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冥婚約未解除

“城隍大人,她到底是誰?”我急問道,幽夜的反應證明他知道離玥。

幽夜遲疑了一下,搖頭說不知道,我哪會相信他真的不知道明顯是不肯告訴我。

“城隍大人,你肯定知道的,告訴我吧”我懇求道。

離玥在陰間究竟是啥身份,爲啥一提起她,連幽夜都似顯出敬畏之意,又緘口不言?

幽夜咋都不肯透露半分,只說:“阿音,以後別再提起這個名字。”

問不出一點有用的信息,我有些惱火,主要是不喜幽夜這種啥都不肯說,卻又要求我不該如何的態度。

樓湛天以前就總是這樣,他們以爲是爲我好,卻不想想這樣會令我愈加苦悶。

我媽好像不知道離玥是誰,我心思一動,“媽,你讓城隍大人告訴我。”

長這麼大,除了爺爺,我從未跟誰撒過嬌,這次爲了讓我媽幫忙讓幽夜說出實情,頭一次以略顯撒嬌的語氣,和她說話。

我媽眼睛竟有些溼潤,握住我的手的力道不由重了幾分。

想想也是,我一出生就離開了她,相認的時間不長,我也長大了。

哪怕我們都努力想對彼此好,還是少了一些親近之感。

我媽感動之餘,對我自然是有求必應,她不滿地瞪着幽夜,“快告訴阿音!”

“並非我不肯說。”幽夜爲難至極,猶豫了片刻,不再否認知道離玥。

幽夜說,離玥這名字同樣是陰間的禁忌。誰敢提起離玥,必遭陰雷轟頂。

我知道所謂陰雷轟頂,是鬼違背自己發的陰誓時,會憑空降下一道陰雷,把鬼轟得灰飛煙滅,因此,鬼都不敢隨便發陰誓。

沒想到提起離玥,就會受到這麼重的懲罰,難道離玥的存在涉及到陰間啥秘事?

我又回想了在九幽之境、遇見晟犀過程,即便他把我錯認成離玥,對我恭敬有加,他連離玥在陰間的職稱也不曾提及。

當時。我以爲晟犀是怕對離玥不敬,現在看來不是。

幽夜還說,如今除了一些居在陰間數百年以上的老鬼,很多鬼都不知道離玥是誰。

但這些老鬼都不敢提起離玥的名字,久而久之,知道離玥的鬼,寥寥無幾。

連幽夜也是擔任城隍一職不久,才無意間得知有離玥這號鬼物,他只知道離玥在陰間的地位非常高,其他的一概不知。

而且,也沒鬼知道離玥咋會成爲陰間的禁談鬼物、在不在陰間。

總之,離玥非常神秘,關於她的一切是個迷,誰敢提起她,就得做好灰飛煙滅的準備。

幽夜和我說這些時,並不敢說出離玥的名字,都是以‘她’來代替,語氣也不自覺顯出恭敬之意。

我聽後,對離玥更加好奇了,“是誰規定不能提起她的?”

“不清楚。”幽夜搖頭,他只知離玥的啥身份很高,卻不知是啥身份。

“她不在陰間了?是不是投胎去了?”我試探地問。

“阿音,我們現在說說就罷,你千萬不能向別的鬼打聽她的事。”幽夜嚴肅道。

我答應了。但想到我幾次直道離玥都沒事,又忍不住問,“人提起她的名字,就沒事?”

