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養大半月的袁崇煥終於恢復了健康,朱影龍下旨授袁崇煥爲薊遼總督,加兵部尚書、太子太保銜,總攬薊遼軍政大權,即刻前往遼東接替熊廷弼,鎮守遼東,皇太極很快就得知了這個消息,但兩國已經簽訂了和平協議,協議對懲罰袁崇煥這一條已經去掉了,也不能說明廷背棄了協議,畢竟人家用什麼人是人家的事情,於是急召范文程進宮商議明廷這一巨大的人事變動,袁崇煥不降反升,皇太極頓時如芒在背,寢食難安!
范文程早已料到明廷一定會重新啓用袁崇煥,既然明廷用撤掉袁崇煥來迷惑了一下自己的主子,就一定會重新啓用袁崇煥,明廷的那個年輕的皇帝不是傻瓜,現在袁崇煥病癒了,自然要重返遼東了,他勸皇太極寬心,明廷現在要做的安內和平叛,在遼東不會主動挑起戰端的,皇太極聽了范文程的分析後,覺得大有道理,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雖然相信了范文程的話,但心裡總是有點防備,不斷的命令范文程加強對明廷的滲透,派遣大量漢奸細作潛入南明收集明廷動向的情報。
這一日,忙完了手頭上的摺子,朱影龍伸了一個懶腰,又想起鄭芝龍的那封信來,暗影早已對南京城進行了滲透,有沈家在江南的人脈以及東林黨人的幫助,除非魏忠賢殘酷清洗,否則面對暗影的滲透他也只能抓到一個算一個,抓不到的也只能沒有辦法,如今的暗影涵蓋各行各業的人員,有的只是外圍的,不涉及機密地,他們調查的也都是明的一些東西,基本沒有什麼危險。總之這就是一個相互滲透的過程,所以朱影龍很快就印證了自己的猜想,鄭芝龍也給南京的魏忠賢寫了一封信,雖然信的內容暗影的人還沒那麼能耐看到,但朱影龍估計與自己接到地相差不到哪裡去。
不好!朱影龍驀然驚醒,這個鄭芝龍太狡猾了,他想要的是福建而不是臺灣,我怎麼想的這鄭芝龍爲何與歷史上的那個鄭芝龍會如此的大相徑庭呢?
“徐應元。快,快把孫承宗老大人給朕請過來!”朱影龍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而這種預感越來越強烈。
徐應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看到皇上一臉的焦急,忙擡腳跑了出去。
如果這個猜想被證實的話,朱影龍真是不敢想象會是一個什麼樣地後果,鄭芝龍雖然手下只有三千多人,但這三千多可是能征善戰的海盜。還有犀利的火器,軍艦,福建加起來雖然也有兩萬多官兵,但憑着朝廷跟鄭芝龍這數月來的合作,葉向高恐怕不會對鄭芝龍太過於防備。這樣以來,有心算無心,形勢太危機了,由於通訊太落後了。如果此刻有兩臺電報機該多好呀!
“皇上急召老臣進宮所爲何事?”孫承宗匆忙走進養心殿給朱影龍行禮道。
“鄭芝龍要福建!”
“什麼?”孫承宗大吃一驚道,“皇上何從得知?”
“就從他給朕寫的這封信上面!”朱影龍命徐應元將信轉遞給孫承宗道。
孫承宗接過來迅速地瀏覽起來,他看完之後詫異的道:“皇上,老臣不明白,鄭芝龍明明有招安的意思,皇上何以說他要福建?”
“老院長,你不明白我們這個大海盜的心思,從長遠來看。臺灣是塊寶地,物產豐富,他當然想據爲己有,但以他目前地實力,根本不是荷蘭人的對手,所以他必須要擴充實力,擴充實力從哪兒來,福建。而朝廷是絕對不允許這樣一支力量任意擴充而不聞不問的。勢必要控制他手中的力量,所以他寫信給朕不過是障眼之法。以先前朝廷跟他的合作讓朕相信他願意接受朝廷招安的誠意,但實際上,他還存了另外一份心思,那就是跟南京的魏忠賢也寫了一封信,信的內容與朕地這份信中的內容大同小異,他在看說給的價碼高,就跟誰。”朱影龍解釋道。
其實真正的原因,朱影龍沒說,這一切都是南北兩個朝廷鬧的,如果不是出現這樣一個局面,鄭芝龍的野心也不會膨脹的這麼厲害,這麼快就想着要做閩南王的美夢,鄭芝龍又不同於毛文龍,鄭芝龍可以不依靠福建大陸地補給,即便是賭輸了,他可以去日本,可以投靠荷蘭人,實在不行,他可以去南洋,因爲他是做海外貿易爲名地海盜。
“皇上的意思是,鄭芝龍可能會投靠南京地魏忠賢?”孫承宗有些疑惑的道。
當然這些也都是朱影龍本人的主觀猜測,事情究竟是不是這樣的,還需要事實去證明,當下點了點頭道:“朕也只是懷疑,所以這才找老院長前來商議的。”
“福建太國丈葉老大人手下兩萬精兵,鄭芝龍不過區區三千多人馬,恐怕鄭芝龍沒有這個膽量吧?”孫承宗道。
“兩萬兵馬是不錯,但對於訓練有素的海盜來說,區區兩萬兵馬可能並不能被這個鄭芝龍放在眼裡。”朱影龍搖頭道。
“老院長還記得幾個月前,鄭芝龍派他的弟弟鄭鴻逵來京打探朝廷的虛實嗎?”朱影龍突然想起來問道。
“老臣當然記得,這個鄭鴻逵在京中逗留了好幾個月。前幾天聽說離開了,揮金如土,熱情豪客,結交了不少士紳名流,到現在京城還有這個人的傳聞呢!”
“哦,此人是何時離京的?”朱影龍精神一震問道。
“大概有十四五日了吧?”孫承宗仔細的回憶了一下道。
其實暗影早已對朱影龍稟告過了,只不過他太忙了,沒有太在意,現在想起來的確是自己不夠重視,但他又不是神人,怎麼都未卜先知呢?
“算起來此時,他應該回到福建了吧?”朱影龍問道。
“如果海上順風的話,此時應該回到福建了。”孫承宗在心中計算了一下,回答道。
“唉,來不及了!”朱影龍懊悔不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