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煞 09 公路惡鬼
曉雙看着雙眼迷濛的丁嵐,跟着她輕柔的話進入她的記憶中,兩個人是認識以來第一次那麼安靜的坐下,沒有拌嘴,沒有針鋒相對。
兩個男人看着裡面的情景,不由得在外面搖了搖頭嘆了口長氣,捂着肚子出去買吃的。這焦味太嗆人了,虧得他們可以在裡面聊天。
那是一個冬天,雪下的很大,而我和他們就來到現在這座城市,那個時候遠沒有現在乾淨整潔,四處都是垃圾,有着乞討的人。
黑暗的角落下總會有一絲不尋常的氣息,師傅也曾交待,當你們感覺到陰氣以及戾氣太重,儘可能不要去招惹,只要淨化一些可憐的魂魄。
也許你會說那時胖胖沒有攻擊靈力的我,爲什麼也要跟去。後來我才知道,有太多人需要幫助,靈魂也需要拯救。
沒有那麼偉大,不過凌一凡卻很認真。不同於崔子陽的冷漠,閻一的玩鬧,他很期待。似乎是因爲經過他們小時候單獨去送信惹下的心結,無論那個厲鬼再怎麼可惡,兇狠,他都會想盡一切辦法淨化。
即使是現在我也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連環車相撞的場面。當時血肉模糊,腦漿都蹦在了地上,而凌一凡就皺着眉頭看着那個車子發着呆。
我的眼睛沒有一凡和閻一那麼純粹,崔子陽也是跟着我們湊個熱鬧,閻一雖然看見了什麼東西,當時不敢去管,而凌一凡則是握起拳頭就要跟上去。
據閻一的描述,那個車禍間站着一個黑色的影子,那影子透着黑氣帶着邪惡的看着車內的人。
似乎是察覺某種熾熱的目光,那黑色的影子朝我們這邊看了看露出森白的牙齒然後隱去。崔子陽皺着眉。凌一凡則停住了。
而我也只能跟在他們的身後,小心的讓自己不要弄丟。
只是沒想到到了晚上,恐怖的事情就發生了。我們當時是睡在一師傅的朋友那裡。他們剛好出了遠門,我們可以幫他看家。
然而就在半夜我們睡下的時候。門響了。帶着咚咚……咚咚……慢而有節奏的聲音敲着我們的大門。
我們都知道,這個時候來敲門的一定不是好事,而門絕對不能看。那敲門的聲音卻一直響。要知道無論是什麼鬼,哪怕是紅衣又或者白衣血鬼,都必須敲門經過主人的許可才能進入。
所以我們四個坐在一個屋子裡看着門外,好在沒過一會,那敲門上就停止了,我因爲害怕睡在了他們的房間。
凌一凡就坐在我的牀頭默默的念着觀音心經可以讓我靜心。也可以讓他們都平穩下來。小小的背影我看到的是倔強,可以看得出他想解決這件事,不過也正是印證了你怎麼逃避都沒有用。該來的總會來的。
大門的敲門聲停了,緊接着是窗戶,我們透過那紗窗去看那透明的玻璃,看到的是一雙黑色的眼睛,帶着邪意看着我們,它的嘴巴一張一合說道:“你們果真看的見我。”
有的時候很羨慕那些看不見的人,因爲鬼是一個特殊體,你哪怕和它面對面甚至同桌吃飯。只要你沒有對上它的眼睛,它就不會拿你做什麼。
眼睛是人心靈的窗戶,更是靈力的源泉。你與他對上了,就象徵你們聯繫起來,可以看見它,又或者報恩或者被追殺。我們自然屬於第二者,就因爲對上眼了。
我們哭笑不得,剛入市就對上一個自己也不知道該怎樣對付的厲鬼。那一個晚上我們都處在一個惡夢中。
我們將畫好的符咒貼在窗縫牆壁以及地上、櫃子間,我們的前胸後背也都貼滿了,看慣了那些死人的畫面,所以對它變化出來的形態多多少少沒有之前那麼害怕。而他也一直一直想從窗縫中縮進來。我們也只能面對。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就在一瞬間。原本離地的房子就變成了空蕩蕩的馬路,馬路上點着昏暗的燈。我當時可以見那一個短半截的身子向我爬過來。
我拼命的跑,那半截的身子爬的越快,就當一隻蒼白的手抓過自己的腿腕,冰冷帶着死氣的雙手觸及自己的感官,那恐懼帶着絕望心就動搖我的生機。
我跌在地上,身子一步步後退,那手卻拉着自己,讓自己無法逃脫,最重要的是,自己連大聲喊叫的機會都沒有。
