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聽了秦元的話,經過一段一小段時間的調整,終於勉強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最起碼能夠正常的回答秦元的問題了。
“秦先生,你問吧,民婦一定知無不言,只是希望秦先生,一定要抓住兇手,還我相公一個公道啊!”說道這裡,王氏的眼圈又變紅了。
秦元看的出來,這個王氏和死者劉大力的感情很深,這一點,是裝不出來的。
“王氏啊,你和劉大力都是本地人氏嗎?”
秦元這裡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王氏卻搖了搖頭道:“不是的,民婦和相公的籍貫都在是南陽,三年前,我們夫妻二人帶着犬子,搬到了此地。”
秦元眼睛一眯,又是三年前這個時間!而且從南陽搬到青竹縣,這個距離,可不算近!
“那你們一家人是因爲什麼原因,才搬來青竹縣的?”
王氏猶豫了一下,半響才緩緩道:“其實不瞞秦先生,相公本來只是一個靠捕魚爲生漁夫,可是在三年前的一天,相公很早就回來了,並且滿臉驚喜的告訴我們,他在捕魚的時候,撈上來數十個大罈子,罈子裡面藏着都是一些價值不菲的黃金首飾,之後相公說怕別人眼紅,所以我們商量一番之後,就決定連夜趕路,搬來了青竹縣。”
秦元點點頭,繼續問道:“那你們爲什麼選擇搬來了青竹縣?”
“相公說,他有一個遠房親戚在這青竹縣,所以就搬來了此地。”
“那這個遠房親戚現在住在什麼地方,你能不能找到?”
“民婦只知道相公的這個遠方親戚在青竹縣,至於姓甚名誰,民婦根本不知道,更不要說見過了。”
秦元略一思索後,繼續道:“那你知不知道,每個月的十五號到十七號,劉大力都會出去一趟,你知道他去做什麼了嗎?”
“這個民婦就不清楚了,因爲相公每天都會出去,至於他去了什麼地方,做了什麼,民婦就不知道了。”
“你們的感情如何?劉大力在來青竹縣之後,有沒有選擇納妾?”
“民婦和相公的感情一項很穩定,即使是相公富有之後,也不曾納妾,而且更是從來不曾在外面過夜過。”
秦元眼睛一眯,露出一絲精光,沉聲道:“你確定劉大力這一年來,從來沒有在外面過夜過,哪怕一次?”
王氏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秦元,但還是點頭肯定道:“不錯,不止這一年,自從我們搬來這青竹縣,相公無論多晚,都會趕回來睡覺的。”
聽到這裡,秦元忍不住和一旁的吳雄對視了一眼,看來這王氏,應該還不清楚的小娥的事情。
“對了,劉大力之前在捕魚的時候,有沒有什麼仇家?還有他手臂上的那個疤痕,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王氏想了一會,才慢慢道:“仇家嗎?倒是有一個,是我們隔壁村的李老四,因爲他和相公都在一條河道上捕魚,所以經常會有一些衝突。”
“至於相公手臂上那個傷疤,民婦就不大清楚了。”說道這裡的時候,秦元明顯的看到王氏的眼神有些閃躲,顯然是知道實行,但是並沒有打算告訴秦元的意思。
秦元心知肚明,但是卻沒有拆穿,因爲他還有一個辦法,能夠清楚的知道,那個傷疤到底是怎麼來的。
“對了,王氏,你之前不是說,你和劉大力有一個兒子嗎?那他現在人在何處,你把他叫過來,秦某有些事情要問他。”
此言一出,秦元立刻感覺氣氛就有些不對了,王氏的眼淚刷刷的往下掉,根本抑制不住。
秦元心裡咯噔一下,心裡頓時涌上一股不祥的預感,難道說.......
果然,那邊王氏泣不成聲的說道:“吾兒......在一年前就......就不慎失足......溺死了.......”
秦元眼光寒光一閃,一個漁夫的兒子,竟然被水淹死了,這不是開國際玩笑嗎!?
“王氏,你仔細說說看,一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秦元給吳雄使了個顏色,示意他上前安慰一下王氏。
這一點,倒不是秦元端架子,而是他確實不怎麼會安慰人,很多時候,他的安慰往往會起一種反作用。
王氏在吳雄的勸慰下,好半天才理好自己的情緒,長嘆一聲,道:“吾兒伯遠,自幼頑劣不堪,三年前隨我們來到青竹縣後,更是沉迷美酒和那些風塵女子,終日喝得醉醺醺的,他爹打了他幾次,可是也不起作用,後來一氣之下,就索性不管不顧了。哪知一年前的一天,他喝醉之後,竟然失足掉入秦河,直到第二天,才被人發現,可惜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了......”
說道這裡,王氏的眼睛忍不住又落下下來,她現在是喪子又喪夫,心中的痛楚,相比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
“頑劣不堪、沉迷酒色嗎?”
秦元默默消化了一下王氏的這個消息,然後擡起頭,一本正經的說道:“王氏,秦某想要開棺驗屍!”
“雖然秦某知道這個要求很無力,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令郎有可能是被人謀殺的呢?要知道,一個人哪怕是喝醉了,但是本能應該還在,而想要淹死一個會游泳的人,那麼這個人必須是爛醉如泥纔可以,但是反過來想想,一個爛醉如泥的人,還有可能正常的行走嗎?”
古人認爲,死者入土爲安後,在驚動的話,就會干擾死人在九泉之下的陰魂,所以在古代,開棺驗屍並不是一件特別簡單的事情,尤其是對劉伯遠這種已經入土一年的人來說,更是大忌諱。
“這......”這一下,王氏很明顯的猶豫了,雖然她覺得秦元說的很有道理,就像她當時也懷疑過,會游泳的兒子,怎麼淹死了。但是劉伯遠已經入土一年了,她實在是不願意來一次開棺驗屍。
“王氏,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劉伯遠真的是被人謀殺,那麼他在九泉之下,陰魂就會安息嗎?而且現在這件事情,極有可能是兇手先殺害了劉伯遠,然後在殺害了劉大力,這個時候,如果能夠多一點線索,就多一分找到兇手的希望!”看到王氏猶豫,秦元趕緊趁熱打鐵,苦口婆心的分析了一下當前的形式。
說道這裡,秦元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嚴肅的問道:“王氏,你還記得劉伯遠一年前淹死的日期嗎?”
聽到秦元這麼一說,王氏渾身一震,面露不敢置信之色,脫口而出道:“吾兒淹死的時間,正好是一年前的今天!天下怎麼會有這麼這麼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