“可能吧。”幽夜看了我一會,不甚確定道。

既然提起離玥會遭陰雷轟頂,我也不敢咋再多問幽夜了,免得連累了他。

早知道就不問幽夜了,問了之後,我心裡的疑惑更重。

******

我得了離玥的力量,不僅身上的痊癒了,被爺爺吸走的力量,也補回來了。

在城隍府待了兩天,期間,我多次想去看樓湛天都被我媽、和幽夜攔住了。

鬼大夫不曾踏出建有寒陰泉的房間,說明樓湛天的情況依舊很不好。

只要一日沒見到樓湛天,我就一日難安,吃不好、也睡不好。

今日,我又守在寒陰泉房間的外面,還是沒能見到樓湛天。

到了晚上,在我媽的勸說下,我難過地準備回房。

剛要走,房間的門就開了,我渾身一震,激動地回過頭,見鬼大夫從裡面走了出來。

“大夫,湛天咋樣了?”我疾步衝到鬼大夫面前。

“醒了。”鬼大夫說道,面上顯出疲憊之色。

對鬼大夫,我是非常感激的,連說了好幾句感謝的話,就要進去看樓湛天。

“阿音小姐,等等!”鬼大夫喊住我。

“大夫?”我心下一緊,以爲樓湛天還有不妥之處。

“先說說他的情況。”鬼大夫說完,率先走向隔壁一個房間。

“阿音,我們進去吧。”我媽拍了拍我的手,語帶安慰道。

我點頭,忙跟了上去,這時,幽夜剛好來找我媽。

他見我們進了寒陰泉隔壁的房間,也跟了進來。

我心裡很不安,急問鬼大夫,“大夫,湛天他——”

鬼大夫打斷我的話,語氣驟變沉重,“他如今修爲全失!”

我煞白了臉,顫着雙脣,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大夫,你在和我開玩笑嗎?”

“阿音!”我媽心疼地扶住我搖搖欲墜的身體。

她衝鬼大夫使了眼色,要鬼大夫說出安撫我的話。

鬼大夫衝我媽擺了擺手,他說,“莫慌,我的話還沒說完。”

“那你趕緊說!”我媽蹙眉道,有些惱火。

鬼大夫這才說,樓湛天的修爲看似全失,實則凝聚成團隱在魂體裡,必須服用一種名叫‘全陰散’的鬼藥,才能打修爲團打散、擴於魂體各處。

聽到樓湛天的修爲並非真的全失,我鬆了口氣。

隨即,我又注意到鬼大夫的反應,忙問。“大夫,你沒有全陰散嗎?”

如果鬼大夫有全陰散,肯定會直接給樓湛天服用,而不會在這裡多說。

想到這點,我又着急了起來,連鬼大夫都沒有全陰散,誰會有?

“我不僅沒有,也不會制,不過,據我所知陽間有一個醫術了得的鬼醫,他就會制全陰散。”

鬼大夫雖死了很多年了,人鬼都會治。但他經常去陽間遊逛,一方面是收集陽間的藥材,一方面探看陽間的大夫是如何給活人醫治的。

照鬼大夫的話來說,陽間的發展很快,醫療方面也日漸進步,而陰間的鬼醫很稀少,醫療上肯定跟不上。

鬼大夫也認爲學無止境,他不能固守自封,是以,他都是抱着學習的心態到陽間的。

在這方面上,幽夜很支持他,對他經常私上陽間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鬼大夫多次到陽間,收穫頗多,也知道陽間有哪些厲害的鬼醫。

其中一個鬼醫的醫術雖不如鬼大夫,卻擅制各種有奇效的鬼藥,光這一點,就很得鬼大夫佩服。

“阿音小姐,你可以找這個鬼醫拿全陰散。”鬼大夫道,語氣不掩讚賞之意。

“這個鬼醫叫啥名字?”一提起鬼醫,我不由自主地想到巫崢山。

一想到巫崢山,我不禁看向我媽,他和我媽是冥婚夫妻。

我想歸想,聽到鬼大夫說出那鬼醫的名字時。依舊很震驚。

鬼大夫撫了撫下頜的短鬚,緩緩道:“巫崢山!”

“是巫鬼醫!”

“什麼,巫崢山?”

