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烈極伸出大手就要去抓上官嫣然,卻被陳夢生格擋。若不是怕會誤傷旁人真想是一道雷火劈了這個不知羞恥的老頭,勃烈極在山東是作威作福習慣了突然被陳夢生一阻攔氣的哇哇大叫舉起手裡的大刀就要砍殺陳夢生。將軍府門外的官員豪紳一下子全亂了,只恨爹孃沒多生一條腿烏泱泱的都跑了。
百來個金兵將陳夢生三人團團圍起,項嘯天突然間哈哈大笑道:“兄弟,我好像是賺大發了啊。那個老頭的年紀都能當丫頭的爺爺了,可是他非要死皮賴臉想做我妹夫。不要臉的人咱見多了,但是比他更不要臉的人還真不多啊!哈哈哈……”
勃烈極被項嘯天的話窘的老臉一陣赤紅,惱羞成怒的喝道:“女的給我留下,把那兩個賤民殺了!”
陳夢生雙手暗釦成訣正想大開殺戒,上官嫣然淺淺一笑對着勃烈極道:“你要是殺了我相公和我大哥,那我也無顏再苟活於世上了啊,嘻嘻!金國老匹夫你除了會欺壓百姓外還真的一無是處哦,要是跟了你,我的日子可沒法子過了呀!”
勃烈極遇到的女子中很少有想眼前的美人這樣神色自如的,勃烈極想了一會了才說道:“原來美人是想讓我給你的相公他們一點好處啊,這有何難只要你跟了我,那兩個賤民我封他們官做。你們都給我退下,我要請美人他們進將軍府一同飲酒。”金人兵士被勃烈極喝退,分出了一條路趕着上官嫣然和陳夢生他們進了將軍府。
陳夢生不解道:“嫣然,你這是要做什麼?”
項嘯天大笑着玩笑道:“你笨啊,丫頭當然是要將軍夫人了嘛!呵呵呵……”
上官嫣然白了項嘯天一眼道:“夢生,殺了他們雖說是易如反掌。可是勃烈極畢竟是山東的駐守將軍,我們在這裡離宋國還有多日的路程。勃烈極在將軍府門口一死必定會鬧出軒然###,大嫂有孕在身恐怕會被沿途的金兵相擾。我們只要略施小計將那勃烈極殺了,爲枉死的宋國公主除去一個仇人豈不是更好?”
陳夢生點了點頭道:“還是嫣然你想的周到,要是剛纔我動了手那一定會拖累了大哥大嫂……”
勃烈極騎着馬大喝道:“你們倆夫妻嘀嘀咕咕的在說什麼?”
上官嫣然回眸笑道:“我們在說將軍你不過是外強中乾的人,要靠那麼多的兵士保護纔敢作威作福啊!”
“胡說八道,我從小就與遼兵作戰了怎麼會靠着我的手下……,呃?美人你拐着彎在罵我啊!他們都給我下去,沒有傳召不得進入!”勃烈極把金兵全都退入了將軍府裡,伸手就要去抓上官嫣然。不料眼前一花上官嫣然已經縱步走出了三丈多遠。
勃烈極下了馬色迷迷的打量着上官嫣然疾聲喝道:“你們兩個賤民跟我進來,打發了你們我還要與美人喝酒呢!”勃烈極不由陳夢生他們開口就進了將軍府邸,遣退了府中的下人急不可耐的想要打發陳夢生他們。
“喂,你們兩個賤民想要什麼?現在趁我高興就快說出來吧,山東地面上沒有我辦不到的事!”勃烈極大大咧咧的坐在太師椅上瞅着陳夢生和項嘯天。
陳夢生冷笑道:“我們想要你的命!”
“什麼?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勃烈極暴怒着站起身子,朝着陳夢生踏步上前走去。
陳夢生笑着從懷裡掏出了攝魂瓶,手指上一道青氣注入攝魂瓶中。將軍府廳堂裡一下子就陰冷了許多,勃烈極聽見陳夢生憑空着好像是在跟什麼人說話似的,勃烈極心裡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種恐懼感。就聽到陳夢生不知道在問誰道:“你的仇人就是他嗎?”
勃烈極忽然就感到周身有着一股子看不見的徹骨冷風襲來大駭道:“你對我施了什麼妖法?”
陳夢生沉聲說道:“被你害過的亡魂現在正在你面前找你索命呢,勃烈極你還記得曾經被你害的走投無路的柔福公主嗎?”
勃烈極臉色一變道:“當然記得,我受命去抓她沒想到她後來被一夥臨淄城外的強人先抓住了。我帶兵去圍攻臨淄城外的強人卻被她又跑了,後來我聽說她跑回了臨安城被南蠻皇帝授予福國長公主的稱號。”
陳夢生愁眉道:“什麼強人?你把話跟你面前的柔福公主的魂魄說個明白!開眼!”陳夢生一道勁氣急射在了勃烈極的額頭,勃烈極看見了離自己臉面不到一尺的地方,有道女人的虛影在怒目橫視着自己。依稀之間果然是自己押解去燕山府的柔福公主,吃驚的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你……,你……不是回了南蠻嗎?怎麼會在這裡?”勃烈極已經知道陳夢生他們三個人絕非是普通百姓,開口正要大喊來人抓他們。話還沒喊出口就被一條軟鞭結結實實的抽中了左邊臉頰上,痛的勃烈極連連倒吸着涼氣再不敢輕舉妄動了。
上官嫣然笑道:“將軍你不是很威風嗎?要是你再敢不老實交待那我可要對你不客氣了,公主問你的話快說!”
