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軍心難定藏邪徒,華夷之辨需謹記

自蕭鳳宣佈卸職隱退之後,已然過了數日有餘。

這些日子裡,趙志、言嶽、成風、常忍等參謀部諸人依着蕭鳳所留下的諸多規定繼續治理軍隊也算是有些時日了。

然而在少了蕭鳳存在之後,這赤鳳軍卻終究感覺似乎變了一樣。

在巡視之中的趙志察覺到這一切,不免感到有些不妙。

卻在此刻,於遠處忽的響起一陣喧囂之聲,噓聲、吶喊聲、歡呼聲,各類聲音混爲一體,簡直就是一個混亂的菜市口。

“難道又出現什麼狀況了?”趙志心中暗罵,定眼望去就見於校場之上,正有一羣人聚在一起,人數大約有白羽人,不知道在看着什麼東西。

完全是出於擔心,趙志立時走上前去,一邊撥開人羣一邊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還不是打架唄!這第三旅和第五旅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主公在的時候,他們尚且不敢,但是主公如今卻已經卸職隱退了。沒有人鎮壓,這幫人自然就開始蠢蠢欲動了。”旁邊之人開口解釋道。

趙志聽聞此消息,咒罵一聲:“第三旅和第五旅?這幫子傢伙怎麼就這麼不省心?”

這第三旅和第五旅與其他作戰旅並不相同。

第三旅主要由當初在榆社城時候投降的士兵組成,其中大部分都是來自於太原城以及太原城附近農莊之內的良家子。

而第五旅卻是由汾州城附近番民組成,多是兇殘暴烈、難以馴服,於饑荒年間就會全體下山,在山下的農田恣意破壞,搶奪糧食。

而這千百年來,番民就這般不斷的和太原城居民產生各種衝突,如今因緣際會聚在一起,當真就似那水火衝突一樣,非得將整個軍隊掀翻天不成。

這一次,卻不知道究竟是因爲什麼原因。

“爲何王動、金蒙兩人未曾阻止?”趙志暗恨,只見不遠處那幫人已然有打算動用兵械的打算,就越發緊張起來。

這要是打起來,非得有數十人受傷。

這般損失,赤鳳軍就算是在和蒙古韃子戰鬥時候都未有過,若是因爲這些許小事就損失慘重,那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人回道:“他們兩人正領兵在外抵禦侵略,暫時無法回來。”

被這一說,趙志也想起自己之前的確是讓兩人各自率領麾下部分士兵出征,抵禦來犯的史天澤麾下士兵。

當然,依着赤鳳軍的習慣,每次出擊最多隻有千人有餘,好確保有足夠的力量確保整個沁州城的安全。

“唉。沒想到在這個時候遇到了這種事情。”懊惱之下,趙志只覺得自己有些思考不周。

當時候他光顧着考慮如何分配兵力,卻沒想到維持軍中勢力平衡,卻是讓這種事情發生了。

看來如何維持軍中穩定,他尚且需要更多的鍛鍊。

雖是如此,趙志卻也知曉此刻必須要阻止,於是他便分開諸人,對着那正要動手的兩人喝道:“住手!”

這一聲呵斥,登時讓兩人止住動作。

只是那番民族長卻憤憤不平,高聲罵道:“你知道這傢伙究竟做了啥?他居然在我族民之前挑釁,謾罵我等乃是蠻夷之徒,更要我們賠禮道歉。就你這樣,信不信我敲碎你的腦袋?”長刀對準不遠處那青年,已然是盛怒不止。

在這番民身後,一行人亦是高舉手中之刀,一聲又一聲的叫喚着,似乎是爲了爲他助陣。

“蠻夷?這是什麼意思?”

趙志凝目,卻是看向另外一人。

相交於對面那太過明顯的外邦人種模樣,此人乃是典型的中原人種面型。

他雖是被趙志逼視,然而卻依舊自視甚重。

只見他冷哼一聲,目光滿是鄙夷盯着那番民,低聲喝道:“趙參謀長。你知道這傢伙究竟做了什麼嗎?他竟然在私下裡掠奪婦女,更是將這些婦孺全數禁錮囚禁在一處賬營之內,令其屬下宣泄,若非我撞破此事,只怕就連主公也未必知曉此人的真實面目!依我看,似這種蠻夷之徒,需立刻逐出赤鳳軍。我羞與之爲伍。”

於其身後,一羣匯聚起來的士兵也是全都挺身而出,直直的對這那番民,一步也不曾退縮。

“他說的是真的嗎?”

