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霜兒始終是想不明白李佳他寧死也不承認自己做過的事,李松濤萬萬沒料到自己的女兒做出過了如此傷風敗俗的事還要污賴給自己的養子李佳。本來就是可以大事化小的事情,弄的李佳他血濺五步當死堂中,李松濤心裡是又氣又恨。其妻氏見狀忙來勸他,卻被李松濤斥罵妻子都是她將女兒給慣壞了,這讓外人知道了李家還怎麼有顏面在江州立足啊!
李霜兒被眼前的驚變嚇的昏了過去,一口氣沒緩過來就猝死了。李松濤顧及李家的名聲,愣是對外人說李霜兒是染上了風寒暴斃家中,養子李佳就說是上京訪友去了。又怕有人節外生枝密不發喪停屍在家。就在當天晚上,李家便開始有女子嚎哭喊冤之聲傳出……
李松濤恐其女李霜兒死後化成厲鬼來李家索命,請來了和尚老道到李家開壇作法。可是和尚老道一看見李霜兒的屍身那是心都涼半截了。枉死生鬼之中是有七鬼七煞之分的,吊死的,淹死的,摔死的……那些個枉死鬼都不是事統稱爲七鬼。七煞的就不簡單了,有開刀問斬的斷頭凶煞,有積怨甚深的怨靈惡煞,有吃食活人的血魔煞……但七煞之中最厲害的就是身懷六甲的子母煞了,陰氣再加上未出生孩子的沖天怨氣能讓百里之外的鬼神退避三舍。
和尚老道的咒法對李霜兒的怨魂是半點用處都沒有,反倒是把和尚老道全嚇跑了。李松濤是沒輒了,可死屍總不能是久停在家裡啊。李松濤來到了城中的壽材鋪子裡,想爲李霜兒和李佳選兩口棺木下葬,壽材鋪子掌櫃的看見了李松濤忙不迭的上茶招呼。江州府李家的赫赫威名誰人不曉啊,壽材鋪子掌櫃的得知了李家出了喪事後,連忙是領着李松濤在鋪子裡把壽材看了個遍。在壽材鋪子裡有着一口銅棺材引起了李松濤的注意,自古的凶煞唯有怕遇上銅棺材鎖屍斂行。
李松濤不露聲色的看了幾口壽材皆是不甚滿意,捋須長嘆就準備起腳往外走了。壽材鋪子掌櫃的可是着急了,賠笑着說道:“呵呵,李先生請留步啊。小號裡雖說是不及東京汴梁貨備齊全,可是南來北往的各式壽材也都有一些。聞得先生家中千金仙遊,唉!真是天妒紅顏啊。李先生還且節哀順變,要是小鋪裡有先生看的上眼的儘管開口。”
李松濤作揖道:“掌櫃的宅心仁厚叫李某人感激肺腑,是李家的家門不幸啊。難得掌櫃的一片心意,那我就爲小女在你鋪子裡選上一口棺木吧。”李松濤東挑西撿故意的走到了銅棺材旁邊,指着一口金絲楠木問了價。
掌櫃的不敢怠慢幾乎是將金絲楠木棺材是以半價賣給了李松濤,人的名樹的影,江州府李家是受萬民所敬仰的啊!李松濤卻是顧作驚訝的看到了銅棺材對壽材鋪掌櫃的說道:“近日之中,李某人的一位朋友需買一口銅棺材。可巧了今天正好遇見,那這口銅棺材我要了。”
掌櫃的心裡頭咯噔了下,銅棺材放在鋪子裡少有人問津不料是李松濤會要。暗暗吃驚的看了看李松濤笑道:“李先生,銅棺材可不比是尋常棺材啊,是先生的朋友遇上了什麼不乾淨的事了吧?”李松濤面沉似水並不去理會掌櫃的,掌櫃的討了個沒趣也就不再多言了……
李松濤爲了保全李家的名聲,用楠木棺材裝殮了養子李佳冒充是李霜兒葬於李家的墳塋之中。又將李霜兒悄悄的葬在了亂石崗裡,這件事只有是李家的本家人才知道。銅棺材上既不刻銘也不立碑,李松濤的妻室去亂石崗祭拜李霜兒結果是被李松濤一頓大罵。李霜兒就成了李松濤的一個疙瘩,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時隔了沒多久就被牧世光揭開了這層窗戶紙。李松濤吩咐了其妻室一定要把牧世光抱回來的女嬰給解決掉,以防江州府衆人知道了此事在李家背後戳脊梁骨……
牧世光年輕氣盛壓根就不領李家給的銀子,衝着李家的丫鬟冷冷的說道:“你回去告訴你們家的主子,我牧世光雖然是身無分文但也絕不會受着昧心錢。從今往後這孩子不再與你們李家有任何的關係,就算是我砸鍋賣鐵也不會去你們李家了……”
洪辰東的花廳裡異常的安靜,陳夢生等人聽完了洪辰東說的牧世光義收棄兒之事後。讚的是牧世光古道熱腸,恨的是李家太不近人情!媚娘帶着兩個挑着酒食擔子夥計走了進來,洪辰東忙邀請着蘇中凡他們他們入座。等夥計擺好了酒食後笑道:“蘇老闆,今日ni是來的正好,明日我就要帶着徐虎三去收買糧食了。你們都退下去吧,沒看見這裡有貴客在嗎!”媚娘一甩手扭着腰就和鄭寶財徐虎三退出了花廳,蘇中凡笑着道:“江浙熟天下足啊,洪掌櫃的你可是又要大發利市了啊。”
