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姜氏兄弟

榆林,姜家大院。

固原總兵姜鑲正和其兄、榆林總兵姜讓商量事情。身邊還有他們的三弟,在大同軍中任參將的姜瑄。此次曹越派任第十營參將姜瑄回榆林向姜讓和姜鑲兄弟求救,就是希望他麾下這位能力還算不錯的參將,能說動兩位手握重兵的哥哥,率軍增援大同。

這也是曹越最期望的一支援軍。

姜家是榆林最有勢力的家族,姜家拿主意的老二姜鑲。接到曹越派姜瑄傳回來的緊急請援消息後,姜讓知道事情重大,馬上傳訊給鎮守固原二弟姜鑲,讓姜鑲一起回來商量事情。

聽聞建奴出動了近二十萬大軍,正由多爾袞率領圍攻大同的時候,姜鑲大吃一驚之下趕緊趕回了榆林。在聽姜瑄講,曹越在首戰中取得大勝,消滅了建奴近兩萬人後,姜鑲和姜讓又變了臉色。

“曹越真的這麼厲害,竟然讓多爾袞吃了苦頭?”姜鑲一副吃驚的樣子說道:“看來曹越真有兩下子,以後不能小瞧他了。他麾下的人馬戰鬥力如此強,爲何還需要增援?”

姜讓道:“讓三弟說說大同軍的情況,還有這次的戰況吧!”

“大同軍才五萬人,而多爾袞的人馬有十七八萬,我們和建奴相比,兵力相差太遠,流寇劉宗敏還有李巖的人馬去復返,大同軍面對的敵人有三十餘萬,曹總兵怕大同有失,所以到處請求援軍!”在曹越手下呆了半年多,作爲參將的姜瑄對大同軍的情況還是挺熟悉,對如今的大同局勢也挺了解,當着兩位哥的面,把大概情況說了一下。

姜鑲和姜讓的情報工作做的沒有曹越好,如今的敵情他們並不知曉,如果沒有曹越的通報,他們甚至不知道多爾袞已經率建奴南下。上次曹越率軍擊敗李巖所部的事情,他們也是很久以後才知道。

在這個訊息傳遞非常落後的年代,出現這樣情況並不奇怪,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曹越那樣的意識。大同與榆林,畢竟隔了非常多的距離,沒有專門的通傳,情報並不容易得到。

“大哥,二哥,曹總兵與其父真的挺像,領軍有其一套,練兵也與衆不同,特別是組建了幾個火槍營,採取了分斷射擊的辦法。正是這幾個火槍營的分斷射擊戰術,讓建奴吃了大虧,”姜瑄是有點憤憤不平曹越沒讓他擔任火槍營的參將,在與兩位兄長說軍中事務的時候,也把自己的情緒說了出來,“只不過曹越都讓自己的親信擔任火槍營的參將,不讓其他人插手!”

姜讓和姜鑲對看了一眼,都沒理會姜瑄後面的那句抱怨。在他們感覺中,這是很正常的事,任何人都會將最精銳的人馬交給自己的親信指揮,曹越能讓姜瑄當一營的參將已經是對他莫大的信任。

聽了姜瑄所說,姜鑲的臉色很複雜,他壓低聲音說道:“曹越率軍攻破了盛京,讓建奴蒙受了極大的恥辱,上次又在大同城下把耿仲明的漢軍幾乎全部消滅。此番多爾袞率軍急攻大同,就是想消滅曹越的大同軍,以報滔天大仇,再振士氣。所以我認爲,這次建奴主攻的地方就是大同,京師都不會觸及,更不會攻其他地方,我們榆林、固原都是安全的。不過呢,流寇卻不是同樣的心思,他們很可能想趁建奴和大同軍拼個你死我活之際,過來揀個便宜,也可能闖到其他地方。因此,大哥,小弟認爲,我們沒必要救援大同,不然的話我們的人馬會損失極大,畢竟建奴的戰鬥力遠用我們。但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管,流寇想揀便宜,我們不能讓他們得逞。”

“二弟意思就是我們出兵阻擊劉宗敏和李巖所領的流寇,讓曹越和建奴去拼個你死我活?”

“是的,大哥!”姜鑲衝姜讓點點頭,“小弟認爲,這是最萬全之策。我們不是不同意救援,我們替曹越抵擋流寇的攻擊,曹越沒辦法說我們,朝廷也不能責怪我們。”

“但是,大哥、二哥,大同萬一守不住,被建奴攻陷,那怎麼辦?畢竟大同軍的兵力與建奴相比,差點太多,建奴比我們多了幾倍的兵力,而且他們還可能有後續增援的兵力。待到他們將大同軍四門全部圍住,那大同就與世隔絕了!”身爲大同軍第十營參將的姜瑄,考慮問題卻與他的兩位哥哥不一樣,見兩位哥哥不願意率軍馳援大同,只願意率軍南下阻擊流寇,不禁有些着急。

“老三,你就不要再回大同,到二哥手下當差吧!”姜鑲當然知道姜瑄的擔心,“如果二哥所料不差,如今的大同,已經被建奴團團圍住,你即使回去,也是進不了城了。你到二哥手下任職,也指揮一個營,我們打流寇去!”

“老三,你二哥說的不錯,就不要回大同了,派個人回去送個信好了,相信曹越會理解的!”姜讓也同意了姜鑲的建議,勸起姜瑄來。

姜瑄沒想到自己的兩位哥哥竟然要求他這樣,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愣在了那裡。

但他也馬上拒絕了兩位兄長的意思,非常堅決地說道:“兩位兄長,小弟現在是大同軍的參將,大同危急,身爲大同軍的高級將領,小弟有責任與大同共存亡。因此小弟必須馬上趕回大同,協助曹總兵防守大同。兩位大哥願意率軍共擊流寇,也正好解了曹總兵的後顧之憂。小弟這就馬上趕回大同去,想必多爾袞的紅衣大炮已經運抵大同,激烈的戰事又開始了。”

姜瑄說着,起身衝姜讓和姜鑲行了個禮:“大哥,二哥,恕小弟不能久留,這就告辭!”

“老三,你這是……”姜讓有點惱怒,姜瑄竟然不聽他們兩位兄長的勸,執意要回大同去。姜瑄這樣回大同,他們如果放任大同陷落,那姜瑄也肯定凶多吉少,他們怎麼會聽任自己的弟弟再去冒險。

“大哥,還是讓老三回去吧,相信曹越能守住大同,”沉思了一會的姜鑲,最終勸阻了姜讓,讓姜瑄返回大同。“老三你回去告訴曹越,就說我們兄弟兩個,會幫他一道抗擊建奴和流寇!”

“是,二哥,那大哥,二哥,小弟先告辭了!”姜瑄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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