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澗又趕緊組織八名家丁捐血,很快便提取到了兩大袋血液,提着兩袋子B型血,徐秋澗急忙回到臥房,緊閉上大門,取出輸血設備,趕緊爲王憐香輸血,王憐香危在旦夕,容不得多耽擱,時間就是生命,好在王憐香手腕上的傷口已經讓李神醫處理好了,並未再大量流血,也不擔心,輸進去的血會再流出來。
徐秋澗是學法醫的,醫學常識當然懂一些,輸血道難不倒他。很快便成功利用輸血設備將血輸進了王憐香的身體,輸血是個漫長的過程,徐秋澗不敢大意,一直緊張的侯在臥房,注視着一切情況,連劉雯兒和萌兒兩女來敲門,他都無於理會。
直到天大亮,兩袋血液才終於全部輸完,眼看王憐香臉色紅潤了不少,呼吸也開始均勻了,連心跳都漸漸恢復了正常。徐秋澗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小心將輸血設備撤去,出了房門,一出門,就看見雯兒和萌兒兩女一臉緊張的走來。
“秋澗哥哥,香兒姐姐她...她怎麼樣了?”雯兒眼睛紅紅的,小心翼翼問道,生怕徐秋澗會告訴她們一個不好的噩耗似的。
“她沒事了?不會死的,你們放心吧!”
兩女一聽,頓時大喜。“真的!可李神醫不是說香兒姐姐已經快不行了嗎?”後又似乎不太相信。
徐秋澗也跟她們解釋不清楚如何救治的王憐香,將兩女帶到了一旁,低聲詢問道:“香兒昨夜到底怎麼回事?”
雯兒道:“昨夜香兒姐姐被譚護衛帶回來,一醒來就哭着鬧着要去找你,我和萌兒也很擔心你,便想和她一起去找,但陸大人和王大人派了侍衛守着衙門口,不讓我們去!說我們去有危險!讓我們在這裡等,香兒姐姐還無奈被兩個丫鬟扶回了房,後面一直沒出來,我們以爲她傷心過度,又昏睡了,後來我和萌兒去看她,就見她左手滿手是血的躺在了地上,右手上還有一把小刀子,這才發現她割破了手腕。”
徐秋澗一陣沉吟,看來跟他想象的差不多,王憐香真是想爲他殉情,苦嘆的搖了搖頭。“這丫頭真是傻!”
來到院子,縣裡的大小官吏都還沒離開,看到徐秋澗一臉疲憊的走了出來,一個個趕忙又迎了上來。
“徐大人,尊夫人的情況我們也聽說了,你還是要節哀順變啊!”
“是啊!徐大人,去者已逝,您要振作啊!”一干人都同情的勸慰到。
“尊夫人對大人您有情有義,竟然能爲了大人殉情,真是難得啊!可惜紅顏命薄啊!”也有人嘆惜。
徐秋澗一陣無語,這些傢伙都認爲王憐香快不行了!忙道:“多謝各位大人鄉紳的關心,拙荊目前已經脫了生命危險!”
聽徐秋澗這麼一說,頓時議論聲大起,一干人都覺得匪夷所思,不過看徐秋澗說的如此輕鬆,不像是說假,又都爲徐秋澗高興起來。
徐秋澗累得不行,只跟他們寒暄了一會,便打發他們走了,自己則回到書房,小寐了一會。兩個時辰後,徐秋澗又被萌兒叫醒,說盧千戶和王百戶回來了,要見他。
無奈出了書房,剛來到院子,就見盧千戶和王百戶兩人自負雙手,背後各揹着幾根荊條,跪在院子裡。徐秋澗依着哭笑不得,兩人竟然學起了廉頗負荊請罪。
來到兩人跟前,咳了咳道:“你們兩這是幹嘛?”
“我二人保護大人不周,特此前來負荊請罪!”兩人道。
徐秋澗眉頭一皺,俯下身輕聲道:“你們兩個蠢貨,想暴露我的身份嗎?你們個個官品都要比我高,給我下跪,成何體統?”
兩人老臉一紅,謹慎的四處看了看,趕忙站起了身,賠笑道:“大人說的是,是我二人冒失了!”
“行了,我說了,這筆賬我先給你麼記着,這次算了!”徐秋澗不耐煩道。.
兩人咬了咬牙,都一抱拳,道:“大人不處罰我們,我們感激萬分,因此我們甘願立下軍令狀,若以後我們再有令大人不悅之事發生,我等甘願受大人任何處罰!”
徐秋澗心裡陣冷笑,兩人居然跟他玩起了心理戰,這殷情獻得也太快了點吧!既然他們自願立軍令狀,徐秋澗當然也不反對,叫來兩個丫鬟拿來文房四寶,兩人五大三粗,筆走龍蛇,很快便立好了字句。徐秋澗收下了字句,準備打發二人離開。
盧千戶卻又叫住他,道:“大人,我們收繳了東廠六十多匹馬,如何處理?”
徐秋澗一怔,六十多匹馬,的確不是筆小數目,古代歷來都缺戰馬,若拿去變賣,還真能賣到不少的銀子。頓了頓道:“先圈養起來,等待有合適的買主再賣出去!”
兩人點頭答應,又看徐秋澗似乎不願與他們多聊,便識相的匆匆告辭離開了。
之後,徐秋澗又去看了徐母一會,老人家也還昏迷着,但並無大礙。
兩日後,王憐香終於幽幽轉醒,徐秋澗知道她醒來第一個想見到的便是他,所以兩天裡,大多時間都呆在王憐香的臥房,果然,王憐香一醒來,就哭着呼喚他,睜開鳳眼就見徐秋澗坐在她的身邊,一下眼淚就像掉了鏈子的珍珠般,滾落個不停,頓時一把將他抱住,傷心的痛哭了起來。像是幾百年都未見到自己夫君的小媳婦,充滿了心酸和委屈。
徐秋澗安慰了大半天,才讓王憐香止住哭聲,小丫頭甚至還以爲兩人是到了陰間才相遇的,經過徐秋澗一番解釋後,王憐香才欣喜不已的倚在徐秋澗的懷裡,感受着這生死離別後的重逢。
期間自己的老丈人王員外和岳母何氏也都來過,兩人得知王憐香差點死掉,都心急如焚的找到了徐秋澗,討說法。老丈人倒還好說,還當他是個知縣爺,也沒過於爲難他,但丈母孃何氏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裡,一直喋喋不休的將他罵得狗血淋頭,弄得徐秋澗很是尷尬,最終何氏在老丈人王員外的呵斥聲中才閉了嘴。兩人又去看了王憐香,見她真是沒什麼大礙了,才依依不捨的而離開了。
第三天,徐母也終於醒了,徐秋澗趕忙前去見了他,免得她擔心,老人家一見到他,也頓時老淚縱橫,和他驅寒溫暖的,聊了大半天,心情才平復了不少。
這幾日,由於王憐香和徐母都暈臥在牀,所以徐秋澗一直將李神醫留在衙門裡,等待隨時檢查兩人情況。王憐香的甦醒,差點沒把李神醫眼珠子瞪掉,現在他是越來越看不懂徐秋澗了,最開始他爲徐秋澗診脈,確定徐秋澗已是必死之人,沒想到結果對方出乎預料的離奇復活了,這次爲王憐香診脈,他也確定沒救了,但又被徐秋澗給神秘的救活了,他甚至懷疑徐秋澗是不是華佗轉世,若徐秋澗是個大夫的話,他都想下跪拜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