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強行盤了發,還戴上了這頂鳳冠。
在蓋上紅蓋頭的一剎那,我極力抵抗,但是都沒有用。現在,我的力氣甚至還敵不過這兩個紙人!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我可是有夫君的!”
我知道,在這個年代裡,女人們都是稱自己的丈夫爲夫君。我爲了能讓她們理解,纔會說出這個詞來。
但是,她們全然沒有搭理我。
雖然陸昊天不在了,但對於我來說他永遠都活着,他活在我的心裡。然而今天,我卻要和別的男人拜堂成親,這讓我怎麼對得起他?
就算是死,灰飛煙滅了,我也不會和那個醜八怪成親。
“你們放開……”
我被兩個紙人強壓着從這個房間裡走了出去,映入我眼簾的是一排長長的隊伍,只是他們的身子都輕飄飄的。
我頭上蓋着的蓋頭是用紅紗做成的,所以對於外界的東西我能夠看得很清楚。
那些人的臉上都看不出有什麼表情,穿着的衣服雖是大紅色,卻讓人感覺不到一點喜慶。
我的話已經被這些東西給用手絹堵住了,讓我只能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
我被塞進了一頂大紅花轎裡,這是我第一次坐花轎,而且還是結婚時用的花轎。
“唔……”
我又是喊了聲,但是這都沒有用。
花轎在下一秒被人給擡了起來,我感覺到我整個人的身子都在隨着花轎的擺動而擺動着。
轎子外面嗩吶聲,鼓聲不成曲調的十分刺耳,鬼哭狼嚎的聲音讓我覺得自己好像是坐在一個棺材裡一樣。
四周異常的冰冷,讓我有些吃不消。
我的身子在瑟瑟發抖,再加上我身上穿的衣服比較少,凍得我都沒法兒動了。手指頭幾乎被凍成了冰塊,讓我渾身都不自在。
我試着動了動我的手指,卻發現它已經沒了什麼知覺。
猛地,我感覺我整個人都不好了,難道說我要被活活凍死嗎?
一陣陰風吹來,轎子的簾子被風吹得飄飄蕩蕩,露出外面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幾個擡着轎子的人走得飛快,還有兩個身穿紅衣服丫鬟打扮的女人站在轎子旁邊,手裡提着個紙燈籠,散發着幽幽的光。
他們走起路來,雙腳不着地,雪白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吹嗩吶的吹嗩吶,敲鼓的敲鼓,身子隨風飄飄蕩蕩,晃得有些厲害。
“夫人,您怎麼了?”
忽然,我的耳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回頭去看的時候,發現有一顆人的腦袋從轎子的窗口探了進來,就這麼冷冰冰的看着我。
我驚恐的向她晃了晃腦袋,說不出話來。
那顆頭出去後,我纔像是從地獄剛跑回來一樣,冷汗直冒。
轎子,忽的停了下來,隨着“啪”的一聲,我坐着的轎子就在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人放在了地上。
轎簾被人掀開,只見花轎停在了一處張燈結綵的舊宅子前。
我被兩個紙人駕着從花轎上下來,而此時,原先那個傢伙推開宅子的大門從裡面出來。他的臉上依然帶着陰
測測的笑,隨着衣角一擺,很快就來到了我面前。
“夫人,你終於來了,可讓爲夫好等。”
說話間,他一下子就將我給打橫抱了起來。我嚇得驚慌失措,慌忙想要去阻攔他,但是我的嘴裡還被塞着手絹,手也被凍得僵硬,根本就沒法兒動彈。
他低頭看着我,臉上的笑讓我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我就這麼氣鼓鼓的看着他,然而他卻無視了我臉上的表情。在衆目睽睽之下,我被他光明正大的抱着走進了這個宅子的大門。
到了大堂的時候,我被他給放在了地上:“夫人,我們該拜堂了。”
他說的輕描淡寫,好像這樣的事情根本不算什麼一樣。
我想要掙扎,但是我的身子已經被兩個紙人給壓着。別看這是單薄的紙人,它們的力氣卻大得出奇。
我被一下子按得跪在了地上,膝蓋處傳來的疼痛讓我疼的眼淚都快要掉出來。我感覺我的膝蓋好像碎了一樣,那種錐心的疼痛讓我渾身都不舒服。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我的身子就被對方給任意擺動着,甚至連鞠躬的時候都是由對方在控制着我的。我感覺我現在就像是他們手裡玩弄的木偶,一點自由都沒有。
當那句“送入洞房”四個字響起的時候,四周突然安靜了下來,一絲涼意夾雜着絲絲腐臭味道飄過來。
接着,我頭上的紅蓋頭被掀開,我發現我自己已經坐在了一張鋪着被子的牀上。
牀上面鋪着金絲絨的紅被子,牀頭有兩盞忽明忽暗的紅蠟燭。
只是眨眼的功夫我就來到了這裡,傻瓜都能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了。
我面前的男人伸手拿掉我嘴裡的手絹,然而我卻還是不能夠開口說話,我知道,這一定是那些東西給我施了法。
我憤怒的看着我面前的他,即便是我不說話,他都能夠從我的眼神中知道我此刻的心情。
我明擺着是不願意的,可是,我卻被他強迫。
“夫人,怎麼悶悶不樂的?”他彎腰,伸手捏着我的下巴,力度很輕。
但我還是害怕他會捏碎我的下巴,之前被陸昊天捏碎下巴的那種痛楚我依然還記在心裡。那種疼,簡直讓人心都碎了。
我沒辦法讓自己重複之前的痛苦,於是我哭了出來。我希望能用我的淚水去感化他,讓他放了我。
這個世上有那麼多好看的女人,爲什麼偏偏要選上我?可別告訴我,我和他也有一段姻緣之類的東西。
我信過一次了,就只會相信一次。
他將我按到在牀上,並動手解我身上的衣服!
