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靡之音 83章 夜殘 UC 網 穿越 和 晉江穿越文
太師府依然掛着先帝親筆題寫的牌子,金色的大字比太守的宅邸還恢宏幾分。獨門高牆,似乎和周圍的房屋被劃分到兩個世界。附近的地界全都被圍了進去,根本沒有別人居住。跟隨的禁軍分成兩部分,少部分隨靡音來到太師府,其他的都跟着王樂遠回太守府了。程遠和白若清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由白若請跟着太子。畢竟太師府現在相當於龍潭虎穴,要是真出了事,程遠連擋一刀的能力都沒有。
太師府不依山卻傍水,府內假山少流水多。到處都是建在小池上面的連廊走道,拐角處的文竹和在水中蔓延的清荷無不透露着淡淡風雅。只在偶爾綻放在房檐屋下的的花朵上,可以看出別出心裁。無論是蘭花還是山茶,都選了最珍奇的品種。配合四處院落的景緻,又相得益彰。西楚晁從剛纔的字字謙和轉到如今的談笑風生,速度快的令人驚訝。就好像進入野獸的地盤,他就是主宰。看西楚晁的年齡還不到四十歲,正是得意之時。靡音將步子放的很慢,讓自己的確好像大病初癒的柔弱少年。西楚晁一面配合他的步伐,一面逐一介紹府內的情況。說起皇后離府入宮之後還從未歸家,西楚晁一臉想念的樣子。
說起來十五月圓之夜又要到了,每個月的這一天都必須吃下濃烈氣息的藥丸。上個月正是建府最忙的時候,反而忽略了夏末初秋的日子,如果在以前正是中秋。這裡沒有這個節日,所以靡音時不時的遺忘。今天西楚晁提起團圓,纔想起這個。
“殿下……您是不是累了?”似乎注意到靡音在走神,西楚晁輕喚。
“……有一點。”太師府很大,如果真的一直走下去確實很累。聽到靡音這麼說,西楚晁馬上把他引到正廳。裡面已經備好酒席。十二個婢女列在兩側,各執水盆香胰絹帕蜜膏。見人走進,立刻屈膝:“太子殿下萬福。”
排場倒是挺大。雖然看起來是專門爲太子所備,但多數也是西楚晁平日已有的習慣。桌上的各式菜餚也皆是南方名菜,做得精巧別緻。靡音坐在正座,西楚晁直接坐在他對面。兩人之間隔着一張偌大的桌子,頗有些談判的意味。
“不知殿下喜愛什麼口味,就自作主張選了幾樣江南小菜。望殿下不要見怪。”
椅子比平時的略長,鋪了厚實的軟墊,靠背的角度極好,坐在上面幾乎可以半躺着。靡音眯着眼睛斜靠着,與紫蓮近的幾乎可以察覺他的呼吸。紫蓮的瞳孔雖然看起來是棕黑色,可在光線的折射下依然發出淡淡的紫色光芒。
“論輩分,我該稱你爲舅父。”
的確。作爲皇后的弟弟,西楚晁是國舅。只是這話說的突兀,但是語氣平靜。西楚晁一時錯愕,猜不透他下一句到底是轉折還是順接,只能掩飾着讓喉結微微一動。
“所以,不必拘禮。”靡音微微一笑,那十二婢女就紅了臉。西楚晁也險些丟了心神。如果不是反覆提醒自己眼前的人不是自己該惦念的,怕是魂魄都被吸進去了。好在太子性子清冷,笑容如曇花只是偶爾綻放。再擡眼,對面的人已經恢復剛纔的模樣。
“殿下畢竟是太子,身份尊貴。”西楚晁手執白玉酒壺,親自走到靡音跟前,爲他斟酒。只是他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站在了靡音和紫蓮中間。靡音用眼角餘光看了一眼紫蓮,然後稍稍坐正,雙手執杯:“還沒舉行大典,既是舅父,叫我靡音就好。”
西楚晁也不再推辭,喝下第一杯水酒,說:“那,這一杯爲靡音洗塵。”
桌上的菜都很清淡,沒有濃烈的味道,但是都有些香料輔助。靡音吃了幾口,說:“沿途聽說南方鹽荒,看來的確如此。”
西楚晁停下筷子,說:“慚愧。這都是我西家之錯。接連幾艘鹽船在涇河遇難,才讓南方百姓遭受缺鹽之苦。我已命人補救,相信很快就有好消息了。”
說辭也挺完美。早就看出太子到來的原因,敷衍的對策也準備得天衣無縫。就算再缺鹽,太師府也不至於把菜做得這麼淡。估計再說下去,也只能得個“與民同苦”的答案,還讓他順便表了忠心誠意。所以靡音將這個話題打住,問了問太師府的家人。太師常年在夜都,子女只有這兩個。皇后在宮中,西楚晁也多年從商,所以成親很晚。如今只有一女,剛剛六歲。西楚晁說:“靡音還要繼續南下嗎?”
