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人來了,那我帶着蘇姑娘迴避一下吧。”孟雪聽了來人的名字後,趕緊對着秦元說道。
秦元點頭道:“恩,去吧。等這裡忙完了。我會去找你們的。”
孟雪和蘇沐櫻一離開,秦元就簡單收拾了一下了,最起碼先把蘇沐櫻的那杯茶,給收了起來,以免待會秦三爺看出什麼問題來。
沒過多久,就聽到吳雄高聲的喊道:“秦元到。”
隨着吳雄這一嗓子,秦元往門口看去,只見這個“秦元”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看起來很是雄厚沉穩,符合“大哥”的氣質。尤其是他那雙眼睛,兼備了勇敢奔放和內斂。
“草民秦元,叩見大人。”
“草民劉虎,叩見大人。”
秦元坐在座位上,平靜的接受了兩人行禮,等到兩人都行禮之後,秦元方纔淡淡道:“起來吧。吳雄,給秦三看茶。”
“秦三,你此番來見本縣,有什麼事情啊。”秦元掃了一眼劉虎,望着秦三爺輕聲道。
秦三也不猶豫,從懷中掏出一封密函和一封書信,雙手遞給秦元,恭敬的說道:“大人,實不相瞞這是小人剛剛收到的一封書信,以及數十日前收到的密函。”
“哦?那本縣要好好看看了。”秦元面色一動,站起身來,取過書信和密函,快速閱讀了起來。
密函上的內容正如劉虎先前描述的那般。講的主要是秦元在青竹縣的事情,其中一些細節的地方,寫的更是非常到位。這讓秦元更加堅定了,這幕後之人,自己一定直接或者間接和他打過交道。
略一思索,秦元打開書信,只見上面寫的,和自己剛剛收到的東西,如出一轍。都是通知秦元臨時四刻,去廣饒臺頂去見他。如果秦元未能按時赴約,將會收到一個小禮物。
秦元細細對比了一下這兩者之間的筆跡,確定這密函和書信,應該是出自同一人之後無疑。
隨手將密函和書信遞給了一旁的劉虎。秦元臉色如常,淡淡說道:“秦某看過了,只是不知道你此次前來,還帶着這兩物,是什麼意思呢?”
秦三微微一笑,輕聲道:“大人初來,可能對本地的一些風俗可能會略有生疏,秦三怕大人大意之下,會上了小人的當。”
秦元坐回去。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慢慢思索着。這秦三前來的意思。
“這廝前來,不送金銀珠寶,卻送了兩份文書,應該不是想要投誠我。而且我剛來,這秦三要是投誠於我,反而恐其有詐。這兩封文書現在已經是弄得人盡皆知。而且其中的挑釁之意,就連傻子都能聽出來。如此情況下。這幕後之人出的招,我必須全部接下方可。”
“秦三現在將這兩份文書送給我,是想給將來留給路子,如果本縣在這場鬥爭中獲得勝利,那麼這個縣令的位置,就算坐穩了。到時候因爲有了這一幕,秦三還可以繼續給自己送金銀。相反,如果自己在這種鬥爭中輸了,那麼結果同樣也是顯而易見的。”
快速的將秦三的動機分析了一邊,秦元內心暗自冷笑道:“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不過你既然來了,說什麼的從你這裡得到一些東西。”
“秦三啊,這封書信和密函,你是如何看的?”秦元看似很隨意的問道。
秦三一愣,旋即反應過來,輕笑道:“那封密函,應該是讚美大人的吧。至於這書信,恕小人愚鈍,沒能瞭解是什麼意思。”
對於秦三的裝傻充愣,秦元並不意外,秦三現在擺明了就是一箇中立的態度,然後根據事態的發展,在決定倒下哪一邊。
“恩,和本縣想的一樣,這封密函,字裡行間洋溢着讚美之意,本縣也是甚是欣慰啊。秦三,你說這樣的人,該不該賞?”秦元端坐在太師椅上,一本正經的說道。
一旁低頭不語的劉虎,心裡此時充滿了對秦元的鄙夷之情,就這樣,連好壞都分不清楚,最多不出一月,就要哪裡來哪裡回去了。
秦三被秦元這個問題問的稍稍一愣,因爲這個問題,確實出乎了他的意料。
“這樣的人,確實應該賞。”斟酌片刻,秦三小心謹慎的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秦元點點頭,話鋒陡然一轉道:“秦三,你在本地的人脈如何?”
聽到這裡,秦三不假思索的說道:“大人,秦三不是吹,這青竹縣雖然藏龍臥虎,但是我秦三還算有些名堂,能混口飯吃,也能帶着下面的人,一起吃飽喝足。”
這裡秦三確實沒有吹噓,青竹縣所有的賭坊、妓院、小偷、乞丐,都要歸秦三管,說他是地下世界的老大,一點都不爲過。
“恩,你這話,本縣相信。既然這樣,不知道你秦三,能不能幫本縣一個小忙?”
“大人請講,秦三定當竭盡所能。”
秦元“讚賞”的看了一眼秦三,沉聲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這送密函之人,如此替本縣鞠躬盡瘁,本縣如果不賞賜他一番,這心裡過意不去啊。可是本縣雖有心賞賜,卻不知道此人在哪裡,如此,就只能勞煩秦三你,幫本縣將此人找出來了。”
秦元此言一出,秦三的面色頓時不大好看,難怪剛纔秦元問他該不該賞賜此人,原來是提前下好了套子,等着自己往裡鑽呢。
劉虎小心的偷瞄了一眼秦元,只覺得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溼,這個知縣,先前還覺得是傻子,現在看來,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看到秦三沉默不語,秦元的臉色立刻拉了下來,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莫非你覺得這點小事不值得你出手,亦或者,以本縣的面子,請不動你“秦三爺”!”
秦三小心的抹去額頭的汗水,連忙道:“大人誤會了。這裡並非秦三不想幫忙,而是此人從頭到尾都未露面過,更沒有人見過他。如此沒有任何特徵之人,就想尋到,豈不是與大海撈針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