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太子臨衆人慌亂,入中都王著斬敵

星辰閃爍,月隱月現,眨眼間已是清晨時候。

那兩位僧人自軍營之中離去,已經有數刻鐘了,但是他們卻始終未曾如預料那樣回來,這一點讓王著甚是擔心。

待到日上三杆時候,他已然知曉自己謀劃之事只怕已經敗露,校場之上所有人似乎都是有所預料,莫不是沉默不語,讓這偌大軍營之內,卻是沒有絲毫聲音,就連那馬兒也止住了動作,私有期待看着自己的主人。

“大哥!他們莫不是?”

一人有些擔憂,一聲疑惑驚破整個校場。

王著搖搖頭,又道:“再等等,看看他們有沒有回來。”

又等了約有一刻鐘的時間,幾人始終未曾見到那兩位僧人回來。

見到這般場景,衆人立時喝道:“看來這樣子,他們肯定暴露了。若是這樣,那我們只有先下手爲強了。”

“難道真的暴露了?”一行人紛紛攘攘,頓時讓王著忐忑起來,卻是生怕自己是否能夠成功。

但是那些士兵終究還是忍不住,紛紛勸道:“不管如何。我們還是起事吧,要不然被那些人抓住,可就慘了。”

此地軍人皆是漢家兒郎,乃是中都府附近的農夫構成,他們在平日時候向來飽受蒙古人、色目人欺辱,就連自己的那些親人,也被中都府諸如肥蛟龍、花和尚這等奸商惡霸所剝削、壓榨,始終難以反抗,就算是訴諸衙門,也是毫無辦法可言。

故此在知曉王著打算襲擊阿合馬之後,這些窮苦人家出身的漢家二郎們便紛紛站起來,成爲他最強的後盾。

“好吧!”

攥緊雙手,王著驀地站起來,對着身後兄弟們喝道:“列位,看來我們謀劃的事情已經敗露。值此兵戎相見的時候,爾等隨我一起前往中都府,誅滅奸佞。”

話甫落,一行人紛紛躍上戰馬,總數約有八十餘人,朝着中都府一路奔去。

…………

中都府,中書省。

阿合馬剛剛自軍營之中回道府衙,便有人前往此處,稟告赤鳳軍襲擊牢房一事。

他聽了之後,立時大怒,張口斥道:“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怎麼讓這赤賊都跑到這裡來了?”糧倉被燒已經讓他頭疼萬分,赤賊現身也讓他提心吊膽,如今時候又鬧出了這劫獄事件,當真是讓阿合馬倍感惱火。

正在此刻,自城外又有一騎飛奔而來,直入府衙之中,對着衆人訴道。

“今聞中都府有赤賊現身,恐其有禍亂之心,爲免擾亂民心,特令阿合馬統籌管理,不得有誤。明日午時,吾當前來此城,一試赤賊究竟。爾等務求確保中都府安寧,不得有誤。欽此!”

阿合馬掃過之後,頓感驚懼,連忙俯身對着那傳令兵回道:“殿下之令,小臣沒齒難忘,定然不負殿下所託。”待到此人離去之後,他卻心中忐忑不安,若是忽必烈來到這裡的話,那中都府的事情便再也遮掩不住,只怕有大白天下的時候。

心生害怕之下,阿合馬立時召來麾下衆人,將此事告於衆人。

聽聞此番消息,中書省諸人頓感疑惑,莫不是忐忑不安,以目前中都府內部岌岌可危的狀況,可不是接待忽必烈等人的絕佳時候。

而且若是讓他們知曉赤賊在中都府現身之後,只怕在場衆人都有性命危險。

那中書左丞郝禎立時回道:“依我看,我等應當事先做好準備,以免讓殿下瞧出城中變化。”

“沒錯。尤其是牢獄被劫,還有糧庫被燒事件,務必要遮掩住,不然的話我等皆有生命之危。”右丞張惠亦是勸道。

至於樞密院、御史臺和留守司的官員們,莫不是頜首回道:“我等以爲,應當如此。”卻是沒有一人出言,質疑這個消息是否有假,只因爲他們做賊心虛,乍聞此事時候只想着究竟應該如何遮掩,卻沒有一個人意識到其中是否有假。

阿合馬見到衆人商議完畢,方纔感覺安心,又道:“脫歡察兒,你且率領麾下部衆出城,若是見到了太子衆人,便立刻傳令回來,好叫我等做好準備。知道了嗎?”