“眼看天氣漸冷,父皇擔心我耐不住夜都之寒,讓我到南方修養一段時日。本來我不想這麼勞師動衆,但可能要留到明年春天,所以還是建座宅邸方便一些。”
“的確,南方的冬日較夜都溫暖許多。可有目的?”
“還沒有。我第一次來這裡,走走看看。有喜歡的地方就留下。”
“靡音覺得這安思府如何?”
“看太師府內風景如畫,就知安思府氣候宜人。”靡音看了一眼門外光芒,覺得西楚晁打着另一番心思,卻正好撞到自己的目的上。
“不如就留在這裡可好?一來再往南方會有些不太平;二來我也可以照應一二。”
“父皇讓我來探望故人,可不准我打擾故人的清淨啊……”靡音推辭。西楚晁察覺自己是要查找鹽荒的因由,所以才希望自己留在這裡。如果真的答應,他反而會起疑心。
西楚晁笑着說:“怎麼會打擾?太子駕臨,是安思府的榮耀。何況,是這麼俊秀的太子。”說完,他等着靡音答覆。無論太子是真有本領還是徒有其表,西楚晁都要先探探究竟。
靡音支着臉頰,轉頭問:“紫蓮,你喜歡這裡嗎?”語氣柔和,聲音都能滴出蜜來。
紫蓮秋水美目光彩流轉,靠向靡音耳畔輕笑着,說:“殿下喜歡,紫蓮就喜歡。”手指好像不經意的伸進靡音的衣袖中。明明掩人耳目的動作,卻非得做的明目張膽,生怕別人不知道兩人親密。
靡音的笑容再次到來,轉回去對身旁的白若清說:“既然這樣,那就告訴程大人,選個吉日,在這裡建府吧。”
建府還是需要時間,程遠帶着皇命四處奔波。靡音和隨侍的幾人就被西楚晁熱情的留在太師府。太師府除了正面的堂屋,還有東西兩個廂房。雖然是偏房,但卻當作別院建成。所以光景依然雅緻,別有洞天。靡音住在東廂房,以花好月圓爲意,繁花簇錦,夜吐幽蘭。開始幾日,西楚晁好像很有空閒,每天都來拜訪一下。可惜,除了第一次,就再也沒有見過靡音。次次都被紫蓮用太子休息擋在門外,後來索性也就少來了,只多派了些婢女服侍。
“西楚晁倒是識趣,這幾日連院子門都不進了。”恢復無觴語氣的紫蓮,給人造成強烈的反差感。他略微打開窗子,院落清淨,門可羅雀。
“門外那些女人,是來監視的嗎?”偶爾走過的婢女似乎就是那日在正廳的人。當日沒有注意,現在看來,她們和太師府其他的婢女打扮不太相同,而且容貌更突出一些。
無觴笑着說:“監視談不上,勾引嗎,還有一些。”
……用美人計?靡音說:“真是這樣……那西楚晁還真肯花心思。”
“我說是吝嗇。也不找幾個能稱得上美人的女人,就想用美人計。”無觴走到靡音身邊,輕輕擡起他的下巴:“不過看來國舅倒是對你有點情意,不然也不會用這麼溫柔的伎倆。”
“或許只是緩兵之策。我剛到就被扣押不是會壞了他的大事?”