我聽到是巫崢山,不禁揚高的聲音,回過神後,才發現我媽的反應比我還大,她似有些不知所措。

幽夜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那麼愛我媽,肯定熟知我媽的過往,知道巫崢山的存在,不足爲奇。

我無暇管他們的反應,心裡隱有絕望之感。

上次巫崢山幫我和樓湛天抵擋玄屍教。很可能亡逝了。

我眼睛酸得厲害,難過道:“大夫,可是巫鬼醫不在人世了。”

“他死了?不可能吧,我算算。”鬼大夫怪異地看了我一眼,便掐算了起來。

鬼大夫只見過巫崢山一面,也就是在我和樓湛天找到巫崢山不久前。

當時巫崢山沒發現隱身觀察他的鬼大夫,更不知道自己得了鬼大夫賞識。

鬼大夫本想現身、和巫崢山交流醫術時,幽夜恰巧招他回陰間。

說起來,鬼大夫樣樣都好,偏偏是個臉盲,他的臉盲只針對生活在陽間的活人。

陽間的活人在鬼大夫看來,都長得一毛一樣。

我是在陰間認識鬼大夫的。與我熟悉了,無論在陰間、還是陽間,都認得出我。

鬼大夫爲免下次認不出巫崢山,就暗暗對他下了鬼印記。

鬼印記無形無色,一般很難被發現,巫崢山被下了鬼印記,不管他置身何地,都能被鬼大夫卜算出確切位置。

我盯着鬼大夫正在掐算的手,不由感到緊張。

鬼大夫的手勢一停,我就着急地問,“咋樣?他流落陰間了嗎?”

我以爲巫崢山已經亡逝了,猜想他可能流落到陰間了。

“阿音小姐。巫崢山還活着,你怎麼以爲他死了?”鬼大夫很不解。

“巫鬼醫真的還活着?那他在哪?”我激動、且高興道。

能不高興嘛?巫崢山活着,樓湛天也有救了。

鬼大夫念出一段鬼咒,施法幻出一面很大的幻鏡。

幻鏡的畫面顯出一處偏野小村落,這小村落沒啥奇怪,但畫面往裡面推移,一直移到一處山谷。

這山谷佔地很廣,裡面居然修建了一座巍峨的城堡。

鬼大夫指着這座城堡,說道:“就在陽間這個位置。”

“巫鬼醫咋會在這裡?”我覺得很奇怪,巫崢山咋都不像會住在這城堡。

“他應該是被困在裡面。”鬼大夫的手指微掐了一下。

“問題是這地方在陽間那裡?”我苦惱道。

連哪個市、哪個縣都不知道,我總不能跟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找吧?

不等鬼大夫開口,我媽聲音微顫道:“時鑫鎮、上饒村!”

“媽,你咋知道?”我問完,才驚覺我媽的臉色異常難看。

“我生前,曾去過這村子。”我媽道,她是通過這村子,才說出詳細的地名。

不過,我媽去這村子時,沒有進入山谷,她並不知道谷中有一座城堡。

我看了看我媽,又看了幽夜一眼,他們之間的氣氛很怪異。

全是因爲巫崢山,我似從幽夜眼裡看到了殺意,心下不由一沉。

幽夜那麼愛我媽,會對巫崢山動殺心也不奇怪。

即便我不指望巫崢山救樓湛天,也不能讓幽夜殺他。

我原本怕幽夜與我媽,因巫崢山,而有所誤會,便不敢說破巫崢山和我媽的關係。

現在看來,爲免幽夜對巫崢山下殺手,我不能裝聾作啞。

稍理了一下思緒,我對幽夜道:“城隍大人,巫鬼醫曾救過我的命,希望你別傷他。”

幽夜怔住了,似沒想到我道破他的心思,他神色複雜地看了我媽一眼,大概以爲是我媽告訴我、她和巫崢山的事。

我不想因此造成他們的誤會,便說是我在接受巫崢山醫治時,自己猜測的。

“城隍大人,你就答應我吧。”幽夜久久不語,令我愈發不安。

“妍妤,你的意思呢?”幽夜沒回答我,反問我媽。

“他和你無怨無仇,又救過阿音,你有什麼理由殺他?”

