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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事說罷,祖孫倆正在閒話,卻聽簾子外頭似乎有人悄聲說話,文老太太皺眉道:“外頭做什麼呢?”
只見門簾一掀,丫頭領着個下人進來,在外間跪着回話道:“老太太,爺在外頭跟人吵起來了,小的們怎麼勸也勸不住,那邊正在拉架,小的忙回來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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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禮一聽這話,火氣騰地就在心裡升起,現在宅子裡只住着老太太和白棠,哪裡還有什麼爺,還不就是自己二哥。
文老太太一聽忙問:“怎麼還吵起來了?動手沒?你跟這兒跪着有什麼用,趕緊帶人去幫忙,別讓祈兒吃虧啊!”
聽到這番話,蘇禮只覺得一陣無語,自己以前也想過。爹古板踏實,娘精明幹練,那二哥的性子究竟像誰,如今看着,倒是有了個八分像外祖母。
“外祖母莫要着急,還是孫女帶人去瞧瞧狀況吧。”蘇禮心裡生氣,但畢竟還是惦記蘇祈,他出去逛街肯定不會帶太多家丁,別真讓人打了。
“行,去吧,多帶幾個人。”文老太太扭頭吩咐下人道,“把府裡的青壯都帶上,千萬要護着兄妹三個的周全。”
蘇禮只想去息事寧人,但轉念又想萬一對方不肯善罷甘休,還是帶着人有個保障,於是心急火燎地帶了二十來個人跟着報信那人,朝事發地方趕去。
還沒到進前就已經聽到外面的吵鬧聲,其中最吸引人注意的,便是蘇祈的大嗓門,正嚷着:“反正我不管,這人我是絕不許你們帶走的,你們要是想來硬的,就先問問我手裡的劍許不許!”
“天哪,都到了動劍的地步了?”半夏在車裡一聲驚呼,忙探身招呼車伕快些過去停車。
看熱鬧的人已經把當事人圍得裡三層外三層,最後由下人前頭開路,蘇禮這才順利進去裡面。只見蘇祈持劍站在一旁。身前守着幾個家丁,身後還跪着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丫頭。他們的對面是幾個膀大腰圓,看着就不是善茬的男子。
“哥,你在這吵吵嚷嚷的到底做什麼?”蘇禮領着人上前問,她四下打量發現沒見到白棠,忙又問,“表妹呢?”
一見妹妹來了,蘇祈臉色登時有些訕訕,也不知爲什麼,對着爹和哥哥他都敢梗着脖子犟嘴,偏偏只要對着妹妹,便全然沒了脾氣,總是沒由來的心虛。他擡手撓撓頭道:“沒、沒什麼事,妹妹怎麼來了。表麼在後頭車裡,她膽小,我沒讓她出來。”
“先把眼前的事兒解決掉,回去我再問你,”蘇禮瞪他一眼,言下之意是回去再找你算賬,“這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提起事情,蘇祈登時氣不打一處來地說:“這女孩兒自賣自身。只爲了給母親看病抓藥,結果這幾個人要買了人家去,卻又只把人帶走,直接丟給她母親幾兩銀子,就不管不顧了,那老媽媽病得不輕,沒人照顧根本不行,我看不過去,所以這才……”他瞧着妹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說話的聲音也越發輕下去,最後便沒了聲息。
蘇禮雖然板着臉,但在聽蘇祈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在四處打量,她先看看對面的幾個大漢,見他們只抱着膀子沾着,卻並不說話,不知是被自己帶來的人震嚇住還是什麼。
再轉回視線看着蘇祈身後,除了跪着個丫頭,果然牆角還歪着箇中年女人,身上裹着條髒兮兮的被子,只有腦袋露在外頭,瞧上去臉色蠟黃,只閉着眼睛偶爾哼哼兩聲。
蘇禮盯着她看了許久,忽然說:“半夏,拿着銀子去附近的醫館請個大夫,買丫頭什麼的都是後話,先給人瞧病要緊。”
“對、對,還是妹妹慈悲心懷,我光顧生氣都忘了這個。”蘇祈從懷裡掏出碎銀遞給半夏道。“趕緊去請大夫。”
蘇禮不搭理他,又走到那丫頭面前道:“擡起頭我瞧瞧。”
丫頭滿臉眼淚地擡頭,可憐巴巴地瞅着蘇禮道:“求爺和姑娘救救九兒。”
“我怎麼瞧着你跟你母親長得不像呢?”蘇禮沒露出什麼同情的目光,反而端詳半晌說出這麼句話。
“額……回姑娘的話,九兒長得比較像爹,不過爹已經過世好幾年了,如今只跟娘相依爲命。”自稱九兒的丫頭愣了一下,才又說道。
“哦,是這樣啊!這麼說來你爹長得倒是不賴。”蘇禮不置可否地說,“知道你母親是什麼病嗎?”