“小臣知道。”

脫歡察兒領命離開,一行人自城頭出關,朝着南方走了約莫十幾裡地,便見遠處正有王著領着麾下之人朝着中都府奔來。

數量雖是不多,尚不及百餘人,但是殺氣赫赫,幾乎直撲面目。而對方也似乎發現了脫歡察兒等人,也紛紛勒馬停住,各自散開形成了一個橢圓形的散兵陣形,將脫歡察兒等人團團圍住,令其無法逃脫。

脫歡察兒詫異之下,連忙勒馬停下,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爲何再次阻住我等去路?”

且看眼前的列位騎兵,身上、戰馬之上所攜武器,皆是蒙古制式武器,應當乃是蒙軍,但爲何會對他露出這番敵意,這其中又究竟是因爲什麼?

脫歡察兒並不明白!

王著眼見此人在這,也是略感踟躇,張口問道:“你又是誰?”

“我乃右司郎中脫歡察兒奉阿合馬大人之令,前往城外迎接太子殿下。你等再次阻攔,究竟是什麼意思?”脫歡察兒面有不悅,厲聲呵斥,麾下戰馬亦是有些不滿,蹄兒不斷的踩着地面,似是準備衝出軍陣。

“胡說八道!”王著卻是冷哼一聲,自腰間將長刀抽出,喝道:“我剛從城外巡邏回來,哪裡有什麼太子殿下。你這廝胡言亂語,莫非乃是赤賊否?”明晃晃的長刀被那太陽一照,頓時露出一絲森冷之意。

脫歡察兒頓感詫異,又問:“你這廝又是誰,居然敢污衊我?信不信我稟告阿合馬大人,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大不敬之罪?也憑你?”王著朗聲笑道:“依我看,你這廝分明便是赤賊。之所以胡言亂語,只不過是爲了傳遞訊息,好叫那赤賊闖入中都府之內,徹底顛覆我中都府軍紀。”言訖,已然拍馬而來,手中長刀挾着莫大威勢,直取脫歡察兒頭顱。

其餘人見了,也是一樣催動戰馬,朝着衆人襲殺而來。

脫歡察兒一見熟悉之人,頓時詫異,連忙將腰間長刀拔出,欲要抵抗。

孰料那長刀尚未拔出,對方戰馬已然臨身,一道寒光閃現,立刻便將他頭顱砍下,其餘人也未曾逃脫,皆被其麾下之人盡數斬殺,不留一人。

待到停歇之後,王著望着一地屍體,心中暗歎:“看來對方尚未察覺,既然如此那便依照計劃繼續進行。兄弟們,且隨我一起兵進中都府,誅殺阿合馬。”隨後,一行人尾隨其後,朝着遠處中都府繼續奔去,好爭取在天黑之前,潛入中都府之內,並且將那阿合馬滅了。

…………

中都府,中書省。

既至忽必烈可能回到中都府,阿合馬心中忐忑不安,始終在大殿之中走來走去。

久等未曾等到脫歡察兒回信,他心中更是焦急:“爲何那脫歡察兒還未回來?”

“大人。距離他們離去,纔過去了一個時辰。按照時日來算,他們現在估計還沒到大營呢。”郝禎低聲勸道。

張惠亦道:“沒錯。按照往常慣例,從通知再到抵達,都需要三日時間。此時估計殿下尚在百里之外,這一來一回也需要半天時間,哪有那麼快啊。”

“希望如此。”阿合馬重新坐定,又感覺口中乾澀,便讓人沏了一壺茶送上來。

待到茶水涼了之後,他將這茶水大股大股的朝着口中倒去,卻依舊感覺喉中乾澀的很,而在這時,那一輪太陽也依舊是夕陽西下,正是黃昏時候,但是那脫歡察兒依舊是毫無任何消息可言。

一行人也終於注意到一絲異狀了。

郝禎又問:“我說,那脫歡察兒也未免太慢了吧,怎麼拖到這個時候。”

“不清楚。會不會是他在路上遇到了什麼意外?畢竟根據城外百姓所言,最近他們經常見到有莫名戰馬出現,可能是半路遇到了赤賊。”張惠亦是忐忑不安。

“赤賊?”阿合馬咯噔一下,已有不安:“那他們會不會被那赤賊阻住,否則爲何還未回來?”

郝禎回道:“或許是的。”依照時日來算,縱然在軍營之中有所滯留,現在也應該回來了。

但脫歡察兒至今未歸,這一點始終讓衆人感覺奇怪!