聽聞這話,趙志只感震驚。

因爲整個赤鳳軍的統領蕭鳳乃是女性,並且徹底廢除曾經的軍妓制度,取而代之的卻是負責醫療、後勤等等的由女性構成的有過少女騎士團,所以軍中女性地位要比其餘地方高出甚多。

更何況此刻正值亂世,男女比例相差懸殊,爲了延續種族,所以但凡救下的女子,赤鳳軍莫不是視若珍寶,被妥善安置下來,甚至頒佈了專門的婚姻法,來確保女子的權利不至於被侵犯。

然而在蕭鳳如此提倡之下,竟然還有人敢作此大逆不道之事。

那青年張口便道:“當然是真的。若非我在外面巡邏,恰巧撞見一位少女求援,如何知曉此人的真實面目?”目光憤恨,死死的盯着對方,似要將對方的相貌烙入腦海之內。

一想着當初那少女被折磨的樣子,他便是痛心疾首,連帶着看向這位番民,也是透着徹骨的殺意。

“她們乃是我的妻子,我只是依照先賢的指導教訓她們,你沒資格評判我的做法。”只是那番民族長卻狡辯起來,竟然絲毫不以爲錯。

便是他身後番民亦是連連說道。

“沒錯。那羣女人只需呆在家裡面,遵守先賢所言,專心爲我等生育孩子便可以了,無需在外面繼續別的活動。”

“若要讓這羣女人知曉什麼是規矩,就得用皮鞭鞭打她們,讓他們知曉先賢的智慧,還有用小刀削去她們的鼻子,讓他們明白真神的教誨。”

“她們需要知曉在任何時候都滿足丈夫的需求,而且更不得有任何的憤怒以及不滿。因爲這是維持家庭穩定所必要的,任何人都不得反抗。”

“……”

這番話語在整個校場之上來回迴盪,不僅僅讓那青年和其身後之人聞之震驚,亦是讓附近旁觀之人也觸目驚心,只覺那些番民簡直就是番邦蠻夷之徒,怎會有這般想法?

這青年更絕好笑,高聲罵道:“沒資格?別忘了赤鳳軍之內明文正法規定。不得欺壓妻子,不得納妾,更不許禁錮妻子行動。你這廝數罪併罰,如何能稱得上遵紀守法?”

那番民族長卻依舊置若罔聞,繼續說道:“她們皆是我的妻子,我只是按照先賢所說鞭撻她們,讓她們履行作爲妻子的行爲,這一切都在先賢所頒佈的《日閃元經》之內記載。我必須遵守先賢所說,這樣才能夠得蒙真神的庇護,前往至高無上的天堂之路。”

“真神至高,唯神全能。”

一行人俱是高聲詠唱,越發讓所有人都倍感恐懼,望着眼前這些不知從何處跑來的番民,他們只感覺渾身顫抖,甚至生出一絲恐懼來。

這些人,究竟是怎麼回事,竟然是這般樣子!

只見這人如此行徑,那少年更絕憤怒:“好笑。真真好笑。你這廝當真卑劣無恥,竟然以異域邪教之法惑亂中原?你莫非當我等眼瞎了不成?別忘了,你在沁州城二十里之外的小山洞之中所設下的那些東西可都在。你要不要我現在就將那些東西拉出來,讓諸位見識見識?”

他雖非赤鳳軍之中之人,然而久受儒教教誨,早已知曉仁義禮智信之說,似眼前這番民的說辭,可沒有半點仁義之色,反而帶着幾分兇殘暴力之色來。

“更何況你這廝惡事還不止這一件。日前時候,你這廝更是藉着有人在你面前吃豬肉爲由將其暴打一頓,這個你以爲我就不知道?”

“那廝公然褻瀆真神,更是冒犯我等。我教訓一下他有何不可?”