儘管我媽極力保持鎮定,我仍聽出她的聲音異於平常。

“妍妤,我介意他的身份!”幽夜沉聲道,毫不掩飾語間的酸意。

“身份?我和他沒關係!”我媽頓了一下,噗然道。

“城隍大人,我媽又沒和巫鬼醫在一起,你有啥好介意的?”

我本不該多嘴,可見不得幽夜因一些莫須有的事誤會我媽、錯殺巫崢山。

早在我媽辜負巫崢山的情意,選擇投胎時,他們之間便不再有可能。

再說,那時我媽不認識幽夜,更是被他苦追十幾年,近期才改變對他的態度,他這是吃哪門子的陳年乾醋?

幽夜還未開口,我媽就一臉苦澀地看着我。“阿音,我——”

我媽可能怕我以爲她對巫崢山始亂終棄,畢竟,她確實對不起巫崢山。

我搖頭,以示我並未多想,我媽神色略鬆。

幽夜深深地看了我媽一眼,對我道:“他們的冥婚約沒有解除!”

沒解除?我有些震驚,我一直都以爲我媽當年是強行解除與巫崢山的冥婚約,棄他去投胎。

所以,巫崢山才那麼恨我媽,性情大變。

我也以爲凡是鬼,都能強行解除和人的冥婚約,人要解除,只有另尋方法。

現在,經幽夜一說,我才知道人鬼結了冥婚,雙方都同意,也可以解除冥婚約。

當年我媽成鬼不久,巫崢山又執念過深,在他咋都不肯的情況下,我媽無法單方面解除冥婚約。

而沒有解除冥婚約的鬼,沒有投胎的資格,也就是說,我媽沒去投胎,不單是因爲幽夜的強留。

這麼多年來,我媽和巫崢山一直存在着冥婚關係,這成了橫在幽夜心裡的一根刺。

只是他一直沒能得到我媽的心,根本不敢在她面前提及這件事,怕會令她反感。

其實幽夜不是沒想過到陽間殺了巫崢山,可他怕我媽知道後,更不願接受他。

我一時不知該說啥了,我媽和幽夜,也陷入了沉默中。

唯有鬼大夫尷尬得不行,懊惱不已,但這也不能怪鬼大夫,他根本不知道我媽和巫崢山的關係。

“我去看湛天,再回陽間。”我說完,衝鬼大夫使了個眼色。

鬼大夫立即明白我的意思,和我一起走出房間,給我媽和幽夜留下獨處的空間。

有些事情,旁人也插不上手,只能靠他們自己解決。

*******

從房間出來後,我直接到寒陰泉所在的房間。

透過氤氳的陰水汽,我看到樓湛天躺在寒陰泉中央的一條白玉長椅上。

泉水比平常滿,越過白玉長椅,沒過樓湛天的魂體。

樓湛天渾身赤裸,皮膚白得幾近透明,我心疼得窒息般。

我和衣下了寒陰泉,在水裡,一步步地走向樓湛天。

自看到他,我的眼淚就未停止過,來到他面前,認真地凝看着他。

我有段時間,不曾好好看過他了,伸手撫過他的臉,手中真實的觸感,令我感動得眼淚掉更兇。

幸好、幸好樓湛天還在,經過這一遭,我深刻地知道自己不能沒有他。

好像感覺到我的觸摸,樓湛天長如蝶翼的睫毛抖動了幾下。隨即,緩緩掀開。

樓湛天睜開了眼,看到我,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阿音!”

