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陣已成,一行士兵立時扣動扳機,重重彈幕瞬間既至。
面對這密集如雨般的槍彈,當先一人哈哈一笑,更顯猖狂:“就憑這種東西,莫非也想擋住我廉希憲嗎?”雙掌一推,便將無鑄罡風拍出,將那無數彈雨全數擋住。
其後一人,身似勁風、快若驚雷,雖是猶在百丈之外,然身形一縱已然自重重彈幕之中穿過,雙腿之間亦是涌出萬千光輝,匯成一道兇悍長腿,便直接朝着蕭星轟來。
瞧見這一幕,蕭星不顧身軀真元枯竭,強行催動最後一絲力氣,捻起手中琴絃朝着那長腿一揮。
琴錐甚是銳利,只一下便將那巨腿整個貫穿,隨後便朝着那人射去。
那人也是早有準備,當空一旋便躲開了這琴錐,雖是如此卻依舊被那琴錐餘波傷到,直接朝着地面墜去。
廉希憲連忙躍起,將此人抱住,甚是急切的問道:“阿術,你傷勢如何?”
“放心吧,我沒事。”
勉強壓住心頭血氣,阿術重新站起,看着遠處青蔥女子,倍感不可思議:“只是這女子當着年輕,居然這麼年輕便修到如此地步?”
廉希憲回道:“正是因此,所以我們這一次任務必須成功,不許失敗。知道了嗎?”
“我當然明白。只是如要殺了這女子,只怕困難重重。”阿術趕緊點頭,表示稱是。
“那又如何?”
廉希憲有些懊惱,對蕭星所爲更是恨意綿綿,冷笑道:“你可別忘了,那人可是殺害我族人的罪魁禍首,又豈會容她輕易地離開?”
他如今已然三十來歲,正當而立之年,但修爲卻始終止步于丹鼎境,若是沒有什麼奇遇以及機緣,估計這輩子也就到頂了,再也沒有進步的空間。
然而眼前女子看起來年不過二十,但修爲卻早已經超凡入聖,踏入地仙之境。
這般天賦,自然讓人驚歎,也唯有他們的首領,也就是忽必烈、蒙哥、拔都以及八思巴這等人物,纔有與之匹敵的可能。
可以說,若非對方因挪移軍隊而陷入真元枯竭之中,以他們兩人的實力,可斷然不敢出現在這裡。
見到兩人來此,其餘士兵也不敢懈怠,早將盾牌全都豎起來,於盾牌之後,諸位將士也將銃槍取出,縱然對對方無效,但是若是能夠將對手拖住,爲蕭星爭取足夠的休息時間,那便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雙目交錯,兩人已然下定決心,掌勁、腿風各自施展,又是朝着蕭星打去。
正當時,一道塵土驀地旋起,將這掌勁、腿風生生擋住。
地上一人倒拽長刀,一對虎目看着兩人,登時大怒:“不許傷我主事。”
廉希憲朝着地上瞧了一眼,立時嗤笑道:“原來是鄭鼎?我本以爲你這廝早就死了,沒想到居然沒死,反而是呆在了這赤鳳軍之內?看樣子,是當真已經叛變了嗎?”聲音驀地狠辣起來,對準鄭鼎便是揮出一掌,喝道:“既然如此,那今日便取你狗命。讓天下人知曉背叛我蒙古之人,究竟是什麼下場!”
眼見巨掌當空襲來,鄭鼎刀身如一,心思沉下,也將長刀猛地一揮,剛猛勁氣簌然而出,便將這巨掌整個撕碎,口中亦是喝道:“天下之人皆知你蒙古嗜殺成性,我如今不過是迷途重返,如何算是背叛?”
刀芒兇悍,更有陣陣龍吟嘯出,朝着廉希憲整個咬來。
廉希憲頓感詫異,旋即笑了起來:“沒想到離開這些日子,你的修爲卻是提升了許多,竟然突破之前桎梏,成就丹鼎之境了嗎?”復有變得狠辣下來,獰笑道:“但是就憑這等手段便想殺我?休想!”
“休想”二字一吐,五指虛握、宛如龍爪,金光乍現一刻,雙爪朝空虛握,便將那刀芒整個擋住,未曾傷到自己分毫。旋即嘯聲在其,雙爪猛地一抓,這刀芒應聲破碎,不復之前威猛。
見到遠處的鄭鼎,廉希憲殺意更甚,當空一躍瞬間便到來鄭鼎身前,一對鐵拳當空砸來,空氣爲之撕裂、大地爲之震動,如斯威勢也令鄭鼎頓感危機臨身,不敢懈怠連忙將手中之刀應聲砍出,“砰”的一聲長刀和拳頭對撞出莫大的震盪波,也令鄭鼎整個人倒退數十米之遙,感覺口中一甜,卻是嘴角流露出一絲血絲。
“好傢伙,莫非這樣的攻擊,便能夠戰勝我?”
鬚髮皆張,雙目如牛,鄭鼎跨前一步,便將數十丈之遙整個跨過,手中長刀裹挾劈山之勢,便朝着廉希憲整個砸來。
“來得好。給我殺!”
廉希憲也敢胸中之氣蹭蹭的冒出來,也是當空一聲怒嘯,旋即踏步上前,雙手宛如鐵鑄一般,“轟”的一聲打在了長刀之上。
這一擊甚是厲害,不僅僅將那長刀擊偏,就連鄭鼎也被拳風影響,退到了數十步之外。
雖是腹部疼痛難忍,但鄭鼎卻也硬氣,直接咬緊牙關也不理會,也不管自身傷勢如何,跨步向前再次來到了廉希憲之前,口中喝道:“就憑你現在的實力,莫非也以爲能夠戰勝我?”
刀芒再次疾射而出,卻是分毫不管自己性命,只求這一刻能夠將廉希憲擋在這裡。
另一邊,那阿術也是皺眉,冷冷的觀察着王著、秦長卿兩人的神色,然後將心中疑惑問出:“爲何你要背叛我軍?”眼前這幾人他都熟悉,無論是曾經供職於史天澤麾下的鄭鼎,亦或者是供職於忽必烈麾下的王著、秦長卿,皆是漢地之中的俊傑,在蒙古之中也是相當傑出的人才。
孰料那赤鳳軍只是在中都府還有高苑繞了一圈,這些人便紛紛放棄了蒙古優厚的待遇,投入了赤鳳軍的帳下。
這一點,一直讓他甚至疑惑,甚至以爲蒙古是否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
“背叛?非也!”王著搖搖頭,回道:“只是追根溯源,重歸本元罷了。”
秦長卿亦是回道:“我等乃是漢人,而你等乃是蒙人。你等在我們的家園之上燒殺劫掠,這一點任何人都無法無視。”
“既然如此,那爲何你等之前反而投奔我軍?”阿術冷笑一聲,復有問道:“正所謂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你們既然吃了我蒙古糧餉,那便該爲我們辦事。如此算來,你們又何嘗不是背信棄義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