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琨他們回來了。
鄧琨告訴我項目拓展部和市場部都說給宋忠去過電話,項目拓展部是讓他報一個今年的項目研發計劃,而市場部則是詢問即將到來的情人節,基地有多少可以提供的玫瑰。他們也見到了宋忠的老婆,一個老實本分的女人,對於宋忠的死,她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悲傷,反倒是很淡然。
鄧琨說宋忠的老婆對宋忠是徹底的絕望了,哀悲大於心死。也是的,攤上宋忠這樣的人,她是夠命苦的。不過從他老婆那裡還是有些收穫的,鄧琨說原來昨天中午那個不知名的手機號碼是他老婆打的,他老婆換了手機號,便告訴他一聲,順便找他要這個月的家用。
三個電話已經覈實了,一個是老婆打給他的電話,另外兩個是正常的工作電話,那到底是誰約了宋忠到酒店去的呢?據當時影子的說法現場應該有一個女人,他是聽到女人的呼叫聲才知道宋忠出事的,可這個女人又是誰呢?我一直在想是女人把宋忠約到酒店去的,所以纔會發生那樣的一幕,現在再想想,或許我的想法是錯誤的。
如果說宋忠早已經察覺到自己會有危險,他哪裡還會有心情去酒店約會?除非他色迷心竅。如果沒有人約他,那他到酒店去做什麼?又爲什麼會赤裸地死在牀上。
我問道:“有沒有這種可能,宋忠去酒店根本就不是去約會,而是去找人?”影子看了我一眼說道:“你想到什麼了?”我苦笑道:“我在想,我們的思維一直侷限在宋忠一定是和誰約好了,所以纔去的酒店,特別是在你說過當時是一個女人的叫聲把你吸引到現場的時候,我們更把這個約會定性爲男女之間的幽會。”
我喝了口水繼續說道:“所以我們才一直想找到這個和他約會的人,但我剛纔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我們查看了宋忠的所有通話記錄,一切都很正常,甚至包括用陳天明手機卡打過來的二十二分鐘莫嫣也已經承認是她打的了,所以我纔會想會不會根本就沒有人約他。”
鄧琨說道:“有沒有可能是提前約好的,並不是昨天才約的。”我搖了搖頭道:“這樣的可能性不大,如果宋忠早就感覺到自己會有危險,他做任何事情都會小心翼翼,畢竟,提前定好約會的地點,如果是個局,那麼便等於給了對方很多準備的時間,以宋忠的狡猾斷然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只是如果他是去找人的話他會是去找誰呢?”我輕輕說道。
鄧琨聽了我的話說道:“找人應該不會到賓館的房間裡去吧?除非……”我看了他一眼,他繼續說道:“除非那個人不是本地的,而是從外面來的!”我眼睛一亮說道:“影子,你快去查一下,宋忠死的前後兩天,那家酒店入住和離開的客人名單。”影子應該了一聲便走了。
我又把賬本扔給鄧琨:“你看看,看一下能不能看出什麼名堂。”鄧琨拿到手上仔細地看着,過了很久他才說道:“朱哥,你有沒有發現,每一串數字的前面四位好象是月份和日期?”我皺了一下眉頭,從他手中接過來看了一下,果然,任何一串數字的前兩位都沒有超過12,第三四位放在一起都沒超過31,我笑了:“你小子厲害。”鄧琨臉紅道:“我只是看得仔細罷了。”
我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這樣我就想通了,這個賬本前面四位是日期,而第五六位組合應該就是編號,而後面,後面如果沒猜錯應該就是數額,這應該是一本分髒的記錄。可這編號代表的又是誰呢?”
陸優說道:“或者提示就在u盤中吧。”我說道:“嗯,等電腦專家來了看看能不能把這個秘密解開。”
鄧琨笑道:“哥,你你原先說這個案子可能是洛河在搗鬼,現在看來你的推斷應該是錯的。”我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懷疑,你是不是覺得哥現在的疑心病很重?不過就算是這樣,我還是懷疑整個事情仍舊和洛河有關密切的關係。”方小圓說道:“爲什麼?”我說道:“說不清楚,只是感覺。”
呂宋說道:“我倒覺得你自從受到洛江的影響以後,變了,你沒有想過嗎?洛江也許是在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想打破陸少和洛河之間的合作。”呂宋說的這種可能我不是沒有想過,可是在我的內心深處還是覺得對於洛河不能沒有戒備的心理。
我說道:“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對了,我收到消息,洛江和‘空氣’也會到成都來,這次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對付我們,當然最大的目標還是戴菲兒,所以大家出入還得小心。好了,我有點困,想回去躺一會,你們聊。”
我回到房間,坐在沙發上點了支菸,鄧琨也來了。
我望着他說道:“你怎麼過來了?”他笑了笑:“有些想法,不過剛纔不好說。”我說道:“說吧,什麼想法?”他想了想問道:“我們來得幾天了,你也並不是沒有時間,可你卻沒有去拜訪洛老爺子,哥,我想知道爲什麼?”
我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你不覺得這次我們的成都之行,洛家的反應很冷淡麼?雖然洛河看上去還是那麼熱心,但也在刻意保持着距離,除了偶爾過來探討一下所謂的案情,其他時間他都以忙爲藉口儘可能地躲避着我們。”鄧琨想了想,也點了點頭:“爲什麼會這樣?”我說道:“原因很簡單,他們不過多地和我們接觸,就是不想我們知道一些事情,至於是什麼事情我說不上。”
鄧琨說道:“既然如此他們爲什麼要把我們請來?難道就只是爲了這個案子麼?”我說道:“我到現在還在懷疑,到底有沒有這幾宗案子。”鄧琨說道:“可宋忠的案子卻是發生在我們眼前的啊!還有那個賬本和u盤也說明了宋忠的死應該與這個案子相關。”
我搖了搖頭:“你有沒有想過,宋忠和崔臘梅的死或許只是爲了讓我們相信前三個案件是存在的。”鄧琨說道:“如果真是這樣,他們炮製出一個子虛烏有的案件出來,還不惜犧牲宋忠和崔臘梅的性命,又是什麼目的呢?”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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