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糊塗了?
聽到張傑天師這麼說,胡廣感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他不過是買了一尊石佛,怎麼就扯到糊塗上了?
大師,我知道你是高人,可我只是個凡夫俗子,有什麼話,你能不能說的明白一些,真的聽不懂啊!
管家胡峰同樣一頭霧水,這尊石佛雖然材質普通,但勝在年代久遠,也算得上是難得一見的珍寶,能被擺放在大廳之中,足以看得出胡廣對它的喜愛。
這東西和胡家最近發生的怪事之間,不可能有聯繫吧。
看到兩人困惑的模樣,張傑天師也不再賣關子,直接開門見山道。
“這尊石佛,是用一整塊泰山石雕琢而成,這其實沒什麼,壞就壞在,雕琢這尊石佛的泰山石,可不是普通的泰山石,而是經過高人做法,擁有鎮壓妖邪之力的泰山石敢當。”
“只是經過數百年的風雨侵蝕,石敢當大大受損,這才被不明其理的無知商販,當做普通原料,雕刻成石佛模樣。”
“由於石敢當在鎮壓妖邪的同時,內部也滲透進入妖邪之力,使得雕刻而成的石佛也充滿邪氣,這也是最近一個月,胡家怪事不斷的真正原因。”
話畢,胡廣如遭雷擊,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倒退數步,身體劇烈顫抖。
初見石佛,他愛不釋手,這纔買了回來,哪曾想,這尊石佛竟有如此來歷,早知如此,說什麼他也不會將石佛帶回家中,一想到妻兒皆因他纔出現問題,胡廣就心如刀絞。
“那可如何是好?”管家胡峰焦急問道。
在他看來,既然張傑天師能看出這些,就一定有辦法,拯救胡家於水火。
“其實,想要解決胡家面臨的困境,也不是什麼難事,只不過府中久經妖邪之氣的侵蝕,想要徹底祛除,着實要費一番周折。”張傑天師不動聲色地說了一句。
聽到這話,胡廣當即就明白了張傑天師話裡的意思,他在官場混跡多年,又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張傑天師和胡家非親非故,能請得他出手,已經是天大的幸運,怎能讓人家白白給你驅邪,卻不付報酬呢?
“有什麼要求,您儘管提,天師請放心,事成之後,胡廣絕對不會虧待您的。”胡廣給張傑天師吃了一顆定心丸。
“既然胡大人都這麼說了,本天師自然義不容辭,我向你保證,不用一個時辰,胡家就能恢復如初。”張傑天師拍着胸脯打包票。
看來這一趟他沒有白來,又能賺個盆滿鉢滿了。
正當張傑天師準備出手的時候,一陣淡淡的聲音自門外響起,聽到這聲音的剎那,在場所有人都大驚失色。
“你這個神棍,誰給你的膽子,在胡廣大人面前胡言亂語?”
胡廣怒火中燒,張傑天師好心替胡家消災解難,你到底是誰,也敢在這裡大言不慚?說張傑天師是神棍,你是想找死嗎?這裡可是胡府,豈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正想發作,就見兩名少年並肩走入,其中一個看起來有些陌生,但另一個,他卻無比熟識,赫然是皇長孫朱瞻基。
“皇長孫,您怎麼來了?”胡廣恭恭敬敬地拜道。
朱瞻基沒有解釋,而是看了一眼張傑天師,這傢伙看起來,儼然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應該不是騙子吧,剛纔他們在門外,聽到張傑天師對胡廣家中發生怪事的解釋,朱瞻基感覺十分有道理,哪曾想,陸羽對此並不表示認同,反而說張傑謊話連篇。
“你這個傢伙,到底是哪裡來的小鬼,也敢污衊本天師,好大的膽子!”張傑怒了,他認出了朱瞻基,但這不妨礙他朝陸羽發火。
開什麼玩笑,儘管你是大明朝的皇長孫,但這不意味着你隨隨便便就能找個人污衊我,我可是龍虎山天師的嫡傳弟子,什麼時候受到過這樣的輕視?
看到胡廣不解的眼神,朱瞻基訕訕地笑了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按照陸羽的說法,這個張傑天師就是個招搖撞騙的神棍,這怎麼可能?
“這尊是石佛,根本就不像你說的,是什麼泰山石敢當雕琢而成,至於胡廣大人家裡發生的怪事,也和它沒有半點關係。”陸羽擡起頭,直視着張傑天師的眼睛,頓了一頓,繼續道:“我說你是神棍,難道有錯嗎?”
這個傢伙目的不純,分明是想坑騙胡廣的錢財,通過全能之眼,他早就洞悉張傑的底細,這纔敢言之鑿鑿,說出這番令人不敢置信的話。
“好啊,好啊,你算是什麼東西,也敢質疑本天師?”張傑天師眼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旋即恢復如常,轉身看向胡廣,冷聲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胡大人不相信我,那我何必在這裡自討沒趣,讓龍虎山的威嚴蒙羞?”
說罷,轉身便要離開。
胡廣慌了,好不容易找到能救胡家的能人,您要是一走了之,那又有誰能來幫助他?
在胡廣看來,張傑天師肯定是生氣了,換做是其他人,面對這樣的質疑,也會憤怒,更逞論是張傑天師,而他因爲礙於皇長孫的顏面,並未表態,這不就相當於赤果果地告訴張傑天師,我不相信你了嘛!
想到這,他連忙疾步向前,一把攔住張傑天師,賠笑道。
“張傑天師,您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我的面子上,先消消火。”
看到這一幕,陸羽嘴角露出饒有深意的笑容,想不到,這個神棍還挺能裝,胡廣也太沉不住氣了,你就讓他走,我敢和你保證,連大門口,他都走不出去,肯定會找個藉口折回。
“皇長孫,別怪我不給您面子,胡家的情況,您也清楚,說是危在旦夕也不爲過,好不容易請到張傑天師……任何膽敢阻撓者,不管他是誰的朋友,都是我胡廣的敵人,今日鄙人不方便,還請你改天再來吧。”胡廣下了逐客令。
實在是陸羽的說辭,太聳人聽聞,讓人不敢置信,朱瞻基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只得拉着陸羽離開。
看着二人遠去的背影,張傑天師眼角閃過一絲得意,讓人猜不透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張傑天師,時間緊迫,還請您快快出手,別再耽擱了。”胡廣懇求道。
好不容易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爲了家人的安危,哪怕是得罪朱瞻基,他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