他的嗓子很乾啞,如今一說話,竟如同破敗的風箱一般。

“湛天,我們都活着。”我把手伸入樓湛天的掌中。

天知道!說出這話時,我的心情有多複雜,既心酸、又慶幸。

“是啊,我們都活着。”樓湛天綻開出一抹令我心悸的笑容。

他另一隻手扣住我的後腦勺,讓我的臉壓向他、我的脣印上他的脣。

一吻過後,樓湛天又在我脣邊落下一個似有若無的吻,猶如羽毛、輕輕地拂過我心間。

明明有千言萬語要說,可真的見到樓湛天了,我又覺得很多話,在這種時候,都顯得多餘。

一時間,我們都未有言語,只是貪戀地看着對方………………

******

樓湛天的魂體太虛弱了,必須不間斷地泡着寒陰泉。

所以,我只能獨自上陽間,去尋救巫崢山。

幽夜沒有派鬼陪我去,並非因爲他把巫崢山當作情敵。心存芥蒂。

事實上,與職務無關的話,即便幽夜身爲城隍,也不得隨意派鬼到陰間,否則,算違反陰規。

至於派鬼親衛到陽間捉鄢圭一事,是因爲鄢圭本身是陰間的逃犯,幽夜算是執行公務。

鬼大夫本來想和我一起上陽間、會會巫崢山,但他得照看樓湛天,只好作罷。

我媽自知道巫崢山的事後,心情一直都很低落。

臨上陽間前,我媽交給我一個紅色的小布包。讓我見到巫崢山時,交給他。

我無心偷看小布包裡裝了啥,只覺得沉甸甸的,連帶着我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上饒村,位於航舟市的時鑫鎮裡,我沒來這地方。

好在幽夜施空間瞬移術,直接把我送到上饒村外面。

到的時候,已是夜間,因我特地在陰間養足精神,才上陽間的,便沒有一點睏意。

照說,我初來乍到。應該先向上饒村的村民打聽城堡的時,再伺機潛入城堡救巫崢山。

但我覺得這裡的村民肯定不清楚城堡的事,類似這樣隱於山谷的城堡,倒像是啥專幹違法事宜的基地。

順利進入山谷後,我藉着皎潔的月光,看到一座與幻鏡裡一模一樣的城堡。

城堡全是由一種透着異光的黑色石頭建砌而成的,比幻鏡裡看到的還要壯觀。

我沒有閒心欣賞,拿出一顆幽藍色的小珠子,含在嘴裡。

這顆小珠子是幽夜給我的,本來只是陰間普通的飾物,經幽夜施過法,成了有隱身作用的隱身珠。

這種施法而成的隱身珠。時效有限,只能維持三天。

我含了隱身珠後,身體散發出一層淡淡的幽藍色光芒。

城堡的大門有兩個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在守着。

走近些,我才發現他們的衣服上的左胸處繡了一個奇怪的金色符文。

細看後,這符文倒有些像玄字,對了!我想起來了。

上回在萬鬼窯,見到的玄屍教教徒,所穿的黑衣就繡有這樣的符文。

原來這裡是玄屍教的總部,無人知道玄屍教總部位於何處,任誰都想不到會隱於這偏野的地方。

玄屍教爲啥不殺巫崢山,反而把他捉到總部來?究竟有啥目的?

眼下不容我多想,得先想辦法潛進去再說。

大門有人守着。並沒有上鎖,守門這兩人如石雕般站着不動,要引開他們不容易。

思索了一下,我從地上撿了一塊石塊,幸好石塊拿在我手裡,也隱去了外形。

屏住氣息後,我悄悄靠近大門,那兩個男人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

我沒有一點遲疑,石頭狠砸中其中一人的腦袋。

那人來不及發出慘叫,就倒地不起,另一人這突然的一幕,嚇懵了。他還沒反應過來,也被我砸暈了過去

我把石頭扔得老遠,不做停頓,猛力推開大門,以疾快的速度衝了進去。

城堡的內部比我想象中大,夜裡還有人巡邏。

仗着隱身之便,我避開一隊隊巡邏隊,穿梭在城堡中,尋找巫崢山。

我猜想他可能被關在地牢之類的地方,可城堡太大了,我找了很久,都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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