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曹越的自信

最後一個到來的是鎮守西大營的副總兵吳明。

吳明比其他將領遲了半個時辰纔來,他來的時候,曹越已經將情況通報給各將,並在討論如何禦敵了。吳明姍姍來遲,曹越非常不滿,當着衆將的面,嚴厲斥責了一番。

曹越的當衆訓斥,頓時讓吳明臉面無光。不過他強忍住沒有發作出來,他已經將揭發曹越圖謀不軌的上奏派人送往北京,他相信如果崇禎皇帝接到這份上奏,曹越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曹越要是被逮捕下獄,那大同總兵的職非他莫屬,到了那時候,曹越在大同所做的事,就變成了他的成果,他也將成爲統帥五萬兵馬的實力派總兵,任何人都不敢小視他。

小不忍則亂大謀,吳明沒有和曹越有什麼的頂牛,而是馬上承認了錯誤,表示自己從城外趕來,到處是冰天雪地,行路非常困難,因此延誤了時間,還請總兵大人責罰。

見吳明認了錯,曹越也沒太多計較,馬上把最新的敵情通報給了各位。

聽曹越說,建奴竟然在這種天氣南侵,並且距離大同才百多裡的路程,許多人的臉色頓時變了。

大同如今雖然有五萬人馬,但大多是新兵,這段時間曹越雖然訓練的非常嚴格,但沒經歷實戰,一切都是未知數。建奴南侵的兵馬決不可能是少數,憑大同這五萬新兵,能否抵擋得住大多人都沒有底。許多人心裡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特別是副總兵吳明,他已經有點後悔來大同。

如果不來大同,年前這場戰就不會遇上,說不定他現在還在山東享福。吳明心裡剛纔想取曹越而代之的豪情,頓時沒有了。他現在所想的,就是怎麼才能躲過這場戰役。

“建奴遠道而來,天氣如此惡劣,他們定是人困馬乏戰鬥力下降的厲害,而我大同有鎮軍五萬,槍械弓箭等武器充足,糧食也不缺,我們現在又發現了建奴的行蹤,不必有任何的害怕!”曹越也看到了一些將領臉上露出緊張之色,先給他們打了打氣。

頓了屯後,再道:“不過我們不能有任何的懈怠,必須要有十二分的警惕,利用一切手段,將建奴擋在大同城外。本將已經請魏知府將大同城外的百姓都遷居到城內,其他各縣的百姓也儘可能躲到城內,不給建奴燒殺搶掠的機會。堅壁清野之下,即使我們沒辦法擊敗建奴,這種天氣下,建奴也不可能在大同城下呆上很久。在本將宣佈命令之前,諸將有什麼想法及建議,都可以說出來。”

曹越的話音剛落,第一營參將曹傑馬上站出來,很豪氣地說道:“總兵大人所言非常有理,如今惡劣的天氣下,即使我們守城不戰,也能迫使建奴不得不退後。他們在這種天氣長途奔襲,就是想趁我們不備,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現在他們已經失去了這個機會,我們定能挫敗建奴的陰謀。”

副總兵趙泰也馬上站出來表態:“總兵大人的計策非常好,堅壁清野,將百姓及他們的糧食都遷到城內,不給建奴以補充糧草的機會,他們即使帶了乾糧,也不可能在大同城下呆太久,很快就會退兵。如果他們敢硬攻,定叫他們慘敗在大同城下。”

其他曹越的親信也先後跟着站出來,表示了相似的意思,對建奴不要有任何的害怕,他們的都城盛京都被總兵大人親自帶兵毀了,現在的大同兵多將多,還害怕他們幹嗎?

已經向曹越遞了投名狀的副將高清和朱陽,也跟着一道站出來,表示有信心擊敗建奴。

副總兵吳明最終也表了態,表示他希望能在曹越的帶領下,再創造一次奇蹟,擊敗建奴。

見諸將都這樣表態,但並沒有人說出什麼有實質性的建議,曹越也馬上將自己的計劃宣佈了。

大同府有渾源州、應州、朔州、蔚州四州及大同、懷仁、馬邑、山陰、廣靈、靈丘、廣昌七縣,這些州縣,基本在大同的南面,對大同起不了拱衛作用。建奴從北方來,首當其衝的就是大同城。

可以說,這戰曹越只需要守住大同城就行,其他州縣基本不要去顧及。不過爲了以防萬一,曹越還是連夜傳出軍令,令各州縣守軍嚴加戒備,以防建奴偷襲。

很快,傳遞軍令的軍士就冒着嚴寒,連夜傳遞消息去了。

曹越發明瞭滑雪和雪橇,傳遞軍情的軍士,也不需要再騎兵,撐着滑雪板行進就行了,辛苦程度比騎馬小了不少。

曹越新募的人馬大部分都在大同城內外,他計劃明天一早,就讓駐紮在城外的各營都開到城內。如何防禦,他也做出佈置。他親自第一和第二營將士鎮守首當其衝的北門,副總兵趙泰率第三、第四營守西門,副總兵吳明及副將高清率五六兩營守東門,朱陽同樣領兩營將士守南門。

另外兩營當作預備隊,同時徵用民伕充當運輸及後勤人員。

佈置完任務後,各將也都領命而去,曹越留下曹傑再商量明天或者後天將要發生的戰鬥該怎麼打。兩人合計了個把時辰後,曹傑這離去。在完全瞭解了曹傑所領的火器營的訓練情況,及天寒地凍情況下火槍的性能後,曹越心裡更有底氣了。

他相信,即使火槍不能使用,光憑如今的兵力及準備情況,他也有信心擊退來襲的建奴。

讓曹越自信滿滿很重要的一個因素是大同城修建的非常堅固,沒有重火器的建奴想要在大冬天攻破大同城,無異於癡人說夢。

由於是京畿屏藩,大同軍事位置十分險要。洪武五年大將徐達在舊城基礎上增築,城牆四周新建了五十四座望樓,九十六座窩鋪,城牆外馬面凸凹相間,排列有序。突出部分爲城牆垛子,每邊計十二個,外加角墩四。墩作梯形結構,四角墩外各建控軍臺一座,上架踏板與城牆相通。

大同城牆高大,東、南、西、北四門都有堅固的甕城。

大同城有一個獨特現象,它並非一個單獨的四方型堡壘狀城市,大同城格局由四部分組成:主要部分爲高大堅固的鎮城,在鎮城的南、東、北牆外另外各有一個自成一體的四邊形小城,分別叫做南小城、東小城、操場城,而各個小城也有獨立的甕城和月城,均與鎮城相隔不遠,用吊橋與主城連接。

如果要進入大同鎮城,必須先要通過三個小城中的某個,光通過的城門就至少需要過四到六個。就是進了外圍的小城,主城的吊橋不主動放下,仍然進不到大同鎮城裡,這種防守措施使大同鎮城真正成爲了固若金湯的安全之地,爲中國古代軍事建築中頗具特色的重鎮名城。

倚堅城而守,麾下又有五萬人馬,曹越自信心不暴漲那纔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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