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騾馬店門前陷入混亂之中,陳夢生扣住了李彪的命脈李龍和李豹就是是不肯放人,十幾個夥計被項嘯天打倒躺在地上哀嚎不斷。項嘯天暴怒道:“兄弟,他們再不放人我們殺進去,老子就不信掘地三尺還找不到人!”李豹陰冷的臉上聽到項嘯天的話,露出了一絲不輕易察覺的狡黠神色。
陳夢生掌上稍一發力李彪痛的滿頭的白毛汗,裂開大嘴已經是笑不出來了抽搐着道:“呵呵……,小子你有種就殺了我,你要找的人……永遠也不會找到。有他們給我墊背值了……老子我也活了大半輩子不吃虧了……”
“四弟,你給我撐住。李安去叫所有的兄弟們過來,他們要是敢對四爺不利,給我活剮了他們。”李龍一聲大吼後李安忙不迭的跑進騾馬店裡去喊人了。
項嘯天大笑道:“呸,你們算是把整個騾馬店中的騾馬全拉出來,你大爺我也不怕,就這種貨色我打你們都嫌髒了我的手。”等騾馬店裡的夥計們出來了看見地上躺着的那些弟兄,就是沒人敢上前半步,直愣愣的看着煞神一般的項嘯天。
李豹不陰不陽的道:“你只要放開我四弟,要銀子你儘管開口。咱們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家,可是還有兩個小錢。那個丫頭殺了我二哥,你想要我放人那是癡心妄想。”
陳夢生哈哈大笑對着項嘯天道:“大哥,李家把我們當成了來討錢的花子了,咱們什麼都不要就要你放人。梨花之所以會殺你二哥的原因你比我更清楚,你們三兄弟已經欺凌了一個弱女子三個月,我只是對你兄弟小小懲罷了他還死不了。”
項嘯天走到陳夢生旁邊指着李彪的鼻子罵道:“別以爲這裡是你李家的地頭,老子就不敢殺了你。我就讓你死在你兄弟的面前,看看他們到底是把人交不交出來。”項嘯天舉起鐵拳對着李彪的腦袋就要砸下去,李家的家奴除了嚷嚷幾聲外都是不敢衝上去相救。
“且……慢……”李彪見自己命在旦夕失聲驚叫起來,從袖裡摸出一沓欠條道:“這裡有那姚仁貴欠我的賭債,我把銀子全給你了,只要不殺我就成。”
項嘯天接過欠條一翻有七八張,其中還真有姚仁貴簽字畫押的那張。用力一扯把全部的欠條撕成了碎片,照着李彪的頭擲去道:“老子纔不要你帶人命的銀子,看你們兄弟幾個人模狗樣的東西鬍子都白了還不知道做些好事!”李彪被項嘯天這一斥喝是再也笑不出來了,渾身開始發顫就怕他會真的把自己給殺了……
李龍回頭悄悄的朝李豹道:“老三要不你把人先給他們,我們也不差了他們三個啊,只要他們還在宜城一天我們隨時都能去抓回他們。”
李豹毫無表情道:“大哥,人我們交不得。他們要是真想殺四弟那早就動手了,只要人還在我手上他們就不敢動我們兄弟……”
項嘯天一把拉過李彪上前道:“你們看老子敢不敢殺他,哼。”
陳夢生喝道:“大哥放了他,我們走!”
“走?兄弟你說什麼?他們還沒放人呢,我們還怕了他們不成!”項嘯天滿臉疑惑的望着陳夢生。
“大哥,我們來打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再耗下去只會對姚仁貴不利了,要對付李家也不在急於一時。”項嘯天不明白陳夢生的用意,但知道兄弟肯定不是個膽小怕事的人。既然他這麼說了,項嘯天狠狠的往李彪後背上踢了一腳。
李龍接過李彪得意道:“這才識相嘛,在宜城敢得罪我們兄弟的都沒好果子吃!”
陳夢生瞪着眼睛掃視了李家三個兄弟和李安帶來的衆家奴道:“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李彪摸着脖子吼道:“都呆着幹嘛?他們把爺的銀子全毀了,不給他們放點血還真把我這個閻王當成紙糊面揉的了。”
李安硬着頭皮喝道:“四爺都發話了,跟我上,殺了他們倆!”
項嘯天看着衝上來的家奴氣的哇呀呀大吼,伸手就要摘下霸王弓。卻被陳夢生攔住了,陳夢生縱身躍起高聲喊道:“這些家丁奴僕身上尚未有人命債,我且放過你們一馬,若是再執迷不悟助紂爲虐猶如此石!”陳夢生手起一道金黃色的陰雷火疾射在李安的腳底下,李安還沒整明白過來是出了什麼事就讓強烈的氣浪給掀翻在地……
李家的人都讓陳夢生的雷火嚇傻了就看見地上的青石被打的粉碎,留下了一個大洞。李安怔怔的盯着眼前還在冒出嫋嫋青煙的坑洞,艱難的吞嚥了一口口水,摸了摸全身上下幸好是沒受傷,在李傢伙計的攙扶下總算是爬了起來。別說是叫人去殺陳夢生了,就看剛纔的雷擊都腿軟了。直勾勾的看着陳夢生和項嘯天他們揚長而去……
一路上陳夢生好像是對宜城很感興趣,東來西逛走了大半天。等回到項嘯天的老屋之中,上官嫣然和齊瑛已經把荒廢了許多年的老屋收掇的乾乾淨淨。聽見項嘯天在不停的埋怨着陳夢生,上官嫣然齊瑛和梨花三個姑娘忙問項嘯天在李家出了什麼事?項嘯天鬱悶道:“本來好好的咱們扣住了李老四,逼着他們放人。可是你師兄倒好偏偏放了李老四,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陳夢玍搖着頭道:“大哥你想的太簡單了,咱們打殺李家三兄弟是易如反掌。可是大哥卻未曾想過姚仁貴和兩個姑娘被李豹藏在李家之外呢?你方纔要殺李老四時,李豹的眼中閃過殺機。所以我纔要先退了回來,我猜想李豹於李家的其他的兩兄弟關係遠不如和總管李安來的親近。”
項嘯天問道:“那咱們就任憑着李家三兄弟繼續作惡不成?兄弟,你放了李老四這樣可對不起梨花姑娘了啊,最起碼也要把他也抓起來關押着讓李家人換人嘛!”