勃烈極忍着痛說道:“那年我受了完顏昌那叛賊的軍命和完顏宗蓋一路追趕着他們的馬車,我當時並不知道車裡坐的是什麼人。就看見他們的馬車在魯山的山谷裡被亂黨用大石砸爛了,我帶兵剿滅了魯山亂黨之後發現了馬車裡空無一人,就和完顏宗蓋將軍分兵兩路。完顏宗蓋帶着騎兵往南追趕,我蕩平了魯山叛軍的家眷殘餘隨後跟上。後來,完顏宗蓋將軍帶回來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子回來,我才知道逃跑的另外兩個人是柔福公主和她的丫頭。”
“啊……,喜兒丫頭被你們怎麼了?”柔福公主的魂魄失聲大叫道。
勃烈極不屑的說道:“那丫頭是被完顏宗蓋的騎兵綁在馬尾拖回來的,我看見她時已經是奄奄一息了。好像是被完顏宗蓋砍了腦袋,丟棄在半路上了吧。”
柔福公主的魂魄咬牙切齒的問道:“那賤婢後來是怎麼逃走的?”
“我們連夜追趕柔福公主和她的丫頭,不曾料想在就要快抓住她的時候,從臨淄城外殺出了一股強人。他們的快馬比我們就早了一步抓住前面落荒而逃的女子,我們在臨淄人生地不熟的被他們甩掉了。我和完顏宗蓋將軍回到了大營回稟了完顏昌,一番打聽之後才明白臨淄城外的強人是劉豫狗賊青州府裡流落出來的宋軍。是以楊崢他們爲首,我們就集結了大軍殺入楊崢的小股強人隊伍,可是就偏偏不見了楊崢和他的妻兒。過了一個月後南蠻狗皇帝宋高宗趙構就下了詔書授予柔福公主爲福國長公主的稱號了啊。”
柔福公主大哭道:“皇兄啊,你被騙了啊。我纔是柔福公主趙嬛嬛,那個賤婢她冒充於我啊。嗚嗚嗚……”勃烈極瞧見魂魄哭的撕心裂肺,提着刀就要劈砍她。
“篷”陳夢生的雷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中了勃烈極的雙臂,大刀被臨空擊起不偏不倚的劈砍在了他自己的頂門骨上,勃烈極連哼都沒哼就被陳夢生招出白無常給帶走了。勃烈極的屍身就躺在了新建的將軍宮殿裡,結束了惡貫滿盈的一生……
陳夢生放回了柔福公主魂魄的攝魂瓶,對着項嘯天道:“大哥,此地已經不可久留了。咱們快回客棧接了大嫂一同回宋國臨安,給這個柔福公主昭雪去吧……”
臨淄的碼頭上還停留着來自山東各地來慶賀勃烈極新居建成的官員,有的官員還在臨淄城中花天酒地尚未歸來。陳夢生跳上了一艘最大的官船對船上的兵丁大喊道:“你們是想繼續留在這裡做金人的走狗,還是跟着我們一起返回大宋?”
船上的兵丁水手都奇怪的看着陳夢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項嘯天大吼道:“勃烈極已經死了,你們留在這裡沒有人能阻礙你們回大宋了。”
兵丁中有個穿着兵士長服飾的人出來問道:“勃烈極真的死了嗎?”
陳夢生點頭道:“千真萬確!”手中抖出一道霹靂打在了水裡,騰起了丈許高的水柱,船上的兵士都驚愕的說不出話來,沒人再去懷疑陳夢生所說的話了。
兵士長大喜道:“兄弟們,咱們不用再受聊城知府的派遣了,我們要回家去了。揚帆起航只回臨安城,媽的九年了……九年了……,我們回家去了再不當兵賣命了!”船上的歡呼雷動,倒把陳夢生四人弄糊塗了……
官船駛離了臨淄碼頭一路向南而去,陳夢生不解的問着兵士長:“你們不是山東的宋兵嗎?”
“回大師的話,我們都是水軍張榮的舊部,只因爲被金人攻佔了山東無奈纔到了聊城給知府當起了金人的走狗。原本我們幾個也想偷偷逃走的,可是就因爲那個勃烈極在山東府處處設有關隘,好幾個兄弟被關隘的金軍活活打死了!”兵士長恨恨的說道。
陳夢生奇道:“那臨淄碼頭上不是有商船可通大宋嗎?”
“呵呵,大師金人兵士對商船隻收銀子,對我們這些當兵的就要格殺了。你看我女的手臂上都被勃烈極那金狗烙上兵符,我們仨寸步難行啊。”
項嘯天問道:“那咱們現在乘着官船能到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