“只是吃豬肉罷了,有什麼冒犯了?你的邏輯還真是有夠卑劣的。”

這一說,更是將整個事件推到高潮,不僅僅是之前被打之人高聲喝到,便是那些番民也是一樣怒聲呵斥,已然一副風雨降臨的場景。

“日閃元經?你是哪裡人士?”正欲呵斥,趙志忽然聽到這個名字,頓覺有些熟悉,便張口問道。

這番民族長張口便道:“我等本來居住於極西之地,後因諸多事情,故此遷移至此。只是真神教誨、家鄉之話不敢忘卻,每日須得詠頌日閃元經五次,如此方能和那真神溝通,得其眷顧。”

“既然如此。那你可知曉那默罕德和巴格達迪?”

眼珠死死盯着這人,趙志一眨也不眨,只是因爲在這人口中,他竟然聽到了那塵封已久的記憶中的名詞。

“日閃元經、默罕德、巴格達迪”,這三個字在當日潞州被屠之中,可是着實讓人記憶深刻啊。

“我族中之人多數叫喚這個名字,卻不知曉你說的是哪個?”那番民族長卻覺困惑,張口便回道。

趙志有些失落,隨口應道:“很多人?”

“沒錯。此乃先賢所用之名,而爲了傳頌先賢之名,我等慣常以先賢之名爲自己的兒子取名字。”

“這紀念之法倒是和我中原截然相反。”

“然而你可知曉我中原之內與你外鄉截然相反。你若要在這繼續生存,就務遵守我赤鳳軍軍紀。你可知曉這一點?”話說至此,趙志立時責罵起來。

要知道,軍中早有規定,不可輕啓刀兵,更不可互相爭鬥,違令者殺!

此乃鐵律,沒有人能夠反抗。

他乃是赤鳳軍參謀部參謀長,豈能讓這廝以所謂的外邦之法亂了赤鳳軍自身的綱常?

那番民族長卻一臉震怒,低聲罵道:“你說什麼?”

“姑且念你以前不知曉我赤鳳軍之法,所以今日放你一馬。”趙志亦是罕見出現怒容,低聲呵斥道:“然而日後若是讓我發現你還做此劫掠、虐打、囚禁之術,少不得軍法伺候。”

“呵呵!依我看,此人以異域蠻夷之法惑亂軍心,依我看必須要明正點刑。”那青年卻不肯罷休,繼續喝道。

那番民卻是繼續高聲喊道:“日閃元經此乃我族中之法,自先賢傳下之後就未曾違背。若是要讓我徹底禁止,那還請讓我退出這赤鳳軍。”話中威脅之意,幾乎沒有掩飾。

“這廝好大膽,竟然在這裡公然挑釁軍法?”趙志更是憤怒,亦是對那金蒙充滿不滿。

也不知曉這廝所招攬的都是些什麼人,怎麼招攬的都是這幫不尊中華之禮、不守中華規矩的外邦之人?

這番民族長繼續辯駁:“日閃元經乃我先賢所創,有能溝通真神之能。我等只有通過此法,方能聆聽那真神的教誨。我等自年幼時候,便沐浴在真神神威之下,你卻讓我等就此背棄真神,究竟是何道理?”

“這麼說,你們是一定要違揹我赤鳳軍軍規嗎?”沉聲喝道,趙志已然是藏不住心頭怒意,點點厲芒於眼中迸射而出,直直的盯着對方。

他卻沒想到這廝竟然有如此膽色,竟敢在衆人之面公然違背赤鳳軍的軍機法規。

“非是如此。只是我等眷戀真神教誨,斷然不可能放棄這日閃元經。”番民族長繼續說道,更是透着堅毅之色。

“這麼說,你是要存心對抗了嗎?”沉下心思,趙志這才感到有些麻煩。

若是蕭鳳在這,只怕她只需要一瞪眼,就能夠讓這死徹底臣服,便是一心半點抵抗之意都沒有。

然而他現在想要訓斥對方,都需要提心吊膽的。

這般體驗,當真讓人感覺窩囊。

那番民族長冷笑道:“並非如此。只是希望你等能夠遵守我等的教法,莫要讓我們爲難!”

“我若是不遵守呢?”趙志低聲問道。

“那就莫要怪我不客氣了。”掠過諸人,這番民族長已然透着幾分煞氣。

“我明白了。那這一次還請您先下去,至於他?我自然會處理的!”身軀一震,趙志深吸一口氣,眼眸越過眼前諸人。

自對方眼中,他明顯已然感到騰騰殺意,如今時候自己尚未做好準備,爲了確保自身安全,現在只好暫且撤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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