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面享受足底按摩的林若曦,另一面是和自己的大哥林家富是聊起了主題。完全不屬於見錢眼開的她,對於屋子內所堆放的這一大堆黃金,感覺是礙眼的很。沒有打算接受,也多少清楚和了解一個候補官員的價碼用不着這麼許多,便表示出了推辭的意思。
精通生意之道的林家富,深知自己和林若曦是有兄妹的感情在,但是一旦加上了金子在上面,可就更加有分量。自己這送出去的金子,又且能再往回拿。靈機一動的他,再尋了一個由頭道:“我記得小妹在老家還有五百畝的田地。這幾年來,都是由我在爲你打理。一年春秋兩季的租子,全是由我代收。雖說摺合成現銀不太多,但是我有意把你名下的全部田地一併買過來。這樣一來的好處,自然是省去了你的麻煩,也省去了我的麻煩。就算是大哥佔你的便宜,不管多少,也就這麼多了。”
林若曦是知道,五千兩黃金就是五萬兩銀子。當年,李文軒是沒有要自己陪嫁過來一件東西,所以至今那五百畝田地的地契都在她這裡放着。自己名下的土地,頂破天就算是二十兩銀子一畝,而五百畝田地,合計是一萬兩銀子。即便自家相公幫着林家富去運作捐官一事,也完全用不了那剩下的四萬兩白銀。心如明鏡的她,可是知道自己大哥是有意在政治投資,而目的就是爲了讓李文軒是好生的幫襯他在京城的發展。
“綠兒,你去樓上的櫃子裡面把那一張我在老家的地契拿下來交予他。”心中是好生盤算了一番的林若曦。想到了林家富是不會再把送出去的東西拿回去。與其堆放在這裡礙眼,還不如就趁了他的心意。至於李文軒那邊,自己會好好地和他說上一說,畢竟收孃家人的金子可要比收外人的金子是要放心得多得多。
綠兒是把懷中的李天佑是交到了自家小姐的手中。而沒有坐在自己孃親懷中的他,兩隻黑漆的眼珠子是盯着大小雙在看,一時間完全感覺她們是在玩兒,而不是在工作。趴在了長椅上的李天佑,顯得很是安靜,一點兒都不哭不鬧。
去到樓上的綠兒,自然是知道自家小姐把鑰匙放在那裡。找到了鑰匙的她,打開了屋子內的一隻箱櫃,拿出一個紫檀木的盒子,並且揭開盒蓋拿出了裡面的地契。蓋好了盒蓋。重新把它放回了原處的她。再行關上立式箱櫃的兩扇門。上好了鎖,轉身從二樓走了下來。
“既然大哥要買那五百畝田地,那麼我就賣給你好了。”林若曦見到了站了過來的綠兒。一個眼神就示意她把田契直接交到了林家富的手中,平靜道:“你去隔壁書房把買賣契約寫好再拿過來,讓我和大哥直接簽了。”把田契接了過手的林家富,完全沒有把摺疊好的田契展開來過目一下,便直接揣進了左邊衣袖的口袋內。
領命而去的綠兒,擡起右手食指是指二人隨同自己一起去,畢竟自己需要有人來爲自己研磨。她所選的這兩名丫鬟不是隨意性,而是屬於有老帶新的目的。既然自家小姐擡舉入畫一進府就從三等丫鬟起步,那麼自己就有督導和培養她儘快的熟悉業務。
四個三等丫鬟當中,剛進來的她。無疑是資歷最淺,最沒有經驗,而資歷最深的撫琴,自是就這樣成爲了她的老師。雖說研磨一事看似只要是人都能幹,但是實際上,卻完全不是那一個樣子。拿捏不好,方法不正確,那麼研出來的墨汁就有差別。綠兒深知自家小姐是一個要求高,追求完美和極致的人,所以就得讓入畫好好地在旁邊見習,而目的就是要她熟知自己將來完全可能幹到的事情。
在書房內,撫琴的心裡面多多少少彆扭和看不過眼入畫這一開始就是三等丫鬟,而自己可是在蘭心閣內熬上了好長一段時間,得以逐步的從五等丫鬟,晉升爲四等丫鬟,而最近一陣子才最終爬到了三等丫鬟的位置。心裡面是非常有數的她,雖然很想爬到二等丫鬟,甚至一等丫鬟的位置,但是完全明白自己這一個想法不切實際,畢竟她一方面不是林若曦陪嫁過來的奴婢,另一方面又不是家主從老家帶上京城的老人兒。自己要是還想向上繼續走,那麼唯一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林若曦進行補增二等丫鬟的編制名額。
撫琴是屬於李文軒是還在任職於欽天監正六品監副一職的時候,籍貫是北直隸,賣身得以進入到了李府。要是能夠除去家主老家的奴婢,自己那是當仁不讓的“元老級”丫鬟。不過,這一切都是事與願違。她比紫嫣等人小不了幾歲,所以也就屬於平輩。若是自己小她們一個五歲以上,說不一定還能夠等到她們“退休”而得以補上去。
正是由於頭等丫鬟綠兒在旁邊,心裡面是可以這般去想的撫琴,也就是隻有想,而不敢表示出有任何的不滿,要不然她還能不能繼續留在三等丫鬟的位置上面,可就要打一個大大地問號了。自己可是十分清楚,悲慘的事情就是莫過於被綠兒,紫嫣,紫鵑之一趕出二門,去一門內充當粗使丫鬟,而這還不是最悲慘的下場。最最悲慘的事情可就是直接被趕出李府去,要麼直接是被人拉到莊子上面去配人,要麼就是被人直接拉到人口集市上給賣掉。
過了好日子,又開了一些眼界的李府奴婢們,怎麼會捨得再去過從前的非人生活?這自然是也不會樂意去給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粗糙漢子當婆娘。活在李府的奴婢們,除了腦子不靈光的人等以外,她們相互之間是需要競爭,彼此防備,又得要合作來排擠不是一路的其她人。
佯裝出一幅和悅之色的撫琴,懂得府中的生存之道,先是好好地示範給了入畫看,並且還認真的講解了要領和方法,然後再由其一點點地研磨。最後,纔是由提筆書寫的綠兒,親自寫下了這一張既必要又沒必要的買賣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