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章 車貴被抓
朱翊軾派回去查的侍衛很快就回來了,兩人查到,琴姨娘生五爺的時候是難產,可疑的是,居然難產了整整一天!還有個可疑的地方,當時給五爺接生的穩婆,伺候的丫鬟,還有五爺的奶孃,全都死的乾乾淨淨,而五爺的奶孃,原本是有個兒子的,卻也早早的死了。
也就是說,死無對證!
而這邊的下人查的就有些慢了,這邊畢竟不是自己的府,查十幾年前的事情,很容易叫人懷疑,那下人也不敢太明目張膽。
但是查出來,柳姨娘在和琴姨娘幾乎同一個時間段,確實懷過一個孩子,據說孩子是早產死了。
朱翊軾一聽幾乎肯定了!這件事有問題!
他吩咐那個下人依然是在府裡查柳姨娘早產的事情,而琴姨娘留在這邊府裡的家人,就由兩個侍衛去查。
車貴一家,在薛鄂事件之後,就從楚家消失了,朱翊軾聽了前因後果,推斷是楚老爺子害怕老太太秋後算賬,加害這一家子,可能是還了他們的賣身契,把這一家子放出府去了。
兩個侍衛立刻就去查車貴一家的下落。
朱翊軾來到楚家和楚老爺子還有楚南才告辭,他也不能在北京呆的太久了,要回承德了。楚老爺子對他還有些愧疚,安撫着將他送走了。
這一次朱翊軾來,和楚恪綺連面都沒有見到。
朱翊宸心之所願。就是娶到楚恪綺,因此如今準備起來,格外的迅速和仔細,一個月之後,定親的一切已經準備妥當了,眼巴巴的就等着到好日子了。
他的生辰在十一月末,原本是想明年的二月再行冠禮的。但是因爲要娶親了,便在八月底行了冠禮。
因爲十月末要成親,十一月末還要過生辰,因此他的冠禮辦的很簡單。如今朱翊宸和側妃也沒有心思辦這些,全部心神都在準備成親的事情上面。
不過到底是皇家子孫的冠禮,依然是來了不少的人,楚老爺子和楚南才也去了,順便的看了看郡王正妃,等於是親家見面了。
而一個月的時間,朱翊軾那邊也查到了車貴一家的下落。
車貴他們原是楚家的家生子。老家是哪裡的,早都不知道了。得罪了楚老太太。自然是不能在北京附近安身,楚老爺子給了他們一筆銀子,叫他們走遠一點找個地方落腳,做個生意或者買幾畝地都可以。
因爲得罪了主家。車貴也害怕老太太找自己全家算賬,因此走得遠了點,來到了西北這邊,找了個小城落了腳,開了個鋪子。
這個地方叫桐城。是個很小的縣城,車貴一家子懷揣着這些年的積蓄,還有老爺子給的安家費。足有二、三百兩銀子,到了這裡之後一躍成爲了很有錢的人,在城裡最好的地段買了宅子,又買了兩個鋪子,兩個兒子一家經營一個鋪子。
車貴安頓好了全家,住了一段時間並沒有見什麼人找來,這才安下來心,在這個小小的桐城過上了人上人的生活,就想着再給自己找一房老婆,他有銀子了,自然要找個年輕美貌的。
這天媒人過來說,城郊有一家人家,女兒十五歲,長得也很美貌,當孃的一直想找個有錢的,問車貴願不願意去看看。車貴一聽又年輕又美貌,喜得抓耳撓腮的,恨不能立刻見到人摟進懷裡,當然是忙不迭的點頭,踹了十兩銀子,僱了兩頂轎子,跟着媒婆往城郊而來。
誰知道剛出了城,旁邊就跑過來一輛馬車,在他們身邊猛地停住,不等衆人反應過來,馬車上跳下來兩個大漢,不由分說的掀開轎子簾子往裡看。轎伕們嚇得把轎子都扔了往一邊兒閃,轎子裡的媒婆和車貴全都被摔得大叫。
一個漢子掀開第一個轎子,一看是媒婆,對另一個漢子一揚下巴,那個漢子一把就把車貴這邊轎子的簾子扯了下來,伸手將車貴從裡面扯出來,兩人將他的胳膊一扭,直接就塞到了馬車上。兩人飛身上了馬車,車伕將馬鞭甩了一個很響的鞭聲,馬車便如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一切就好像是眨眼間完成的,等馬車跑出去很遠了,這邊的轎伕還有媒婆纔算是反應過來,慌得全都大喊大叫起來,大白天搶人了!搶的還是個半老頭子!
