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蕭月、蕭星正在萬花谷安歇,那小龍女只在叢林之中走了幾遭,就抓了幾隻斑鳩、弄了一些野果,將譚中白魚釣上來,幾人席地吃了起來。
待到吃飽喝足之後,小龍女不免有些埋怨:“還以爲那些白魚是提升功力的聖品呢。沒想到也就是得了白化病的普通鯽魚!”想着那吃個地瓜都能夠漲個百來萬魔力的龍傲天,看一下花草樹木就能夠境界飆升,小龍女越發覺得這個世界太沉悶了,難道就沒有那種一飛沖天的玄功嗎?
慢慢地打熬身體,一步步積攢真元,並且緩慢的煉化凡軀,以求能夠超凡脫俗、羽化飛昇,所謂玄功不過如此。
除了那些隱患極重的邪門手段外,凡是正宗的玄門心法,全都強調這一點,就算是稍有區別的,也不過所擅長的方向還有某些步驟的前後順序問題罷了,就大體上的走向來說,全都是一模一樣,更無一個例外可言。
翻了一下白眼,蕭月對自己沒着調的師傅已然無法再去吐槽,問:“師傅!接下來我們應該做啥?”
休息了一個時辰之後,她們也重新恢復了精力,體內真元也由陰轉陽激昂起來,好似長河大川一樣在血脈經絡當中穿行不止,隱隱間透着一股嘯音,好似虎嘯龍吼一般,讓周遭的蚊蟲昆蟲聽了,俱是害怕的退避三舍,不敢有絲毫逾越。
這龍吟虎嘯,正是修爲有成的重要標誌!
“做什麼呢?”
眨了眨眼睛,小龍女頓時感覺臉皮發熱。
之前帶着兩位修行輕功,只不過是她心血來潮所做的,哪裡還有啥計劃可言!不過小龍女也算有些機智,見到旁邊有一顆香樟巨樹,立刻笑了起來:“有了!”身體一掠而過,就立在香樟樹面前。
這香樟樹也不知生存了多長時間,足足要比其他樹木高上不知一籌,足足有十來丈高,樹幹極其粗壯就算是她們三人手拉手,也無法將其抱住。蔥蔥郁郁的樹葉好似華蓋一樣,將毒辣的太陽全數遮住,隨着山風吹拂而過,其下方尤爲清爽。
“好傢伙,果然有夠大的。只是今日權且麻煩你了!”
小龍女道了聲歉,自腰間抽出一柄隨身寶劍。
這寶劍只有兩尺四寸長,乃是城中鐵匠融化她自和速嘉兀迪的重劍所製造的,一共有三個,分別爲她還有蕭月、蕭星所擁有。相較一般長劍來說,這寶劍稍微短小,卻勝在鋒銳輕盈,因爲揮舞中好似帶着月輝,所以被稱之爲韶月劍。
將真元運轉起來注入韶月劍中,就可以見到那清寒兵刃之上,附着一層薄薄的輝光,正似月輝一樣皎潔、明媚。
小龍女隨手一揮,於真元產生的罡氣加成下,這韶月劍立刻就毫無凝滯進入這木質細膩堅實的香樟樹中,寸寸縷縷細微的罡氣由然而出崩壞着利刃邊緣的木質纖維,更令這韶月劍一路上渾如行雲流水一樣,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就將這不知生長多長時間的香樟樹分成數十份木樁,每一分都一模一樣,具是兩米高的六棱柱形式。
選中兩截木頭丟到兩人眼前,小龍女說:“尋常武者練劍都會以砍柴開始,以求能夠熟能生巧。但是咱們畢竟是女孩子,可不能夠像他們那般粗俗。所以你們兩個,將這個木頭雕成自己心目中最崇敬的人吧。當然,我是不會介意你們雕成我的樣子的,至於相貌嗎?不太差就行了。畢竟是第一次,可以原諒的。”
“啥?就用寶劍嗎?”
本是期待的小臉頓時嚇得慘白如雪,蕭月那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露出一絲退縮。
蕭星也一樣說着:“就不能用其他東西嗎?我看那些工匠們,都會有各種的雕刻刀具的。”
“當然。而且這有何難的?”
小龍女嗤之以鼻,只將手中韶月劍輕輕舞動,劍鋒在旁邊兩個香樟木上來回走動,一道道碎屑、粉塵飄然而下,等到她停下之後,那兩個香樟木儼然已經縮小了好幾圈,僅和兩人一般大小,地面上遍地都是好似肉鬆一樣鬆散的木屑。
隨着山風輕輕一吹,香樟木上粘着的木屑立刻散開,露出了真容。
蕭月見了,頓時害羞起來:“我哪有這個樣子啊!”
“可是真的好像啊。師傅,你怎麼練的?”蕭星瞅了瞅木像,頗爲驚訝看了一下小龍女。
至於那儼然已經被雕成人像的香樟木,正是蕭月、蕭星兩人的等身樣子。
其中一個左手叉腰、右手手指伸出對着別人,面目做出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的,正是蕭月。至於另外一個卻是手捧書卷,雖然遮住了嬌俏面目,卻偶然間露出一絲好奇目光,正是蕭星。
只不過幾刻鐘的時間,就用劍術雕出兩人近乎真實的相貌,由此可見小龍女的劍術,究竟又是如何厲害!
“當然是日夜苦練的啦。”
小龍女驕傲至極,好似一個高傲至極的鳳凰一樣,自誇道:“自五歲開始我就每天都這樣做,風裡來雨裡去,所雕刻的東西從小白兔、小老鼠、小狗、小豬等各類動物,再到各路菩薩、金剛還有羅漢之類的神佛木雕,甚至包括那些真人木像,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至於這兩個?不過是我隨手弄的。”
說到之後,她更是哈哈大笑,混似個女王一般。
“這種練法真的好嗎?爲啥我總覺得,這種方式僅僅是爲了滿足你的某種慾望?”
蕭月心中不敢質疑,更覺得有些古里古怪的。
只是在那小龍女的關注下,她倒也不曾氣餒,極其努力的對付着眼前的香樟木。因爲唯恐一個不小心弄壞了香樟木,所以每一劍都極其認真,生怕什麼時候錯手壞了這些算得上是珍貴無比的香樟木。
太陽漸漸落下,她們兩人已然忘卻了時間,極其關注於眼前的木頭,總算在日落之下勉強雕出了一個大致模樣。雖然消耗體力比不過之前輕功飛掠,然而對精神消耗卻着實更甚,以至於兩個小傢伙剛一完成,就整個人趴在草地上,混無半分起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