一雙冰冷的手滑過我的臉頰,我張嘴就要咬下去,然而他卻像是知道我下一秒要怎麼做似的,輕而易舉的就被他給躲開了。
我詫異的看着他,他居然知道我要做什麼。
他看着我,冷冷一笑道:“我們已經拜了堂,成了親,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還想躲到哪兒去?”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閉上了眼睛。
然而他只是一個響指,我便能
開口說話了。
得到了機會後我怎麼會這麼容易的放手?我抓緊時間和他咆哮着,生怕外面的人會聽不見。
“我有夫君了,難道你不嫌棄我是個二婚嗎?”
我的神志一時間有些錯亂,導致我說起話來都有些無厘頭了。我沒想到我居然會這麼說,“二婚”兩個字意味着太多意思。
我怕他會亂想,又慌忙補充:“我夫君很厲害的,你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是嗎?”
他輕挑了挑眉,好像不相信我說的話一樣,很是懷疑的反問着我。
我很不喜歡有人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更何況還是他。
“那我倒是要看看你的那個夫君有什麼本事和我打一架,我聽說他已經死了不是?”
他的話讓我更加詫異,話說他怎麼會知道陸昊天的事?
“哼,就算是你死了,昊天他也不會有事。”雖然有些底氣不足,但我還是覺得這是他故意在試探着我。
這場婚姻本身就是無效的,所以,從名義上來說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夫人。
我轉眼想了想,又覺得我說錯話了。
因爲我看到他的臉上正是濃濃的笑意,好像完全不怕我似的。不對,是不怕我所說的這個人。
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爲什麼我總覺得他好像對我很瞭解似的,甚至連我懷了身孕都知道。
他說,他不介意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等我生下來以後他會當做親生的來養。他還說,他不希望看着我在外面奔波吃苦。
我看着他的眼睛,發現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很認真的時候,我真的有些動容。
可我知道,他只是想要迷惑我而已。
雖然他長得不帥,可是卻是個舉足輕重的人,我不能在這個時候得罪他。
“你引我來就是爲了這個?”
自從史琴死了以後,鬼界就開始亂了。
這些鬼都想要坐上史琴的位置,可是無論他們怎麼努力都沒法兒達到史琴的一半。
“當然。”
他回答得很乾脆,好像真的就是因爲這件事而已。
“可是今天我們不能行房。”我知道,在懷孕期間行房會對孩子不好,我當然也不能拿着我的孩子來當藉口。
“爲什麼?你別告訴我說你來月事了,懷孕的人是不會有的。”很顯然,他之前都調查過了,而且還算準了時間。
我總覺得,他一直都在暗中觀察着我,似乎對於我的一切他都瞭解。
這個男人的身份,已經越來越讓人感到好奇了,他到底是什麼來頭,恐怕只有他自己纔會知道。
問他的屬下,是不會說出來的。
“我吃了藥。”我很鄭重的說着。
其實醫生並沒有給我開任何藥,我只是想要暫且糊弄一下他而已,希望我的表情能夠讓他相信。
“你吃了什麼藥?”
果不其然,他開始問我了。
“你猜?”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心裡一點底氣都沒有,可我不想在這個人面前露出什麼破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