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哪種喜歡?怎麼越弄越迷糊了,這老傢伙是不是故意的,華嶽可是他女兒,他竟然想將女兒安在他的身邊,這是何道理?難道是想監視自己,沒必要啊?錦衣衛耳目遍地,要監視他並不難,先前一直都有人在監視他,而且還做得滴水不漏,連他都不知道,他犯不着要自己的女兒來監視他吧!
賽哈智瞪着大眼,望着徐秋澗,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徐秋澗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了,一邊的孫尚舒趕緊插話道:“徐大人!這華嶽公子的功夫我們那天晚上也都見到了,雖不如那劫走的女飛賊,但比起你身邊的那幾個護衛,那是要高上不少吧!賽大人既然有意將他留在你身邊保護你,足以見賽大人對你的器重,你何須還要拒絕呢!”
徐秋澗樣子很無語,這幹老頭並不知道華嶽的真是身份,才這麼說的,賽哈智雖說是將華嶽留下保護他,但畢竟是他女兒,當護衛,那隨時都有受傷甚至喪命的可能,萬一哪天她受了傷甚至掛了,賽哈智還不得找他拼命纔怪呢?他可不敢輕易答應,趕緊道:“賽大人擡愛,下官受寵若驚,賽大人爲三朝元老,你的安全才是尤爲重要的,下官身邊護衛已經足夠了,況且我已經收服了劫持我的那名女子,相信依她的功夫,一般人是萬難進我身半步的。我看還是讓華嶽兄留在您的身邊保護你,纔好!”
“哼,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那女子縱然無疑高強,但若來行刺你的殺手太多,他又如何應付得過來?”賽哈智不悅道。
徐秋澗趕緊道:“賽大人放心,此女武學精湛,絕對有以一敵十甚至以一敵百的...”
然而話還未說完,就被賽哈智的聲音打斷了:“住口,本官一再爲你着想,你卻一再拒絕本官的好意,確實算得上是一朵奇葩了,你很聰明,我很欣賞你,可你若一直這般不爲世事所動的話,那隻會讓我討厭,不要讓我對你失去耐心,否則...哼哼!”賽哈智說着,眼睛腫抹過一絲寒光,冷冰冰,有些嚇人。
徐秋澗一驚,聽蔡宏等人說,這賽哈智是不輕易動怒的?都他媽假的,這老幫子哪裡不動怒?這老傢伙先前勸誡他做錦衣衛的指揮使,這又想將自家女兒派到了他身邊,這似乎是在他身上下了什麼賭注,而且還像是孤注一擲,他到底想幹什麼?
“行了,就這麼定了,不管你願不願意,華嶽都的留在你身邊,若你還敢出言拒絕,那說明你根本就不講本官放在眼裡,老夫雖已不在朝爲官多年,但朝中大臣卻和本官從未斷過來往,再說當今聖上對我這把老骨頭也還看得上,你應該明白事理的。”賽哈智大有深意的道。
賽哈智的話含足了威脅的口味,顯然是在說,今日你敢拒絕我,我便讓你以後不得好過。
“這...下官...下官明白了,一切聽從賽大人吩咐便是!”徐秋澗自知現在還無法得罪這老棒子,只得苦着臉點頭答應了。心裡卻在想,老子暫且答應你,華嶽那小娘皮願不願意留在我身邊還是一回事呢?
看到徐秋澗點頭答應,賽哈智才大嘴一咧。露出了笑容,道:“這就對了,老夫之舉全然是爲了徐大人你着想,你怎能拒之門外呢,華嶽這孩子雖浮躁了些,但爲人卻十分精明,若有她在你身邊,對你來說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啊!”
孫尚舒見兩人之間氣氛緩和了,也趕緊道:“如此,徐大人還不快感謝賽大人之恩!”
徐秋澗只得拱了拱手,話卻是萬說不出來。
“既然都說好了,徐大人也平安無事了,老夫也在這渠江縣逗留了不短時間了,是該離開了,今日等華嶽回來,我便將這事與她說明,明日便動身回京了。”賽哈智擺了擺手的道。
“是啊!本官從皇上召見起,也一直未回成都府了,如今公務怕早已堆積如山了,是時候回去了!”孫尚舒也點了點頭,說着看了看賽哈智,道:“此次能與賽大人結伴同行這麼長時間,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孫大人何必這樣說,誰不知道孫貴妃乃先皇最爲寵愛的貴妃之一,而且又是當今皇上的乳孃,有這麼一位皇親國戚的妹妹,能與你同行,應該是老夫有幸纔對。”賽哈智憋了孫尚舒一眼,顯然對他的拍馬很不領情。
孫尚舒不由得老臉一紅,很是尷尬,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正要說話,但賽哈智卻當先看向了徐秋澗,道:“徐大人,相信不久皇上便會派人前來召你進宮面聖的,你還是提前做好準備纔是,另外,那虐走你的女子,你回去告訴她,本官希望她加入我們錦衣衛,她若加入我們錦衣衛,我便奏請皇上封她個四品帶刀侍衛!”
徐秋澗嚇了一跳,白如鳳與大明皇室有着血海深仇,他費勁脣舌之能,才勸說她暫時不要對宣德帝下手,若要她加入錦衣衛,爲朝廷效力,她豈會答應?趕緊道:“不行,大人,此女乃江湖出生,一向自由散漫慣了,讓她加入錦衣衛,必然會受到約束,下官擔心她不會答應啊!”
“不答應!哼!她既已開始向善,願意跟隨你,讓她加入錦衣衛有何不可?”賽哈智濃眉一皺,不悅的道。
“這...還請賽大人三思,此女前不久才被下官說服,不再行竊,若對她過於逼得太緊,只怕會適得其反,令她再生二心啊!到時她若又對我們不利,怎麼辦,依她的功夫...下官倒沒什麼,若真被她殺了,也不覺得可惜,可賽大人你是三朝老臣啊,自永樂先皇起,便效忠朝廷,功高蓋世,若落在此女的手裡...只怕...”徐秋澗說着便不再說下去了,但意思卻很明白了。徐秋澗暗中竊笑,這老傢伙三番四次威脅他,也是該討回些面子了。
賽哈智果然很是忌諱,臉色有些難看,沉吟了許久,才點頭道:“那女子確實厲害,徐大人說的有理,此女江湖秉性,恐難適應朝廷規矩。如此我也不爲難她了,不過你回去跟她說,只要她願意加入我們錦衣衛,我們會隨時歡迎的。”
徐秋澗點了點頭,心裡卻道:“老子纔不去幹那不討好的事呢?”
徐秋澗已經沒多少興趣再陪二人繼續聊下去了,趕緊匆匆告辭離開了。離開千戶所,徐秋澗沒回縣衙,直接便去了城門。來到城門時,城牆上張貼逮捕白如鳳的公告已經被撕了下來,另外正見盧千戶指着一大隊軍士破口大罵,看來剛纔這傢伙子在賽哈智那裡吃了癟,怒火大盛,正對這些軍士發火呢?
“盧大人,即便心裡有氣,也犯不着將氣都撒到這幫人身上吧!”見盧千戶唾沫橫飛的,徐秋澗都有些看得過意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