“不、不知道,我們沒錢瞧大夫。”九兒重新將頭垂下去開始哭泣。
蘇禮在她低頭的瞬間,瞧見她衣領內隱約的傷痕,心裡便有幾分瞭然。正好半夏也領着大夫回來,便說:“有勞先生給這人診治一番,診金我們付雙倍。”
那大夫進來後就皺着眉頭看着牆角的女人,此時聽到蘇禮的話,忙道“醫者父母心,這診金並不是重要,治病救人嘛!”說罷上前道,“這位姑娘,幫我將她的手拿出來診脈。”
九兒有些茫然地擡頭看看大夫,又看看蘇禮,愣在當場沒動地方。
“瞧瞧這丫頭。是不是歡喜過頭了,還不趕緊去把你母親的手拿出來。”蘇禮笑着催促道。
“是!”九兒遲疑着上前掀開被子,將那女人的手露出來後就忙閃到一旁,手下意識地在身後牆上蹭蹭。
大夫上前診脈,只見他眉頭越皺越緊,面色也越來越難看。
蘇祈忙問:“大夫,怎麼,人病得很嚴重是嗎?”
他話音未落,大夫一甩手站起身怒道:“敢問這位爺和姑娘,可是拿我開心來的?這人有什麼病?除非是腦子有病,不然其餘都好着呢。”他說罷便拎着自己的藥箱。連診金都沒要就往外走。
蘇禮忙示意半夏追上去給錢,回頭就見蘇祈還傻傻地沒反應過來,氣得真恨不得上前踹他一腳。爲了不破壞自己在外的形象,她決定暫時不去搭理那個呆子,扭頭說:“行了,大夫也瞧過了,別裝病了,大熱天捂着個被子也不怕中暑。”
那女人面色怪異地自己掀開被子,站起身來,引得看熱鬧的人一片譁然。那幾個壯漢瞧着這般架勢,也都不想在這裡站樁子,而且他們也早就瞧出,眼前的這位爺和姑娘,自己都是招惹不起的,領頭那人一拱手道:“對不住爺您了,我們也不過是混口飯吃,拿人錢財給人辦事罷了,冤有頭債有主,爺也莫同我們爲難了。”說罷領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蘇祈到此時,徹底明白自己是被人下套了,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左看看右看看,也找不到什麼給他發泄,只好甩手朝外邊走邊說:“妹妹,咱們回家!”
九兒見蘇祈已經快要走出人羣,忙撲上去哭道:“爺,爺救救九兒,九兒跟他們不是一起的,是被他們買來騙錢用的,平時不給吃飽不說,還動不動就打人,爺不信的話您看……”她說着就挽起袖子,果然兩條白皙的手臂上,一條條鞭痕瘀傷清晰可見。
她的舉動登時勾起衆人的同情心,圍觀的人都紛紛譴責那女人,蘇祈也停住腳步,滿臉的憤慨。半夏在蘇禮身旁輕聲道:“姑娘。這丫頭真是好生可憐。”
蘇禮四下瞅瞅,發現似乎只有自己不爲所動,難道自己還有些冷血的潛質不成?還不等她說話,蘇祈就上前來央告道:“妹妹,這丫頭瞅着着實可憐,咱們把她買下來算了,讓她伺候你。”
“買下來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哥哥想過沒,咱們這樣買個丫頭回去,知道的說是你心善,瞧着她可憐,不知道的還不得嚼舌頭,說咱們是嫌府裡照顧不周,連丫頭都要在外頭買來。而且哥哥已經是十六的年紀,有愛嚼舌的指不定要傳出什麼難聽的話來,這些哥哥可是都想過?”蘇禮只覺得十分無力,爲什麼只有自己過的這麼累,蘇祈做事卻從來都跟不走腦子似的。
被妹妹一通話說下來,蘇祈的臉色登時就有些難看,這些他的確都沒細想過,但瞧着九兒跪在地上的可憐模樣,又少不得求着妹妹道:“妹妹,你瞧她真的是挺可憐,咱們若是不管就這麼走了,她回去說不定就得被打死……”
“行了,我又沒說不管。合着就你是善心的人,我就是個鐵石心腸的。”蘇禮說罷不等蘇祈說話,扭頭去問那女人,“這丫頭我買下了,你也別說我們欺負你,這兒是五兩銀子,這個價錢放在哪裡說也不算低的,你是現在直接拿了賣身契給我,還是說咱們去官府開個憑據呢?”
一聽到蘇禮提官府,那女人頓時不再沉默,嘴裡嘟囔着:“這丫頭我就是五兩銀子買的,這下不但沒賺錢,反倒還賠了錢。”見蘇禮壓根兒不搭理她,只得伸手在懷裡掏來掏去,好不容易抽出張皺皺巴巴的紙來。
半夏接過紙展開給蘇禮看,見上頭寫得分明,還有官府的紅印,便着人去街邊店鋪借來筆墨,寫一收條讓那女人按手印,如此便算是將九兒買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