幾個人慌張的大叫着叫周圍的人幫忙,誰幫啊!周圍看到的人全都嚇傻了,躲都來不及!他們又跌跌撞撞的往城裡跑,找車貴的兩個兒子報信。
車貴的兩個兒子得到消息,也是驚得目瞪口呆,只懷疑是楚家老太太派來的人。媒婆喊叫着趕緊報官,嚇得兩個兒子又趕緊的反過來安撫他們,說不是搶人,是認得的,有些銀錢上的糾紛,這才找來的。
安撫住了媒婆和車伕,打發走他們,兩個兒子商量的幾天,最終還是沒敢報官。兩兒子和媳婦都是奴僕出身,也沒什麼見識,畏懼以前的主子極甚,商量了一下,各自收拾東西,賣了鋪子和宅子,遠走高飛了,至於自己的老爹,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而馬車上被綁架的車貴,嚇得屁滾尿流的,馬車狂奔了一個多時辰,他纔回過神來,趕緊的給兩人磕頭,又是爺爺又是祖宗的亂喊,將身家銀子全都許出來,只要放了他,銀子全都奉上,那兩個人坐在車門口堵着他,初時還不搭理,後來被他哭叫的嫌煩了,乾脆將他的手足一捆,嘴巴堵上扔在車裡。
馬車繼續的往前走着,一直走了很多天。
車貴後來都忘了走了多少天了,也沒勁喊了,老老實實的縮在車裡等着最後的結果。
終於這一天,馬車停下了,車貴被兩人用布將眼睛蒙了起來,然後馬車又走了半天左右,這才停下,兩人將車貴揪了下來,拖着似乎走進了一間屋子。
過了一會兒,門口傳來腳步聲,一個人走了進來,道:“解開。”
車貴感覺自己手腳的繩子被解開了,接着眼睛上的布也解開了,他一下子適應不了突然出現的亮光,趕緊的閉上眼睛,身子也保持着被困住的形狀,因爲血液不流通,全身被捆麻了,根本動不了。
身上被踢了一腳,車貴這才睜開眼睛,看見面前站着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面目清冷,輪廓深邃,一雙眼睛冷冷的打量着自己。
車貴這才從嗓子眼發出來一句:“饒命……”
朱翊軾淡淡的道:“若是想活命,問你什麼就要老老實實的回答。”
“小人……小人什麼都不知道啊……”
一個侍衛上來就是一腳,喝了一聲:“還不老實麼?!想死是不是?!”
車貴身上都麻木了,發出了一聲若有似無的叫聲。
朱翊軾冷冷看了一會兒,雖然他很着急,很想馬上知道琴姨娘當年生的孩子到底是或者不是朱翊煥,但是看到這個車貴被折磨的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只能轉身對兩個侍衛道:“給他洗個澡,吃點東西,叫他睡一會兒。”
侍衛急忙的答應了。
下人給車貴洗了澡,又端了些稀粥來,車貴這一路上都是半飢半飽,如今又餓了幾天了,狼吞虎嚥的吃了,被扔到牀上立刻就呼呼大睡,一直睡到第二天午時,起來了,看到桌上擺着雞鴨魚肉,很豐盛的飯菜,居然還有壺酒。
車貴一個多月沒食葷腥,哪裡還忍得住!立刻就撲到桌前一陣風捲殘雲,吃完了擦擦嘴。
酒足飯飽,不像前些日子那麼絕望,就生出了活命的希望來,這個時候最容易動搖,一個侍衛轉身出去了,一會兒,朱翊軾走了進來。
車貴果然腿一軟就跪下了:“大爺,大爺您想知道什麼,小的全都說!”
朱翊軾依然是冷冷的盯着他,問道:“朱翊煥,真的是你女兒琴姨娘生的嗎?”
車貴大概是怎麼都想不到,這個人想知道的是這件事,愣了一愣,接着就面色大變了,並且立刻低下頭去掩飾自己的驚慌。
朱翊軾說完了就緊緊的盯着他,他的反應看的很清楚,這個人分明是知道什麼!他冷聲道:“你要是說了實話,給你五百兩銀子,你愛上哪兒上哪兒,若是不說實話,全家都得死!”
車貴神情慌張,聲音都低了很多:“是……當然是……大爺您這是問的……”
“說清楚!”
“這當然的……當然的是我女兒生的……”
朱翊軾冷冷的看着他緊張的手都有些哆嗦了,他對兩個侍衛示意了一下,自己轉身出來了,剛走到了門口,就已經聽見裡面傳來車貴一聲慘叫!
他沒有停,一直走到了前院上房,進屋坐着等,從車貴一瞬間的反應,他已經可以肯定,朱翊煥的身世,一定有問題!車貴一定知道!
他不着急,像車貴這樣的貪錢的人,一定特別貪生怕死,只要動動刑,必定會說實話!
後院不停的響起車貴的慘叫聲,這個院子在城北荒涼的地方,遠離城門,也遠離別的人家,就算是車貴叫破了喉嚨,也沒人能聽的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