陳夢生起身對雙目含淚的梨花作揖道:“此事正是因爲了梨花姑娘,我才向李家示弱了。李家兄弟個個都身負人命債,萬一他們來個魚死網破那可真叫對不起梨花姑娘了。”
齊瑛關切道:“那李家等你們走了後,他們不會去暗中加害姚仁貴他們嗎?”
項嘯天大笑道:“那倒不會,你沒看到我兄弟一個雷火把李家門口的大青石炸了個大窟窿,李家那幫老小子臉都嚇的煞白了。他們現在纔不會傻到去害了保命的籌碼呢,就是兄弟你說咱們下步該怎麼辦啊?”
陳夢生笑道:“大哥一路上就顧着埋怨我,卻不知李家現在比我們更是着急。派了個小廝一直跟着我們,我故意的東遊西蕩把他給甩掉了。想要救出姚仁貴,下一步我看要從大總管李安身上下手,他定然知道姚仁貴他們的下落。”
項嘯天用手敲着桌子道:“兄弟,那李安和李家兄弟是一路貨色。他會告訴你姚仁貴的下落?”
梨花接言苦道:“我聽李家的人說過李安他原是和李家兄弟並沒有什麼瓜葛,是因爲他賭錢輸了銀子被債主逼債都快被人家打死了。是李家四個兄弟撥刀殺了債主救了李安一條狗命,那債主臨死之前好像爲求活命,討饒給過李家兄弟百十兩銀子。李家兄弟有了這筆銀子後纔開了騾馬店,至於後來遇上了什麼事就一夜暴富我就不知道了。”
項嘯天罵道:“既然是收了人家的討饒銀子,還回過身將人殺了。這李家兄弟還真不是一般的狠毒啊,下回他們別犯在我手上!”
看到梨花姑娘又愁眉不展的樣子,上官嫣然打岔道:“去,去,躲一邊去。人高馬大的像塊門板似的,擋在桌子前面還叫我們能上菜開飯嗎?”上官嫣然絲毫情面都不給項嘯天留,斥責着把他推到了旁邊。
“呃?上菜開飯?我說你丫頭什麼時候轉了性子也會做飯燒菜了啊?”項嘯天張大了眼睛像是從來沒見過上官嫣然一樣,臉上盡是驚愕之色。
“啊呀!你這是怎麼了?見鬼了嗎?”上官嫣然嗔道。
齊瑛卟哧一聲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她被上官嫣然的話逗樂了,回過身到後屋端菜盛飯去了。上官嫣然氣呼呼道:“不是我做的啦,是齊姑娘做的嘛,我就是買買東西跑跑雜。都什麼時候了,飯菜早做好了,看你們嘮嘮叨叨的,你不餓人家兩個姐姐可是要吃飯的啊!師兄他既然放了李家老四肯定是有了主意,你就少操心吧。”梨花姑娘聽上官嫣然這麼說心裡也踏實了不少。
齊瑛端着托盤過來,項嘯天忙幫着接過擺碗在桌上。陳夢生讚道:“齊姑娘果然是好手藝啊,做的可真是色香味俱全啊。”
齊瑛不好意思道:“陳大哥你謬讚了,只因是和上官妹妹在清理園子中看到不少的野菜,上官妹妹說是喜愛吃所以就獻醜了。”
項嘯天嘆道:“我說丫頭,你真該好好向齊姑娘學兩手。”
上官嫣然撅嘴道:“這紅燒肉,我可是按你教我的法子做的啊。師兄,你快過來嚐嚐啊!”
“呵呵,兄弟你有口福了,趕緊的過來嚐嚐你媳婦做的菜。”項嘯天按着陳夢生坐下遞上筷子,陳夢生見上官嫣然一臉緊張的神情夾了塊肉放入口中。
“怎麼樣?怎麼樣?還行嗎?”上官嫣然搓着手紅着臉道。
陳夢生微笑着道:“有勞師妹了,這菜做的真不錯。”
項嘯天伸出兩根手指掇起一塊肉大嚼起來,皺着眉頭咳咳着道:“兄弟……你……也有不厚道的時候啊,丫頭你老實說這肉裡你放了多少鹽?”
上官嫣然委屈的道:“不是你教我的嗎,鹹魚淡肉鹽我就放了小半勺啊!”
項嘯天一拍腦袋道:“你用的是什麼勺子啊?不會是舀水的勺子吧?”
“不是啊,我用的是盛飯的飯勺啊!你再挑三揀四的,我喂吼獸了也不給你吃了!”上官嫣然從袖裡抓出了正在酣睡的吼獸,端起了那盆紅燒肉放在吼獸面前。吼獸自從在徽州吃過辣椒醬後明顯已經是不再貪吃了,有的吃沒的吃都無所謂了,被上官嫣然拖出來吃了一塊紅燒肉後忙鑽進了上官嫣然的袖籠裡再也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