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雙手從腿腕到腿到小腹到我的脖子。
“啊……啊……奧……”
那鬼帶着慘叫聲,沒有下巴只有舌頭帶着顫抖就要咬上我的喉嚨時,一把短劍扔了過來,剛好吃在那惡鬼的頭顱上。
惡鬼因爲短劍的原因停止了口下的動作,而是僵硬的回頭看着短劍的主人凌一凡。凌一凡是第一次用靈力幻化短劍,所有短劍的傷害不了惡鬼什麼。
閻一和崔子陽那邊也被相同的身子給阻擋了起來,我們陷入的是死地。公路上每年的冤魂無法數清,又處在一個交界處,靈力旺盛陰力更強。
出山的時候,凌一凡十一,閻一十歲,崔子陽似乎和凌一凡一樣大,他的靈力帶着霸道,當時還小的他還不能完全控制,只是儘量控制自己不要全部爆發出來,以免傷害到旁的人又或者是自己。
而離我最近的凌一凡,一邊顧及到我一邊要想辦法拜託他的那個鬼手。那個時候他很愛哭的,而且膽子很小,他一面露出害怕的神色一面用身體撲上來。
身體和腦袋是孑然相反,而我只有拼命掙脫,也許是他太過害怕了,以至於動作很僵硬沒有辦法行雲流水做好師傅的結印,所以他硬着頭皮抓住那個惡鬼胳膊將她往後拉,把自己的腿伸了過去。
呵呵,很可笑對不對,他就是那麼蠢,永遠都不會爲自己想,他只是做他應該做的,這個時候崔子陽看了過來,不知道扔了什麼東西,剛好扔在那惡鬼的手臂上,惡鬼是鬆開了,他卻不跑反而呆在那裡看着那個惡鬼。
惡鬼在咆哮在嘶吼,而他竟然沒了之前的害怕竟然蹲了下來哭着對她說着莫名其妙的話。
“說了什麼?”曉雙聽得入神,看着丁嵐那笑的明媚的臉問道。
丁嵐也只是搖搖頭然後捂住肚子輕輕笑了起來說道:“他竟然說,你只是單純作惡麼?爲什麼要害人,就算害人也要有個理由,不要再執迷不悟下去,會如地獄的。”
“也就只有這樣的呆子纔會說出這樣的話,那個惡鬼又怎麼會聽,不知道有多少人跟它說過這樣的話了。你猜怎麼着,那個惡鬼竟然暴走。”丁嵐嘆着氣搖着頭說道。
惡鬼的頭旋轉三百六十度,身體裡的骨骼發出咔嚓咔嚓的響聲,原先在和崔子陽他們打鬥的身體也漸漸爬向這個暴走的身體。
“快阻止這羣螃蟹,融合成一個身子我們就死定了!”閻一拼勁力氣吼道,然後從身側拿起亂七八糟的符咒撒向這羣螃蟹。
經過之前鬼嬰以及宅的事情,閻一要刻苦的多,經常沒日沒夜的訓練,靈力提升的很快,只是他生性不羈不受管束,當着清上人的面前,撒潑、耍混、偷懶。
可是丁嵐看過他背後認真的樣子,他咬着牙給身上擦藥酒,渾身都是摔得淤青,那額頭上也滿是汗水,甚至有幾次差點走火入魔,也幸好她即使路過她他緩解靈氣。
她是不明白這羣男生都在想什麼,每一個都那麼糾結,至少她知道這羣欠調教的野馬真心被眼前這個男人收復。雖然說他很溫柔,不愛說話,甚至靈力都不算頂尖,但是他卻有那個魅力,讓別人爲他做些什麼。
眼看着惡鬼的身體漸漸融合成一起,丁嵐他們一夥的心都揪在一起,眼前不是生魂更不是普通的厲鬼,而是惡鬼。
惡鬼,厲鬼迷失了心智只想吞噬眼前的一切。報復、血腥仇恨的存在。
“不不不,不可以這樣。”只看見凌一凡搖着頭看着眼前的怪物。崔子陽則是幻化一把超大的鐮刀砍向那個惡鬼。
閻一則是咬咬牙,咬破手指默唸什麼。我們這一個門派更偏向於符咒和寶物,所以大多用符。
相比他們,我和凌一凡就顯得有些閒。最後凌一凡牽起我說:“你怕麼?我知道你是有靈力,你可以替我們治癒。還有,告訴上人,謝謝他收養了我。”
當時我並不明白他說話的意思,只是看見他跑向那個惡鬼。惡鬼受到鐮刀還有符咒的擊打,自然嘶吼嚎叫,可是也更加暴怒。
我們即使受到訓練,畢竟很年輕不知道怎麼應對,崔子陽幻化那把鐮刀已經用盡了力氣,而鐮刀揮舞了幾下再也揮不了。
至於閻一,十個手指頭都擠不出來血,疼得它齜牙咧嘴不知道是哭還是笑,不過也虧了他的血,在緊急關頭咬下自己一小塊肉畫了一個血陣。
鐮刀和血符咒成功的阻止了惡鬼的融合,但是也只是一會的功夫,力量懸殊,最後隻眼睜睜的看着他們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