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自己也算是官宦家大小姐出身的楚寒月,自是清楚林若曦也是一位大富之家最爲受寵的千金小姐。她深感,自己和對方走在一起,不但一點兒都不丟人和落面子,而且還會得不少好處,畢竟她可聽說林若曦那邊的珍寶,可是要比趙甜兒那裡要多得多。
不但如此,這一位曦夫人的出手,可是向來都闊綽非常,好似世間的金銀在她的眼中就是一堆堆地泥土而已。想到這裡的楚寒月,內心裡面是自然而然的偏向到了林若曦那一邊去,而把母親宋金桂給她說得一切要緊緊跟在趙甜兒身後的話是拋之腦後。
實際上,這所有的一切想法,全是她一個人單方面的念頭。在林若曦的眼中和心中,既看不起蘇媚孃的同時,也更加看不起楚寒月,畢竟她嗤之以鼻對方這一個自恃官宦家小姐的身份,而認定就是一個自吹自擂,厚着麪皮朝臉上貼金的行爲。
至於趙甜兒和楚寒露,她的態度和看法卻是要比對那兩人要好一些。不過,本質上面可沒有發生任何根本性的改觀,而是量上的一定變化而已。那原本就是她身邊丫鬟的秋月,即使是已經成爲了府中的四夫人,也還是奴婢。
關於這一點,秋月是心知肚明,看得十分的清楚和明白。在自己這一位小姐的心目中,奴婢的身份就根本沒有徹底改變過。至於她的侍妾,四夫人,主母身份,那是對府中的下人們而輪。就算林若曦和她好生說話,姐妹相稱,而自己也完全當不得真。
打小就伺候和服侍林若曦的秋月是相當清楚,自家小姐是一位異常驕傲的奇女子。自家小姐的自傲,往往不會顯露在臉上,而是一直存在於她的骨子裡面。這世間的活人當中。就不會有幾個人能夠入得她的法眼。至於自家男人李文軒,算是其中一人,要不然她也不會心甘情願,甚至逼迫和威脅家人,非得嫁給他不可。
重新走入到自己屋子內的楚寒月,雙眼是再一次不經意的落在了桌面上那一些早點上去。氣歸氣的她,這時候是已經感覺到了肚子裡面“咕咕叫”。自己不由分說。坐回到原先的位置上面,還是吃了起來。
就在同一個時間裡面,再一次坐了下來的楚寒露,重新又把小翠是叫到了自己身邊,問起一個原有道:“大夫人爲何對我這般好,而對姐姐卻不一視同仁?”
站在她近旁的小翠。把自己所知曉的一切是和盤托出道:“關於這一點,奴婢可不清楚。據奴婢所知,昨夜,你們去蘭心閣的時候,廚房的張管事似乎也聽到了什麼風聲,於是就去瀟湘館大夫人的面前是哭訴和陳情了好一番。張管事是否被大夫人責罵,敲打。或者其它,奴婢就不清楚了。主子,恕奴婢直言,你可真沒有必要非得和六夫人攪合在一起。即便你們是親姐妹,也最好不要。再說一句難聽的話,六夫人本就不得老爺的寵愛。再又,她既不討大夫人的喜歡,又不招曦夫人的歡心。她這一般我行我素。恐怕吃苦的日子還在後頭。”
沒有責備於她“胡言亂語”的楚寒露,禁不住是點了點頭道:“何嘗不是這一個道理呢!我時不時都在勸姐姐要安守本分,而她就是不聽我的話。爲此,我很是煩惱?”
“奴婢勸主子一句,你還是要多看開一些爲好。這親兄弟到了時候,都還要分家,而你們姐妹雖說是共侍一夫。但是可比不得另外的四位夫人在老爺心中的位置和府中的地位。”小翠是已經覺悟出自己這一輩子除了跟着她水漲船高以外,再難有好去處,於是就傾心竭力的爲其出謀劃策道:“這府裡面的事兒,複雜着呢!未必是誰比誰聰明多少。也不見得是誰比誰蠢笨多少,而是得見誰是誰的人。這有人撐腰,就算犯了錯,也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相反,要是沒人可依靠,那可就會變成無事都能生出事,小事化大了。”
早就把她視爲自己心腹之人的楚寒露是不癡不傻,自然多多少少地看出了李府中的一點兒端倪。她有大夫人護着,倒是不至於吃大虧於曦夫人,畢竟對方同樣是不能一手遮天。不過,自己的親姐姐既不是趙甜兒認可的人,又不是林若曦點過頭的人,那便算是孤立無援,無依無靠了。楚寒月真要是鬧疼出了什麼事兒來?自己可是人微言輕,着實是有心無力的幫助不了她。若是一個搞不好,連帶自己一起也得給賠進去遭罪。自己跟着姐姐一起遭罪倒是不怕,而就怕今後再也見不到自己深愛着的李文軒了。
楚寒露是拿起了自己那一塊還未吃完的桂花糕,若有所思的放入到了口中,徐徐地咀嚼了起來,脫口而出道:“這好日子,得臉的生活過習慣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還真能有勇氣再回到過去接着過苦日子?這樣無憂無慮的生活對於我而言,會不會是曇花一現呢?”
“主子,你太多慮了。且不說你有大夫人的眷顧,就算是你無依無靠,也還是我們李府名正言順的五夫人。老爺本就不是無情無義的男人,而你這一種與世無爭的性子,既不招人怨恨,又不會招人敵對,必定能夠保證一輩子安享富貴。今後,要是你還能爲老爺生下一兒半女,那麼你就更加不用杞人憂天了。”有時候還真是搞不懂她到底是怎樣一個人的小翠,臉上浮現出的一抹笑容是轉瞬即逝道。
突然擡起頭來是看向了她的楚寒露,禁不住小臉兒一紅,怪不好意思的支支吾吾道:“死丫頭,你怎麼盡說一些沒臉沒皮的事兒。”
知道她不是真心責罵自己的小翠,不免和自己的主子開起玩笑道:“奴婢一個黃花大閨女都不覺得有什麼,而你都已經是一個過來人,還會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