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化及,你敢說朕的國策有哪一條是錯誤的?不是你們這些世家門閥在背後陽奉陰違,朕何致於出此下策?”楊廣惡狠狠地問道,原身的步子雖然邁得太大,但如果世家門閥一心爲國,稍稍配合楊廣一二,也不會讓天下變成如此模樣。
別以爲楊廣不知道現在舉起反旗的十八路烽煙,至少有十五支是世家門閥親自下場又或者是他們在背後支持。
比如說五姓七望,現在的五姓七望也同樣是頂級的門閥,只不過他們更加低調,名聲不顯,所以纔會有四大門閥的名號。
事實上,李閥不過是瀧西李氏主要分支,瀧西李氏也沒有全部下場。
楊廣可謂是旁觀者清,對於世家門閥的那一套,算得看得無比透徹了。這些門閥的是壓榨寒門,以姻親關係籠絡寒門世子,收爲己用,不停地壯大自身。
被楊盤血神子奪舍後的楊廣,魄力更大,他要重造天地。
接下來,楊廣開始整頓六部,所有不聽話的六部官員,貶官的貶官,下獄的下獄。一翻清洗之後,朝堂之上,他便掌握了大半以上的力量,不過還是有着其他不同的聲音。做爲一個皇帝,不能只聽一種聲音,所以他留下的這批人全都是有着風骨的一批錚臣,當然他們的底子也相當乾淨。
清洗之後,四大門閥。宋閥在朝堂之上的力量本來就極弱,現在更是隻剩下小貓一隻,算是一個公開的眼線。楊廣沒有動他,因爲此人的底子十分乾淨,對於這種臣子,只要他能夠辦事,楊廣便能夠容得下他。
然後是李閥因爲宇文閥的打壓以及謀反的緣故,他們一系的人馬全軍覆沒,凡是和李閥有關係的,全都被牽連了進去。殺頭的殺頭,抄家的抄家。
這事兒是宇文化及乾的,不關楊廣的事情。
接着是宇文閥,所謂狡兔死,走狗烹,楊廣利用宇文閥懟死了李閥的在朝堂上的力量,緊接着就把宇文閥給抄家問罪,大肆誅連,所以宇文閥在朝堂上的力量也同樣全軍覆沒。
最後則是做爲後族的獨孤閥,他們倒是有心上竄下跳,想要擴大勢力,可是被楊廣東拉西扯,摟草打兔子一般地掃落,在朝堂上的力量不增反減,影響力同樣大降。
獨孤閥的閥主獨孤峰自然很不滿意,可問題是他現在被楊廣給嚇住了,不敢有絲毫反抗之心。
能夠當一閥之主,代表獨孤峰的智商還是在線的,旁觀者清,這一次站在旁觀者角度的他,算是看出來了,楊廣的雄才大略依舊,甚至比以前還要可怕。這帝王心術更是難以揣測,想一想,隱忍多年,直接在朝堂上打掉了李閥和宇文閥的力量,提拔寒門,愣是讓寒門力量佔據朝堂勢力的六成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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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級的世家門閥在朝堂上的勢力從最巔峰的九成,降到了現在只有一成半。
獨孤峰相信,只要自己敢跳出來,那絕對會是楊廣下一個打壓的對象。不要懷疑一個明君的魄力和決斷,特別是楊廣這樣的雄才皇帝,那更是唯我獨尊的主兒。
李世民繼位,是靠兵變殺兄逼父而來,所以他上位之後,必須做出一副虛懷若谷,大肚能容的明君模樣。
但楊廣的皇位卻是明正言順地從楊堅那裡繼承而來,他本人也是從太子升上去的。所以,他的皇位是正統傳承,沒有人能夠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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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登上太子之位的手段嘛,那自然是屬於正常的操作範圍,自古以來皇子奪嫡皆是各憑手段,成王敗寇,無可指摘。
而且前太子楊勇的才略能力比起楊廣來,確實弱得不堪一擊。楊廣是什麼樣的人物?人家少年時便能夠上馬征戰,滅陳之戰時,與宋缺在戰場上都交過手,不比李世民弱到哪裡去。真可謂是得到天下承認,所以他上位太子無人能夠指摘什麼。
楊廣登臨皇位,名正言順。所以他不需要對外故作姿態,自然是唯我獨尊,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手中的權力發揮到了極致。
像是三徵高麗這樣的大事,朝堂上有一半人反對,還不是被楊廣一人乾綱獨斷?
這要是換了李世民時期,朝堂上一半人反對,他敢一意孤行嗎?李世民倒是想這麼幹,可是他得國不正,必須要考慮得更多,顧忌也更多。
結果一個高麗問題,愣是拖到了高宗時期才擺平,而當時掌權的明面上是高宗,暗地裡卻是武則天。
人家武則天的魄力比起李世民來,還要果斷。
高麗棒子在李世民時期,跳得不知道有多歡快,結果在高宗時期,被武則天給一掌打滅了。
事實上,要是世家不拖後腿,高麗棒子早在楊廣在位之時便已經被擺平了。
即使如此,高麗棒子現在也同樣被打殘了,只剩下一個蓋淵蘇文和傅採林可撐門面了。
變故之後的第一個晚上。
獨狐家,尤楚紅聽着兒子獨孤峰的彙報,驚訝地問道:“你說什麼?皇帝年輕了三十歲?是真是假?”
