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的夾層,令人嘔吐的氣息,狹小的空間,不知道外面的日子,海蘭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夾層中的這段日子是怎麼熬過來的,屈辱和憤怒讓這個素來文靜嫺熟的蒙古少女出離憤怒了。
終於可疑離開那令人恐懼的夾層了,那一剎那刺眼的陽光讓她極爲不適應。
溫暖的陽光並沒有驅趕掉她心裡的寒冷,因爲她發現自己又置身一個十分陌生的地方,確切的說是一個比車廂夾層大了數十倍的囚籠。
“這裡是什麼地方?”海蘭珠問了無數遍,沒有人能回答她,因爲她用的是蒙古語,等到她醒悟過來,試着用她那不太熟練的漢語問了一個給她送飯的婦人,得到卻是她這二十年來最爲吃驚的答案。
此刻,她居然置身在漢人皇帝居住的紫禁城中,而那些看管和服飾自己的居然是太監和宮女。
人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抓回來了,可怎麼處置卻是個極大的難題,朱影龍願意也就是想發泄心中一口怨氣,順便也挑撥一下皇太極和林丹的關係,最好打起個三五年的,來個兩敗俱傷那是最好了,同時也想見一見海蘭珠這個讓皇太極神魂顛倒女人,看看她究竟有什麼魅力?其實這也是朱影龍的一種心態在轉變,雖然目前還沒有什麼太大的危險,不過發展下去後果堪輿,由於在初期,他自己本人是覺察不到的,外人就更加難了,這就是慾望和妒忌,就是這兩種十分微妙的心態,讓朱影龍下達了綁架海蘭珠的密令,並且給自己還找了一個正當的理由。
對於吳三桂自作主張將吳克善也綁了回來,朱影龍並沒有過多責備,只是稍稍給了一個警告,這個吳克善將來或許還有大用,如今那寨桑一個兒子,兩個女兒都在自己手上,要是善加利用這三枚棋子,說不定可以從內部分化蒙古和金人的關係,當然現在還不是動用的時候,於是指示吳三桂秘密將吳克善看養起來,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就是沒有任何自由了。
不過朱影龍沒有急着去見海蘭珠,而是把她一連晾了十數日,等到崇禎二年春節過後,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纔在徐應元的帶領下,一身便裝來到海蘭珠被軟禁的小殿。
海蘭珠冰雪聰明,極得父親寨桑貝勒的寵愛,許多跟他提親蒙古王孫都被他拒絕了,這一次要不是妹妹哲哲極力撮合,加上海蘭珠也已超過了蒙古女子婚嫁的年齡,皇太極地位又如日中天,寨桑這才鬆口答應了這門親事。
“你就是海蘭珠?”
“你是誰?”海蘭珠有些心慌的看着朱影龍,雖然她不認得眼前這個年輕華貴的年輕男子是何人,不過她看到了朱影龍身邊的徐應元,這軟禁十幾天來,身邊最多就是青衣太監,高級別的就見過一位穿紫衣的總管,像徐應元這樣一身緋紅,腰掛銀魚袋的太監還是頭一次見到,這可是更高一級的太監,而這樣的太監尚且在眼前這個年輕男子身後躬身而立,連大氣都不敢出,那眼前這年輕男子的身份豈不是非常之高,難道他就是指示那些人綁架自己兄妹的幕後之人?
海蘭珠的美麗並沒有給朱影龍帶來更多的驚訝,見慣了絕色的他,在他的第一眼的印象裡,海蘭珠的美麗也不過跟泰鬆差不多,放到江南那幾處出美女的地方,也就中上之姿,但比之大玉兒,海蘭珠卻多了一份珠圓玉潤之美,用自己那個時空的話講,眼前這是一隻熟透了蜜桃,可以採摘,大快朵頤了。
不過海蘭珠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盪漾着一種成熟動人風情,倒是吸引了朱影龍起了一點興趣。
“這裡住的還習慣吧?”朱影龍淡然一笑,沒有回答海蘭珠的問題,輕鬆隨意的找了一張椅子坐下。
“你把我抓來究竟想要幹什麼?”海蘭珠大聲質問道,在這麼一個地方,雖然不必擔心餓死,但沒有人陪她說話,沒有人陪她騎馬、射箭,更加沒有人關心她,甚至連自殺的權利也被剝奪,這樣的生活她實在過不下去了。
“如果我說好奇,你會相信嗎?”朱影龍仰頭一笑道。
“不信。”
“不信,那就算了,因爲我只能給你這個答案。”
“你把我哥哥怎麼樣了?”海蘭珠問道。
“他還好好的活着,好吃好喝,還有人陪他摔跤,日子過的挺滋潤的,你不用替他擔心。”朱影龍道。
“你會放我們回去嗎?”海蘭珠雙目赤紅,問道。
“也許吧。”朱影龍給了一個不確定的答案。
見過海蘭珠之後,朱影龍有些失望,海蘭珠比起他想象中還有些差距,除了成熟和美貌之外,幾乎沒有給他留下什麼深刻的印象,很快過了幾天,繁忙的政務和軍務就將這位美麗成熟的蒙古少女忘到腦後去了。
周瀅寧接管後宮之後,開始了大刀闊斧的改革,恪守於後宮不可干政的鐵律,她決定把後宮改制,成立了一個以皇后爲首,諸嬪妃爲主的商業集團,她們的目的是給皇帝丈夫賺錢,同時給後宮增收,不斷的提高後宮的各項待遇。
對於周瀅寧的改革,朱影龍持鼓勵態度,朝堂之上的聲音朱影龍負責擺平,古有皇帝好商的,明朝也出了一位,皇家也有商鋪,以前大都交給東廠或者寵幸的太監去經營,自從朱影龍下旨將這些皇家商鋪全部移交給戶部去經營之後,後宮一段時間幾乎靠朱影龍原來的產業的收入支撐,後來在田氏姐妹的經營下,資產不斷增加,財富也曾幾何級數增加,就是朱影龍本人也不知道如果自己不做皇帝的話,現在有多少財產。
不過朱影龍有個擔心,後宮經商的話,天下哪有商人敢與之競爭?一旦缺乏監督,權力氾濫,絕對可能釀成巨禍,商政是相輔相成的,不可能分的那麼清楚,除非在自己手中廢除帝制,或者君主立憲,把皇帝只變成國家的元首和象徵,這樣的話,後宮從商的話或許能在商業競爭中公平一些,再加上一定的監督,或許可行,不過這樣也不可能完全杜絕,唯一可做的就是立法,加強法制,減少人制這纔是根本之道,但幾千年來的人制,要向的法制轉變恐怕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幾十年,甚至幾百上千年,或者更久,朱影龍自信自己不能活的那麼長,只希望給後來人打下一個堅實的基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