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聽了我的話後反而平靜了下來:“如果你能夠答應我的條件,我可以放你的朋友走。”她終於還是準備開出了價碼,我淡淡地說道:“說吧。”她說道:“我只有兩個條件,第一,留下洛江和他手頭的資料,第二,你也留下來。”
我捂住手機的話筒,然後輕輕走到房門口看了看鄧琨,他搖了搖頭,說明他沒有和陸亦雷聯繫上,我心沉了下來,重新拿起電話說道:“我考慮一下。”關心說道:“我給你十分鐘,十分鐘後如果你還沒考慮清楚我就先殺一個人,幫你加快考慮的速度,當然如果第二個十分鐘都還沒能夠想清楚,我不介意再殺一個,反正你們想跑也沒那麼容易。”
我沒有說話,掛斷了電話。
我問鄧琨:“聯繫到陸少了?”他搖了搖頭,我着急地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他說道:“我們的電話仍然是號碼限制。”
洛江問道:“現在怎麼辦?”我說道:“李闖和李興被他們抓住了,關心提出條件,只要把你和你拿到的資料交給她,當然,還有我也必須留下,她纔會放了其他人。”洛江想了想說道:“如果用我一個人能夠換來大家的安全,我願意換。”我白了他一眼:“我不願意。首先你現在手裡有資料嗎?其次關心的話有多少可信度?”
陸優點了點頭說道:“不能換,我不相信他們真會遵守承諾。”我說道:“沒錯,如果我們答應了他們交換的條件,那麼我們連最後的希望都沒有了。”洛江說道:“那怎麼辦?”說實話,現在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不過我清楚的知道,想要突圍是不可能的,我相信整個別墅已經被他們圍得滴水不漏,無論從門還是從窗,只要冒出個頭去一定會有密集的火力招呼過來。
就如洛江,陸優幾人功夫雖然很高,但真要強行突圍,成功的機率也接近於零。我不敢拿大家的生命冒險,好在還有十分鐘的時間,不,只剩下了八分鐘,八分鐘時間,希望在關心殺人之前能夠出現奇蹟。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看距離關心給出的第一個十分鐘只剩下一分多鐘了,我還是沒有一點辦法,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胃裡突然覺得很難受,我強忍着那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大家都沒有說話,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我倒希望時間真的停止下來,能夠讓我有時間想想辦法,只是手錶上的秒針還在以它慣有的速度飛旋着,十分鐘已經到了。我閉上了眼睛,李闖,李興,對不起了,哥真的無能爲力。我的眼睛澀澀的,漸漸有些模糊。但心裡卻有點奇怪,爲什麼時間到了關心卻沒有再打電話過來。
又過了十分鐘,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
鄧琨詫異地問道:“怎麼了?”我說道:“我也不知道。”看得出來,大家的神經都已經崩得緊緊的,好象隨時都有可能崩潰。
門口有了一些動靜,洛江想讓洛南和洛北下去看看,我止住了,這個時候我們不能夠再有人員的損失,就算真的必須冒死突圍,多一份力量纔會多一分成功的機率。
我的電話又響了,依舊是隱藏了號碼的來電,多半是關心打來的。
我接通了電話,靜靜地聽着,聽筒里居然是一個熟悉的男人的聲音:“出來吧。”短短的三個字,可我的心卻落了下來,我沒想到電話是陸亦雷打過來的。大家都圍了上來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掩飾不住內心地喜悅:“陸少,他讓我們出去。”洛江的眼睛一亮:“陸少來了?”我點了點頭:“應該是的。”
我們開始陸續地向樓下走去,出了別墅,我看到了陸亦雷和陳克他們,而關心也在,不過是被李興和李闖兩人牢牢地扣住了。而她的一應手下去呆在原地,不敢有什麼動作。不過沒看到方浪,我的心裡有些失落,看來這一切竟然是關心在主持,在導演。
我快步走到了陸亦雷面前:“你不是去了台山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淡淡地笑道:“一會再給你解釋。”說完他從我身邊走過,到了洛江的面前:“受驚了。”洛江搖了搖頭說道:“你又救了我一次。”
陸亦雷說道:“是你自己救了自己。”陸亦雷轉向蘇皖東:“伊藤先生,沒想到吧?”蘇皖東面上一驚:“你說什麼,我不懂。”他口中雖然這樣說着,但手上卻動了,他右手擡起,手中的槍便對準了陸亦雷,但他沒想到的是洛江比他更動,他沒來得及摳動扳機,確切是說他已經摳了,但扳機後面洛江的拇指已經插了進去,緊緊地抵住。
洛江可沒給伊藤吃驚的時間,一把匕首直直地朝伊藤持槍的手腕剌去,刺了個對穿,槍落到了洛江的手裡,洛江一臉的怒色:“原來是你?”伊藤握住流血的手腕,臉上露出猙獰地笑。洛江匕首再度凝成寒光,那道光芒從伊藤的頸部劃過,血浸了出來。
我看着李闖和李興手中的關心,她的臉上冷冷地,彷彿這一切與她無關一樣。
陸優說道:“我們走吧。”
洛江哪裡肯就這樣走了,衝到一個“黑龍會”成員的面前,一刀便結果了他,洛江還想出氣,陸亦雷叫道:“洛江,住手!”洛江停了下來,陸亦雷說道:“我答應過關心,只要她能夠管住手下不亂來我會放過他們。”
洛江雖然滿心的怨氣,但還是聽了陸亦雷的話,我們押着關心,上了車,離開了老虎灘。
人生就是這樣的無常,上一分鐘我們還是別人案板上的魚肉,可下一分鐘,我們又成了魚肉別人的刀俎。望着李興和李闖手中的關心,我苦笑着搖了搖頭,她或許根本不曾想到過原本自己握着的人質會在二十分鐘後把她扣住吧?
在車上我問陸亦雷爲什麼會出現在老虎灘,陳克笑了:“陸少根本就沒上臺山,而我們也沒去秀月賭場,你們前腳離開,我們後腳就跟上了。”洛江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陸亦雷說道:“這全得歸功於你拿到的資料。”洛江說道:“那包廢紙?”陸亦雷搖了搖頭說道:“你不記得洛英說過麼?資料他交給別人了,而那個人今天早上已經和我聯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