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就知道,小美是誤會了。
冷陌根本就不懂‘我的女人’到底在人類世界裡意味着一種怎樣的感情,他對小美所說的‘我的人’,僅僅只是因爲,我是他的私有物品而已,僅此而已,再沒有其他多餘的含義了。
我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隨便開了個玩笑岔開了這個話題:“我現在身體好多了,謝謝大家關心,但大家也別把我當動物觀賞呀。”
小美和周圍幾個警察都笑了起來,冷陌沒笑,舒震也沒笑。
之後我藉口說去看看小美父親,總算是從圍觀人羣中跑出來了,剛出來,我就看到另外那張病牀上依舊昏迷着的男人,在他身上,蹲着最後一隻剩下的女鬼。
女鬼披頭散髮的看着我,目光中透着些驚慌,沒敢上前來進攻了。
我不禁想到第一次遇到的那隻女厲鬼,和這隻的感覺完全就是兩個樣,那隻女厲鬼也是我經歷了那麼多次之後,第一隻和冷陌能相互打鬥糾纏的厲鬼了。這隻比起那隻,不管氣勢還是嚇人程度,都低了很多。
我不敢老是盯着那隻女鬼看,轉向小美她父親。
小美父親一個勁的感謝我和冷陌,我禮貌的回答着她父親的問題,越過她父親的牀就是那隻女鬼趴着的牀,我和小美父親交談的時候,難免會偶爾下意識的瞟一眼那隻女鬼。
“小美,我想單獨跟你朋友說說話,可以嗎?”小美父親忽然開口道。
我和小美都同時一愣,不明白她父親到底要做什麼,小美迷惑的點點頭:“可以是可以,但……老爸,你要和童瞳說什麼呀?”
“問點私人問題。”她父親說。
我看到舒震警官緊緊皺起了眉頭,但她父親都這樣說了,舒震也不好的說什麼,只好拉了小美:“走吧我們先出去,你父親單獨留下他們肯定有你父親的用意。”
這話說的,又是話中有話了。
意思是,或許小美父親發現了我和冷陌的什麼端倪。
我假裝沒聽懂舒震的話,也沒去看他,等所有人陸陸續續離開病房之後,那隻女鬼動了一下,似乎是要朝小美她父親過來,我立馬緊張的盯住那隻女鬼,冷陌站我旁邊,也看向了女鬼。
“這病房裡,有其他東西存在吧。”小美父親忽然說。
我一怔,忙收回視線,開始裝傻:“叔叔你在說什麼啊?我不是太明白。”
“你們不要瞞着我了,我心中有數,這房間裡……有鬼吧。”小美父親定定看着我:“而你,還有你身邊這個男人,都能看到房間裡的鬼,對嗎?”
“這……”怎麼回事?小美父親怎麼會說那麼篤定的話?連懷疑都不懷疑的,而且她父親的眼神無比堅定,就是確認我和冷陌能看到鬼!好奇怪!
“我叫顧巖鬆。”小美父親忽然又說,這思維一下子跳的有點大,我愣住,他接着道:“你們不用瞞着我,這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是人類科學沒法解釋的清楚的,或許你們會覺得我在套你們的話,畢竟我是個警察,警察要相信科學,不允許迷信,從我嘴裡說出鬼這個字,確實是有些可笑。”
我和冷陌相互看了看,我用眼神詢問冷陌到底要不要跟小美父親,顧巖鬆說,冷陌倒是無所謂,但我還有些顧慮。
顧巖鬆叔叔頓了頓,又說:“這些年我辦過的大案小案不計其數,其中也遇到過一些很奇怪的疑難案件,有些案件的犯罪手法根本沒法用當前科學去解釋,其實我們這些經常出去破案的刑警內部,都心照不宣的相信,有某種非人類的力量是存在於世界上的,說清楚點就是,其實我們認爲,鬼是存在的,只不過和你們的理解稍微有些不同罷了。”
我徹底震驚了!
顧巖鬆叔叔說的話不像是假,他也沒有必要說那麼長一大通話來騙我,還興師動衆的讓所有人出去,病房裡只留下我和冷陌,我真的非常震驚,原來在刑警內部,竟然也會相信鬼的存在!
“其實現在我說了那麼多,我也不想瞞你們什麼了。”不等我們說話,顧巖鬆叔叔又接着說:“我到現在也記得很清楚,當時有幾個案子非常難破,不符合人類科學,我們幾個加班加點破了很久都沒有任何頭腦,然後忽然來了個送飯的大爺,在盒飯裡塞了紙條,提醒了我們案件裡的地方,按照當時的線索根本推斷不出來這些地方的,我們再去找送飯大爺,卻再也找不到了,而且保安說,根本沒見到人進入我們辦公室。”
“是鬼差。”冷陌說出來了,語氣平淡:“一旦有涉及到鬼魂作案的事件,鬼差都會化妝成各式各樣的人,給人類警察提供線索。”
我以爲聽到‘鬼差’,顧巖鬆叔叔會很吃驚的從牀上跳起來。
然而並沒有,顧巖鬆叔叔只是很平靜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就好像是他們早就知道有鬼差存在一樣!
我張大了嘴巴:“顧叔叔,你……你是不是也能感覺到鬼?不然你不可能在冷陌說了鬼差後還那麼淡定,而且還那麼肯定鬼的存在!”
“應該……算是吧。”顧巖鬆叔叔按了按胸口:“當時我從仁和村出來之後,就感覺胸口很重,就像有什麼東西壓着我一樣,可又確實沒東西壓着我,回來後我就感覺呼吸困難,像是口鼻被人堵住一樣,這種感覺非常明顯,再之後我就昏迷了,直到你們的出現。”
敞開天窗說亮話之後,我也不打算隱瞞了,對顧巖鬆叔叔說:“顧叔叔,你猜的沒錯,你和你同事的昏迷,是因爲有鬼趴在你們身上,並且用手堵住了你們的口鼻,導致你們長時間處於窒息的狀態而無法醒過來。”
顧巖鬆點點頭:“和我猜的差不多。”
“顧叔叔,我還有個疑問,您是怎麼就能肯定,我和冷陌就一定與衆不同呢?萬一我和冷陌就是普通人,那你說的這些話,就不怕我們被您嚇到嗎?”我把心中最大的疑惑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