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閃過一個笑容的李文軒,是才拉起了楚寒露的一隻小手,站了起來,向着外面走了。向着二人遠去背影的劉老漢,深深地又作揖了三下,以示自己對他們的恭送。這時候,纔敢走到了自己父親身邊的劉家小子,雙眼是看向了李文軒和楚寒露離開的方向,煞有介事的問了一句道:“爹,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站直了腰板兒的劉老漢,兩眼依舊是看着前方,不免是回憶起楚寒露口中提過“隔壁一條街的李侍郎府”,於是臉上顯露出胸有成足的樣子道:“想必剛纔那兩位應該就是李侍郎家的公子和少夫人。要不然,連高捕快及其他那一個姓孫的徒弟是連站近的資格都沒有,更不要說在他們面前說話了。今夜,咱們算是遇到了大貴人。從今往後,我們這裡就不會有這樣,那樣的人前來騷擾了,畢竟少夫人可是給她那一個當官兒的小弟放過了話。”
“我們劉家這一次真算是因禍得福。”不免高興起來的劉家小子,一掃自己先前被姓孫的衙差訓斥和臭罵的不快,臉上興高采烈道。
“可不是嗎?”同樣很是開心的劉老漢,情不自禁的附和了自己兒子的話,脫口而出道。
趁着大好月光下的李文軒和楚寒露,算是飯後慢悠悠地散着步子,走回了李府。還大開着府中頭門等着他們回來的趙漢,一見到二人的面就趕快親自迎接了上去,微笑道:“爺,五夫人,辛苦了。”
沒有停下腳步的李文軒,一邊拉着楚寒露的手往府中走,一邊是隨口一提的囑咐道:“你馬上去隔壁那一條街上那一個叫什麼來着?”
“劉記涮羊肉火鍋。”緊緊跟在他旁邊的楚寒露,插話進來是提醒了一句道。
“哦。對。就是那一個劉記涮羊肉火鍋。”本能跟着是重複了一句的李文軒,笑看着她是表揚道:“還是你的記性好。你要是不提醒我,真就忘記了。”當即就顯得激動起來的趙漢。第一反應就是自己是要帶上府中一些人不但前去砸了那一家的東西,而且還得把那一家的人打得哭爹叫娘。跪地求饒也不行,畢竟不長眼的他們是得罪了家主,會同五夫人。
“爺,你放心好了。小的不但讓他們清楚的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而且還會讓他們一輩子都記得非常的清楚,連做夢都會從這其中給嚇醒過來。”趙漢頓時就來勁,摩拳擦掌。顯得迫不及待的樣子道。
一下子就聽出了他話不對,而完全理解錯誤了自己意思的李文軒,停下了腳步,罵道:“老子是讓你去付錢。而不是讓你去打人。孃的,你搞什麼搞?”這一被他罵的趙漢是心中責罵起自己,太着急去爭取表現,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我和爺是一共吃了四百五十六錢的東西。你就去給他一兩銀子好了。至於這一筆銀子的花銷,你來我這裡取走就是了。”不想把這一筆銀錢支付算到蘇媚娘管賬中公共支出的楚寒露。就是擔憂對方再會借題發揮,畢竟自己這一次是在無意中徹底觸怒和得罪了對方。
“這一點兒小錢,怎可勞煩五夫人破費呢?爺和五夫人儘管放心,小的這就親自去辦。”自然不會把一兩銀子看在眼中的趙漢,見到家主和楚寒露這一個樣子的一出一進。便能從中窺測出府裡面這一位原本不受寵愛的夫人,如今是搖身一變成了香餑餑。自己要是不趁現在的機會好好地交好於她,那麼後面再去獻殷勤和討好,可就不能事半功倍了。
剛說出一個“這”字的楚寒露,就被心中非常有數的李文軒是直接打住道:“既然他有這一個心,那麼讓他去辦吧!”這又得了家主首肯的趙漢,自然樂得是屁顛兒屁顛兒的轉過身去,一路小跑的就趕快去辦了。
沒有打算再去別個院子過夜的李文軒,拉着楚寒露是回到了蘅蕪苑的主屋內。就在他們出去的那一段時間裡面,府中可是沒少發生其它事情。趙甜兒是親自把相當傷心的蘇媚娘是扶回了秋霜齋,一面是除了對其進行安慰以外,另一面則是讓人把醜丫頭給叫了來。
腦子裡面可是非常清醒的趙甜兒,知曉消減秋霜齋這裡丫鬟的數量是不可更改,但是自己想通過醜丫頭給李文軒的進言,使其能夠最大限度的保留下春夏秋冬四香,而用這邊其它四名丫鬟去相抵那樣一個數量。在她看來,身懷六甲的蘇媚娘,少了春夏秋冬四香,那生活上面就必然礙手礙腳,畢竟這四個丫鬟可是一直都近身伺候她,自然也非常瞭解她方方面面的生活習慣。
爲此,不答應也得硬着頭皮答應下來的醜丫頭是非常明白,自己要是在這一個關鍵時刻婉拒了趙甜兒的囑託,那麼無異於不給她和蘇媚娘面子。雖說自己是老爺最爲近身的丫鬟,但是這關乎家主後院的事兒,也着實敏感,畢竟不應該是像自己這一種丫鬟身份的人攙和進去。不過,醜丫頭也是清楚,今後總是離不開通過她們二人辦一些事情,於是冒一定的風險,盡一把力,就是爲了自己的未來能夠圖一個方便,不被她們故意刁難和找茬兒。
見到楚寒露是先去洗澡,而李文軒獨自一人坐了下來的醜丫頭,這才雙手捧着沏好的茶是放到了他旁邊的茶几上面,繼而再走到了另一邊,小心翼翼地徵求道:“爺,奴婢有一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從茶几上面是端過了茶的李文軒,一直都非常信任她的爲人和處事是四平八穩,既不一味的偏向趙甜兒那邊,也不一邊倒的偏向林若曦。顯得慢條斯理的他,平靜的吐出一個字道:“說。”
“爺是不是能夠酌情的考慮一下三夫人如今的特殊情況?她身邊要是一下子就沒了春夏秋冬四香,恐怕會極其的不方便。還有便是春香秋冬四香到五夫人這一邊,也未必能夠盡心盡力的侍奉她。”把話是說得相當委婉的醜丫頭,算是投石問路了一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