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狗兒派去的一名小廝自是把話傳到了楚寒露的耳朵內。一聽說是孃家人來看自己的她,急匆匆地離了蘅蕪苑去到了門房是見到了全家人。欣喜之餘的楚寒露,自然免不得有一份感動,畢竟親情之間是血濃於水。
領着孃家人是回到自己住所的楚寒露,讓貼身丫鬟小翠是把早上分發給各房過年的各式糕點是統統地擺了出來,並且還泡上了四杯雲南的普洱茶。坐在四方桌北面的她,左手方面是母親宋金桂,右邊方面是姐姐楚寒月,而自己的小弟是坐在了自己的對面。
“這麼大一個院子就你一個人住?我的好女婿那幾房夫人又住在那裡呢?”一路跟隨她走來,進到院子內的宋金桂,留心自己小女兒所住的這一個地方,不但比他們一家人住得還要大上不少,而且更加的別緻。兩眼是四周環顧的她,頗有感慨的問道。
“除了我以外,還有小翠和小紅。至於姐姐們,她們自是有各自的獨立院子居住。”沒有任何炫耀意味的楚寒露,一邊是把好吃的東西放在他們各自的面前,一邊是照實道。
毫不客氣的楚寒天,嘴邊裡面是吃着平日裡難得一吃的糕點,不經意的順口道:“姐姐,你是享福了。想必這府中昨夜的除夕宴,定然會是滿桌子的珍稀美味。”
被他這一提及昨晚吃食的楚寒露,情不自禁的閉起了雙眼,嘴巴不受自己控制的動上了好幾下,一幅很是享受的樣子說出了好幾道最愛和回味的菜餚道:“真說起昨夜的菜餚,那可真是美味極了。蜂蜜熊掌,魚腦豆腐,紅燒鹿肉。冰糖雪梨燉燕窩,魚翅粉絲湯……”
聽她這一說,使得楚寒月,楚寒天是不經意的吞了一下口水。兩人光聽名字,就已經覺得很好吃的樣子,而再拿昨日他們一家三口所吃的團年飯來做一個對比。那就實在太寒酸,畢竟都是一些肥鴨肥雞等等的尋常之物。
“你們又吃了什麼好東西沒?說來讓我聽聽。若是那東西做起來不太麻煩,我也囑咐廚房做來吃一吃。”非常好這一口的楚寒露,免不得食指大動的打聽起來道。
面露不悅的楚寒月,心裡面自然是酸酸的,而聽見她這話是好似在憶苦思甜,體察民情一般,冷淡的迴應道:“我們吃得都是普通人家的過年之物。那裡敢和你這裡相比呢?又是熊掌,又是鹿肉。還有什麼燕窩,魚翅,等等之類。了不得,不得了啊!”留意到她的眼神和口氣的宋金桂,心如明鏡的知曉自己大女兒還在爲她不能夠嫁入李府耿耿於懷。來這裡自是還帶着一件正經事情的她,看見小翠在旁,免不得有一點兒擔憂和忌諱,畢竟信不過這婢子。
給小女兒使了眼色的宋金桂。意在好讓楚寒露叫她先行出去一下。對此是心領神會的楚寒露,只好遵照自己母親的意思道:“小翠。你去門外面看着。我們一家人好說一說體己話。”朝向他們是施了一個萬福的小翠,識趣得徐徐地退了出去。
留意到小翠長得還有幾分能讓自己動容姿色的楚寒天,也不繼續吃手裡面的東西,而兩隻賊溜溜的眼睛是目送她出去的同時,自言自語道:“這妮子長得真是好看。”
在他一側的楚寒月,使勁的拉了一下自己小弟的袖子。嗔怒道:“看,看,小心把你的眼珠子都給掉下來了。你要是真看上了你二姐身邊的這一個丫鬟,那麼求她賞給你啊!”
“行了,你們兩個讓我省一點兒心吧!我們還是趕緊的說正事要緊。至於這一點兒芝麻綠豆的事情。後面有得是時間可以慢慢地說。”低聲喝了一下的宋金桂,一本正經道:“二丫頭,你如今是得償所願的嫁給了一個可以說是要什麼就有什麼的男人。不過,你可別忘記從中幫你牽線搭橋,還出了不少力和銀子的表哥鄭仁基。昨日,他是專程來了一趟我們家,還刻意提及了關於其仕途的話。你表哥的意思很明白,他就是想投在你男人,我女婿的門下。”
剛剛是把茶端了起來的楚寒露,沒有沾口,又緩慢的放在了桌面,心眼實在道:“我一個女兒家,又不懂這個。孃親,你非要讓我去替表哥在夫君面前說項,可怎麼使得?戲文裡面不是常說,夫主外,而我只能主內,不能干預其事。”
身子是斜靠在椅子上面的楚寒月,冷冷一笑道:“孃親,你看見了吧!你的二丫頭是一朝富貴就忘本了。她名義上是不想幫表哥鄭仁基的忙,而實際上是要和我們家徹底的劃清界限。什麼叫做過河拆橋?這便是了。”
被自己大姐這一說的楚寒露,立刻是顯露出小女孩兒的心急秉性,反駁道:“我沒有。”
“有沒有,你最爲清楚。這做人可是要憑良心的。要是沒有別人搭的這一把力,恐怕妹妹是沒有機會成爲李府的五夫人吧!若是換做是我,決計不會推脫。就算你幫了孃家的人,也吃不了虧的。表哥能在你家男人面前長臉,那也是給你自己長臉不是。只要孃家的人得勢強大,纔能有助你在府中的地位提升和說得上話。”擡起左手去摸了一下頭髮上金釵的楚寒月,心眼活泛的不無真話道。
“你大姐說得是完全在理。”和她是一唱一和的宋金桂,進一步發起心理攻勢的勸說道:“我們要是混得沒了臉面,那麼外人只會道你沒用,不受寵愛,白眼狼,過得連奴婢都不如。你要知道,一家人是打斷了骨頭,連着筋。你好,我們好,而我們好了,你會更加好。”
完全架不住她們左一句,有一句的楚寒露,神情中是流露出很不自願的糾結。實在是沒有其它辦法的她,豎起右手食指道:“我厚起臉皮得了機會就在夫君的面前說上一次,只有一次。至於接下去會如何,我可不敢有什麼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