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輕輕的撫摸着皇太極進貢的紫貂皮裘,頭下枕着嫣紅柔嫩的大腿,朱影龍愜意的閉上了雙眼,任由嫣紅溫柔的擺弄着自己不得已蓄起的飄飄長髮。
一旁,藍蓉用她那如羊脂白玉般的纖纖細手,籍着一個鐵絲緩慢的撥動炭盤中燃燒的木炭,以期讓火燒的更旺一下,殿中也就更暖和一下。
不過朱影龍始終不能理解的是,藍蓉一個女人,還是一個美麗動人的女人,她那雙幾乎沒有瑕疵的玉手怎麼就能拉動那麼重的一張弓?
也許千萬女人中只能出一個藍蓉,正好讓他給碰到了,這個解釋應該是最能讓人理解的一個吧。
冊封皇后大典之後,寧妃周瀅寧正式就任皇后,並且從以前的勖勤宮搬到了皇后居住的坤寧宮,成爲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接受百官朝拜,同時,皇長子朱慈煌被冊封爲皇太子,國之儲君,其他諸皇子公主皆有封賞。
朱影龍本不欲現在就冊封皇太子,但爲了穩定,也爲了周瀅寧在後宮的地位,也爲了後宮的寧靜,更加爲了防患於未然,不得已,他只得將一個還在襁褓之中,嗷嗷待哺的嬰兒推上一個至高的位置。
嚴打的風暴首先從京城開始颳起,不過京城的治安在史可法的治理下,宵小之輩已經很少,那些豪門貴族在朱影龍斬了若豐城候李永祚之後,紛紛告誡家中的小輩注意收斂自己的行爲,因此嚴打對京城百姓的生活並沒有產生多麼大的影響,倒是嚴打之風吹到山東、河北以及山西等地之時,平地裡颳起了一層風暴。
首先是爲禍一方的地痞惡霸,他們以爲這不過是新皇帝登基做做樣子,新官上任還三把火呢,更何況皇帝?因此,惡照做,女人照搶、照睡,反正上上下下都連在一起的,當官的欺負善良的老百姓還可以,想要對他們動手,可沒那個膽子,等風聲一過,那還是外甥打燈籠,照舊。
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朝廷是動真格的了,凡知縣嚴打不力者,知縣嚴辦,輕者罷官,重者勾結地方貪污壓榨百姓着,查有實據者,刑部批文一下,即刻處斬,拘捕着當場格殺,官匪勾結者視情節輕重,輕者勞役,重者殺頭,一時間各地冥頑不寧者紛紛被請到大獄中,反抗者更是從重量刑。
嚴打之風波及全國,百姓額手稱快,常年欺負他們的人都得到了報應,殺頭的殺頭,坐牢的坐牢,許多貪官、庸官也因這股嚴打之風紛紛落馬,影響波及深遠,直到許多年後,在這一次嚴打之風中被提拔上來的官員提起這段往事都是感嘆不已,沒有這一次嚴打,也沒有他們這些正直官員的未來,也沒有一個強大而健康的朝廷,也沒有一個令世界爲之震顫的明帝國。
同時朱影龍也很清楚,這種“嚴打”式的運動不能持久,持久了就會給讓國家元氣大傷,因爲這種運動在起初都是好的,正常的,一旦時間過長就會產生巨大的負面影響,會被一些懷有異心的人利用,從而產生新的地方惡勢力,因此需要適可而止,避免牽連太廣,治國也需要剛柔並濟,太剛了,易折,太柔了,又鎮不住局面,同時也需要一張一弛,這纔是文武之道。
顏佩韋是吳三桂的副手,從遼東到通州軍校,再到現在的大明第一支特種作戰部隊,他都是以吳三桂最好的搭檔存在着,尤其他比吳三桂年齡要大,卻甘心一直做他的副手,這在軍中是很少見的。
而吳三桂也很尊敬他這個老大哥式的副手,顏佩韋身上沒有他那種沉穩和內斂,兩人相輔相成幾乎是天生的搭檔。
這一天,外面下着大雪,常規訓練難以開展,於是顏佩韋正打算叫上幾個弟兄在自己屋內喝酒聊天,他沒有家室,軍營就是他的家。
酒喝的正酣熱,冷不防嚴封密佈的門被人推開了,大家都驚鄂朝門口望去,臉上血氣上涌。
“準備一下,有行動!”來人沒有多說,只丟下一句冷冰冰的話,連洞開的門都沒有帶上,任由刺骨的寒風吹醒屋子裡的衆人。
顏佩韋有些不解,這麼冷的天,外面下這麼大的雪,哪有什麼行動,但是軍令如山,儘管他是這座軍營中除了吳三桂以外最大的一個,也得遵從命令,立刻起身大喝一聲:“沒聽到命令嗎,還不回去準備,一炷香時間!”
霎時,屋中人四散奔出,就只剩下顏佩韋一人。
顏佩韋飛快的着裝,打上行軍揹包,背上,迅速朝集合地點跑了過去。
吳三桂早已在冰雪之中矗立多時,只是皮裘裹臉,加上外面大雪未停,雪花不斷的飄落在他的身上,肩上和頭上都落下了厚厚的一層,若不是睫毛時不時的抖動一下,恐怕用不了多久連那雙冰冷的眼神都要被遮蓋下去。
“都到齊了嗎?”剛纔那個傳令兵大喝一聲,只見他身上一層薄薄的雪瑟瑟落下。
“報告,都到齊了!”一聲清脆響亮的回答。
“出發!”吳三桂抖動了一下身軀,殘雪落下,道。
“大隊長,什麼任務?”膽大的一個士兵大聲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吳三桂平淡莫測的聲音傳來,人已經朝營門走了十丈的路了。
聽了這話,顏佩韋心中一沉,本來他還想找個機會偷偷的問一下,不過看這個樣子,除非到了目的地,自己也不可能提前知道什麼了。
吳三桂自己何嘗不是迷茫,皇帝給他的任務並不是很難,就是綁架一個女人,不過不是在大明朝自己境內,而是深入到後金境內,而且沒有告訴自己那個女人是誰,什麼身份,只是給了他一份路線圖,和一個緊急情況下的聯絡暗號,其餘他自己也不知道,自特戰大隊成立以來,他還是頭一次接這樣莫名其妙的任務,難道這是皇上在考驗自己的忠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