“真善解人意……可惜我不想看你這麼瞭解他。”幾乎可以說是霸道的親吻落下,無觴的口中有熟悉的味道,卻似乎要攫取全部氣息一樣,恨不得讓靡音窒息而死。如何躲避都會再次被糾纏,他的舌尖靈巧的就像一條小蛇。靡音想抓無觴的衣袖,卻因爲太過順滑的衣料而滑落。無觴擒起他的手,順勢拉到自己懷裡,低聲說:“怎麼?還想逃?你以爲你能跑到哪裡去?”明明看起來已經差不多的身材,靡音還是被輕易抱起。
……好大的誤會。而且是啞巴虧。
無觴將靡音壓在牀榻上,將靡音的腰帶解下,衣襬打開。動作利索得一氣呵成,卻用紫蓮的笑容說:“殿下真是誘人。尤其是這般模樣……”
有點,想揍人。靡音皺了皺眉頭:“無觴,這興趣真惡劣。”
無觴說:“枉費紫蓮總是費勁心思留在你身邊,你卻不喜歡這張臉。”
“他總不會把我壓在牀上。”
“哦?只是這樣嗎?”無觴說完,把他拉起來,然後自己靠在牀頭坐下,讓靡音趴在自己身上,說:“那這樣那?”嘴角的笑容看不出戲謔,但是總覺得有點不對。
“還好……”起碼比剛纔好點。
“可是這個姿勢……音兒就得主動一點了。”伸手拔下束髮的簪子,靡音的頭髮滑落下來,足以覆蓋整個後背。另一隻手順着已經散亂的衣襬滑進裡褲,在腰際輕輕的撫摸。力道輕盈反而覺得有些癢。早已摸清這身體的全部,所以無觴觸摸的每一處都在剝落靡音最後的力氣。略微低頭就能咬到已經泛紅的耳尖,因爲舔舐的濡溼,懷中的人微微顫抖。原來還用膝蓋支撐的身體也只能將全部體重壓在無觴身上,只要被他挑撥就潰不成軍。而罪魁禍首卻微笑着等待難耐的喘息。
“比前幾次堅持得久了……看來音兒的耐性好了很多。”
你到底是讚歎還是嘲弄啊?靡音不說話,反而咬住他的脖頸。不用力,卻馬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跡。無觴仰了仰頭,手指又向下,這次直接到達後穴,卻在周圍划起了圈子。“音兒,要留下痕跡還得再用點力氣……”說着,一隻手指刺進靡音體內。突如其來的疼痛讓靡音用了氣力,齒痕帶着一點淤血的緋紅留在血管附近。“對……就是這樣。”
就像教學生一樣,無觴引導靡音的動作。可是他沒有用以前的藥膏,所以疼痛的感覺很明顯,而接觸的感覺也更清晰。緊緊的裹着,又好像在排斥,體內的手指卻還在增加,而且不斷前進。靡音想要躲避,就只能向上挪動身體,可是摩擦中卻讓腹部觸到堅硬的某處。不用想都知道是什麼,靡音一下就停住了。
無觴拉開擋住他臉頰的髮絲,說:“還不夠溼……等會兒你再好好動吧。”
跨坐在無觴身上,卻堅持用手和膝蓋支撐着,不讓自己靠近他的身體。除了下襬處被拉開外,無觴的衣服還整整齊齊。反倒是靡音,身上還穿着裡袍,但下面基本上什麼都不剩了。可惜想跑是沒門了,無觴的腰稍稍上挺,就觸到了已經被拓開的穴口。靡音本能的挺起身體,卻被無觴拉了下來。因爲脫力,速度根本不受控制。
俗話說,飛的越高,摔得越重。
當靡音痛的齜牙時,後面已經把利刃一般的兇器全部吞進去了。伏在無觴肩上,靡音連動都不敢動。疼痛要消失,還需要時間。無觴的手臂環着他的腰,輕輕的揉了揉,還說:“疼了嗎?”你怎麼不試試?話沒說出口,就覺得體內的堅硬又向上伸了伸。耳邊的笑音再響:“音兒,怕我跑嗎?咬得真緊。”
摩擦的疼痛和無觴的炙熱混合在一起,只會讓身體更加敏感。好像能清晰的撫摸每一根脈絡,似乎鼓動的心臟都隨着他的律動不斷加速,血液和意識都集中在連接的位置。想忽略都沒有辦法。連鼻息的溫度都在攀升,卻聞到冷香突地散發出來。於是在理智和情慾的矛盾中,後者登峰造極的取得了完勝。
或許他的香氣本身就帶有和春藥同樣的威力,只是難以察覺。事到如今問這個已經沒有意義,不知何時無觴換掉了紫蓮的臉孔,一雙絳紫色的瞳孔足以迷惑掉任何凝視它的人,血液沸騰,甚至願意支離破碎。靡音撐着身體,有些愣神。
“音兒……”如妖一樣蠱惑的聲音:“喜歡嗎……喜歡我嗎?”