“若是這樣,那我等現在又該如何?”阿合馬已然是心神俱失,生怕城中狀況被忽必烈知曉,尤其是關於赤賊現身一事。

當初忽必烈便是靠着剿滅赤賊一事,就此躋身蒙古上層,並且將以中都府一代地區賜給他作爲封地,若是教他知曉自己千辛萬苦剿滅的赤賊居然還存在,而且還跑到了自己的核心統治區域。

忽必烈若是知曉這一點,只怕會徹底瘋狂。

郝禎又道:“依我看。那赤賊應當也有所畏懼,否則不會活動的如此頻繁。畢竟他們當初,便是被殿下所剿滅。之所以活動的如此頻繁,應當是爲了恐嚇我等,好借刀殺人滅了我等。而且就算那些赤賊被殿下發現,大人只需要確保中都府安然無恙,便無需擔心。畢竟殿下素來聰慧,應當知曉此罪非大人之罪,充其量只會被訓斥一頓罷了。若要以此治罪,那豈不是太荒謬了?”

“沒錯。如今時候,我們最重要的乃是確保倉庫糧食不會有缺,至於別人就算是被知道了,也不過是疥蘚之疾,無需擔心。”張惠亦是勸道。

“若是這樣,那我便安心了。”阿合馬長吁一口氣,方纔坐在位子之上。

他復有想着倉庫糧食,立時便想起兩人來。“至於倉庫糧食,那邊只有從花和尚、肥蛟龍兩人身上榨取。這兩人乃是城中最富有者,若是他們應當有足夠糧食填補空缺。你們速速派人去交待這兩人將需要的糧食送來,否則的話,我便取了他們兩人腦袋。”語氣森森,更透殺伐之氣。

…………

待到王著等人來到建德門之前,已經是半夜二更的時候。

值此深夜,那守城將士聽聞衆人乃是太子侍衛,因爲天色太黑實在難以看清楚動靜,又是害怕對方當真乃是太子侍衛,便將城門打開,讓王著終於自此地踏入中都府之內。

等到一行人全數來到東門時候,王著便自戰馬之上走下來,又令一位身形相貌和忽必烈有些相似的人坐在馬上,好僞裝成真正的太子殿下。

阿合馬聽聞消息,心中一緊,暗想:“怎麼太子今日來的這般迅速?”不敢推辭,他連忙起身來到東門之處。

正是迷迷糊糊之中,就見遠處一人厲聲喝道:“阿合馬。你可知罪?”

阿合馬心中本就有鬼,又因爲糧倉火燒事件、牢獄被劫事件,而一直忐忑不安,生怕遭到責罰。

被這一喝,他頓感渾身一抖,連忙跪倒在地,回道:“小臣知罪!”

“既然如此,那你可知你所犯何罪?”

“小臣……小臣………,”阿合馬囁嚅起來,身軀顫抖不止:“小臣罪惡滔天,還請殿下明示。”

“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訴你,你究竟犯了什麼罪責?”那人朗聲訴道:“滋擾平民,哄擡物價,以至百姓怨聲載道,此罪一;擅動兵戈、當街殺人,亂我綱常法紀,此罪二;貪婪無當,劫奪財富,令衆人憂心忡忡,此罪三;好名貪利,栽贓陷害,壞我人心根本,此罪四。”

“殿下,這……”

阿合馬甫聽此話,心中頓起疑惑。

他對忽必烈甚是熟悉,自然知曉以忽必烈的性情,根本毫不在乎所謂名聲,若有處置的也不過是爲了安撫人心罷了。

念及於此,他立時擡頭,雙目便似那火炬一般,直愣愣瞧着遠處之人,不復之前忐忑之色,厲聲喝道:“你究竟是誰?”

“我究竟是誰?你現在知道了嗎?”

自衆人只見,王著一步踏出,正好被阿合馬看的清清楚楚。

阿合馬一臉詫異,低聲喝道:“是你!”又見其衣衫之下鼓鼓囊囊,心中恍然大悟,旋即就站直身軀,想要逃走。

但阿合馬縱然逃得再快,又豈能躲開王著手段。

只見王著自袖中取出那銅錘,對準對方便整個丟去,“砰”的一聲便砸在阿合馬腦袋之上,令其“哎呀”一聲倒地不起。

“犯此四罪,當誅!”

踏步上前,王著又將銅錘取出,對準地上阿合馬的屍體又是砸下,這一下力量更重,更將整個腦袋全都砸開,紅的白的盡數噴出,混着泥土撒落一地,而昔日那威壓中都府、欺凌衆人的阿合馬,也終究倒地不起,再無起身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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