“呵呵,那還不是託你蘇老闆的福啊。來,喝酒喝酒。蘇老闆,你覺得牧世光那小子傻不傻啊?一個連媳婦都娶不上窮光蛋偏偏還有去收養了個棺材子,我都勸了他好多次,可他倒好就當是放屁。真是活該窮苦的命!”洪辰東鬱悶的喝了口酒說道。
蘇中凡輕笑道:“洪掌櫃此言差矣,我卻是覺得牧世光他不錯。尚對素不相識的李家遺腹子能有容人之心,寧願是自己受苦也不把那孩子交給李家。好!好!有骨氣啊。”
陳夢生點頭道:“世間紛紛擾擾的事情已經是太多太多了,難得牧家公子善心義舉啊。”
洪辰東皺起了眉頭道:“什麼?聽你們這話說的好像我就是那惡人一般了。這個孩子留不得,她是棺材裡死人生的鬼嬰啊。你們是沒看見過那孩子今年都叫名六歲了,可從來就沒開口說過一句話。整日間陰森森的,叫人看見了直起雞皮疙瘩。喝酒,喝酒。這事咱們打住不去說她了,是福是禍日後我們終究能瞧見……”
陳夢生既然是答應了蘇中凡要幫他選婿,只好是陪着蘇中凡在隆旺米鋪裡吃了一頓飯。未時過後,酒席也吃的差不多了,洪辰東因爲是明日還要外出遠行就各自散了。出了洪掌櫃的米鋪子,天那是驕陽似火把路上的青石曬的滾燙。陳夢生一行人跟着蘇中凡正想要僱車回去,打街面走過來一個小姑娘。人還沒走到跟前,就覺得是有着一股子的陰冷之氣迎面撲來……
陳夢生定睛一看,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無費工夫。這個小姑娘就是在胭脂坊中看見的跟人乞討的小花子,陳夢生踏步上前喝道:“姑娘,留步!”小姑娘一言不發的看了看陳夢生,眼角眉梢之間竟然是瞥出冷若冰霜的寒芒。項嘯天夫婦在隆旺米鋪裡對生意人實在是沒什麼話可說,但這會看見陳夢生攔住了那個在相思樹下見過的小姑娘也很是奇怪,快步走了過去擋住了小姑娘的前後退路。上官嫣然是能看見小姑娘頭頂上的黑氣,蹙着秀眉遠遠的看着。蘇中凡則是一臉的莫名其妙,不知道陳夢生要幹嘛?攔住了人家的小姑娘,這叫什麼事啊!萬一被人看見了還當他是意圖不軌呢!
陳夢生冷冷的說道:“你好大的膽子啊,光天化日之下,魂魅敢借體出來行走!說,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老老實實的說了,興許還能讓你少受些苦頭!”
項嘯天大喝道:“早間是讓你給跑了,現在你就是插翅也難飛了。我兄弟不會冤枉人的,你別想耍什麼滑頭了。你既有鬼魅之氣就該找個沒人的地方好生躲着,穿街過市的你想害誰?”
小姑娘桀驁不馴的盯着衆人,愣是不說一句話。無形的陰冷之氣馬上是瀰漫在了整條街面上了,頭頂滾滾黑氣中慢慢的有着青光透出。陳夢生大奇問道:“你身上還有冤怨氣息,你究竟是什麼人?有冤你就快說,莫要等到積怨成魔了那我們想幫你也幫不上啊。”
“嘿,我看這小姑娘是欠打。你對她說了這麼多,她竟然是一聲不吭的。兄弟,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她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項嘯天恫嚇着小姑娘伸出大手剛要去抓她,就聞得身後一聲炸雷般的聲響……
“你們這是幹什麼?快放開我家妹子!”牧世光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了門,立在了街面上盯着虎目看着陳夢生一行人。
陳夢生頓時醒悟道:“這個小姑娘就是牧家公子收養的啊!呵呵,我明白了。”
牧世光急忙護在小姑娘的面前問道:“他們這是做什麼?剛在我在屋子裡突然間感到有你冷冷的氣息,你沒事吧?”小姑娘搖了搖頭,怨恨的看了陳夢生一眼依然是不肯說話。
陳夢生對牧世光拱手道:“今日早間時候,我們初到江州府就看見這小姑娘異於常人還當她是在爲禍人間。剛牧家公子稱她是妹子,我才知道了她原來是借體還魂的李霜兒啊!”
小姑娘忽然叫道:“你怎麼會知道?”
陳夢生嘆了口氣道:“不瞞你姑娘說,我不僅知道你是李霜兒,我還知道你的冤屈呢。早在近百年前,在江州府也曾經有過個女子和姑娘一樣蒙受了不白之冤,現在正被我將她魂魄攝入瓶中。我們此次來江州府就是爲了緝拿那條毀你清白的蟠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