個問題我也曾經問過陸亦雷,就連他也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