脈動停止,就這樣僵持在馥郁的空氣中,等待回答。靡音撐起身體,漆黑的瞳孔上已經矇住一層薄薄的水霧,嘴脣上的齒痕襯出硃紅一般的妖冶顏色:“喜歡……”
“是喜歡這樣?還是喜歡我?”繼續壞心的將人逼入絕境,無觴牽起落在身側的漆黑髮絲,掠到脣邊輕咬。邪魅的笑意從髮絲的縫隙中露出,連貝齒舌尖都演繹得活色生香。
“喜歡你。”不復剛纔幾乎夢囈的輕嘆,靡音清晰的吐字。
“你該說都喜歡纔對……”無觴的手重新穿過身側環繞到肩膀,又一個挺腰,靡音輕喘出聲。接下來就是猛烈的撞擊和緩緩搖擺粉碎了靜默。無觴不許靡音躺下,只能在他身上晃動身體。從未有過的姿勢讓靡音覺得羞赧,卻連羞赧的時間都沒有。無論是恥辱還是難堪,都讓無觴帶領着,從腦海中挖走丟掉。最後,只能伏在他肩膀配合他的動作,幾乎瘋了。粘濁的液體傾瀉在他的衣襟上,靡音不住的喘氣動彈不得。將下體從他身體中抽出,扶着他趴在榻上,無觴纔再次挺入。已經有了些液體滲出,所以抽插也少了疼痛。快感讓靡音體內的火焰剛剛要熄滅又被潑油,從尾骨直躥入頭頂。無觴的手用力壓在他腰間,每一次插入都幾乎貼着內壁直抵脊骨。深深的進,緩緩的出。靡音覺得整個人被丟盡漩渦,隨着凜冽的快感不斷打轉。
喘息已經化作呻吟,按耐不住的慾望終於再次化作腹內的熱浪。耳邊舔舐的聲音和被幽暗遮蔽的視覺都讓身體格外敏感。滅頂狂潮淹沒彼此,看不到身後男人的臉,卻被他的熾熱感染全身。只有高潮纔會情不自禁的輕喘伴隨幾乎溺死自己的醉人香氣,無觴這個存在就是足以令人上癮的鴉片。
“無觴……該不會這味道,有和迷魂香同樣的作用吧……”
“你說有,那就有吧。”
“這什麼意思?”這種事情還有隨意性?
“音兒接受不了自己的淫亂,當然要找點原因才行。”
……我不是那個意思……
似乎解釋也沒用了,無觴貌似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臉,眯起的眼睛慵懶卻妖嬈無限。流雲說的對,他要是勾引人,絕對沒有敵手。
行宮馬上就要建好。因爲不像蓮香閣那麼奢華,所以進度很快。但程遠已經沉不住氣,來到東廂房見靡音。紫蓮先出現,大方的敞開前襟,露出有着深紅痕跡的脖子。他輕步慢搖,動作略有些誇張,手還有意無意的掐了掐自己的腰。不用問都知道那是怎麼回事,程遠輕咳一聲,扭過頭去。等太子現身,紫蓮就靠到他那邊,從旁邊的桌上倒茶遞過去。
“太子殿下,您……可有什麼對策?”
“殿下,茶。”軟語在側,太子就把大臣丟在一旁了。戲得做足,所以紫蓮演的渾身不適,而真正如坐鍼氈的靡音,只能裝的若無其事。慢條斯理的喝水,然後才擡眼看程遠:“對策?程大人指什麼?”
程遠看看四周,然後壓低聲音:“當然是指鹽……”
靡音說:“國舅已經派人去查了,應該這幾天就有回話吧……”
沒等程遠說話,紫蓮在一旁插嘴:“是。國舅爺派人來報,又有三艘鹽船運出。相信很快就能解決了。”語速不快,但字字清楚。一顰一笑都嫵媚動人,可惜在程遠看來,就是狐狸精轉世。太子怎麼非要帶他出來?
“太子殿下。國舅說辭,可能只是推脫。臣得夜都來信,說南方鹽荒更甚。”
靡音說:“那依大人之見……孤當如何?”
程遠說:“旁敲側擊,或暗中查訪。如此大量的官鹽,國舅吞不下去只能另找地方貯藏。”
靡音說:“旁敲側擊,孤可以。但暗中查訪,孤的身份不便。還要勞煩程大人了。”
一見太子答應,程遠也就不再囉嗦。
等他走後,靡音才癱軟身子,靠在一旁,緩慢吐氣:“你覺得他能查到嗎?”
無觴伸手給他揉着後腰:“如果這麼快就被查到,那西楚晁也太不謹慎了。”換言之,那些官鹽絕不在安思府。至於在哪裡,如果這點人馬滿世界轉,根本就是大海撈針。
“他的親信在哪裡?”做大事的主子,身旁若是沒有忠心的僕從是根本不可能的。可是那日見到西楚晁,卻孤身一人。親信?家僕?一個都沒有。唯一的可能就是各有各得任務。想知道官鹽被藏在哪,倒是個突破口。
無觴說:“或許不久,就有一個要回來了。”
“你是說被派去殺紫蓮的那個?”
“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本事殺了現在的紫蓮。比如,再中一次繞夢。”
“你會讓他有下毒的機會嗎?”
“如果要殺我的是你,那……隨時都有機會。”無觴的指腹摩挲靡音柔和的脣線,說:“即使已然塗滿毒藥,我也願意品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