“孩兒可不敢虛言,之前孩兒入宮面聖,親眼所見。”獨孤峰肯定地回答道。“要不是孩兒與陛下年幼相識相伴,還真不敢相信。”言下之意,他差點就以爲楊廣被人給調包了。
“好一個楊廣,好一個隋二世,比起他爹,楊廣更加可怕十倍百倍。”尤楚紅的臉色變幻莫測,輕聲嘆道,尤楚紅能夠以一介女留之身,統領獨孤閥,正是因爲她乃天下屈指可數的宗師巔峰高手,只比陰後祝玉研、慈航靜齋齋主梵清惠弱半籌罷了。
以她的武學見識,自然明白,練功練到返老還童之境,只有達到大宗師的境界!
毫無疑問,楊盤必然已經成爲了大宗師。
要知道,以前的楊廣雖然厲害,也不過先天巔峰,他的武學境界早在登臨皇位之前便定下了,登臨皇位之後再無提升,整日忙於朝政,留戀宮中美色,武學早就放下了。
想不到,楊廣三徵高麗失敗之後,權力被宇文閥架空,反而是躲起來修煉武學,並且還修煉到大宗師的境界,這般才學和天賦,簡直天下少有。
尤楚紅在宗師巔峰卡了幾十年不見突破,沒有人比她還清楚突破大宗師之境的難度了。
“峰兒,在朝堂上,千萬不要和楊廣對着幹,現在的楊廣比以前更加可怕,他完全毫無弱點。只要他不死,天下間再多的人起來造反,恐怕也都是徒勞。”尤楚紅可謂是眼光深遠,一言中的。
獨孤峰雖然不是天縱奇才,練武資質也一般,可他到底還是智商在線的,現在的楊廣武道修爲達到大宗師之境,任何刺殺對他來說都是笑話,哪怕是寧道奇親自出馬,成功率也不會超過一成。況且,這世間敢來刺殺皇帝的高手,幾乎是沒有的,否則楊廣哪裡能夠活到現在?
爲什麼呢?因爲大義!
楊廣登上皇位幾十年,早已深入人心,隋朝統治也同樣深入人心。寧道奇這樣的道門高手,佛門打手,要是敢刺殺皇帝,那絕對是授人以柄的行爲。
楊廣死了,無論是誰登上帝位,哪怕是李世民登上帝位,都不會放過寧道奇以及他背後的佛門。
邏輯很簡單啊,你今天敢殺楊廣,明天就敢殺我。
皇帝的猜忌之心一起,那可是要人命的。
先不說本國的大宗師,哪怕是外國的大宗師也一樣如此,他們同樣不敢直接刺駕。
像傅君婥這樣傻呼呼去刺駕的,那都是腦子有坑的人,自古以來,刺殺皇帝無論成功與否,都不會有好下場。
荊軻刺秦,後果是荊軻死了,背後的指使國,燕國滅了。
傅君婥刺殺楊廣,後果也是自己死了,高麗國被李治給滅了。
結果是不是驚人的一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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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朝會,朝堂上三省六部的人馬以及各司各省的堂部官員們一起出席。
楊盤身穿正裝皇袍,頭截十二冕旒,坐上了高高在上的龍椅。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羣臣叩拜,三呼萬歲。
楊廣坐在天下權力的巔峰之位,立即感受到一種非同一般的感受,這種感受可謂是比起他以前縱橫江湖,統領六扇門清洗天下的時候還要強烈十倍百倍不止。
遠在洛陽的楊盤的本尊,接收到了血神子遙遙傳來的特殊感受,陷入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頓悟之中。
楊廣的本尊在頓悟,但身爲分神子分身的他卻無法停下來。
“有錢准奏,無事退朝。”韋公公大聲宣佈道。
緊接着朝堂之上,一番奏對,楊廣體會着這種大權在握,運轉陰陽,治理天下的感覺。
權力不愧爲男人的最渴望的東西,是成功男人的裝飾,擁有它就擁有一切。
但楊盤坐在這個位置上,經過朝堂的一番奏對,以及自身對天下的瞭解,他又感覺到一份沉甸甸的責任!
大朝會之後,楊廣發布了罪己詔,承認自己的過錯,但同時也把最大的那一口黑鍋扣在宇文閥的腦袋上,在全天下和整個江都父老百姓面前,公審宇文閥的罪行。,
無論宇文的紈絝子弟被上告,並且宣判處死,同時將宇文閥這些年非法佔據的田廟都還給了失主,當然,真正屬於宇文閥的一份土地則被收入了國庫之中。
其中有一半被楊廣拿出來,賞給了軍中士兵和將領,再一次籠絡住軍隊。
有軍隊力量支撐的楊廣開始了大刀闊斧的改革。
首先是田廟的再分配,然後是加大力度支持新的耕田技術創新。
緊接着是官商一體納糧。
不過,楊廣也知道這樣的缺席必然會引得各方勢力的反彈。
好在,現在這個時代是最好的時代,現在是新興寒門階層與世家門閥之間的交替和爭鬥之時。
對於寒門子弟來說,他們根本達不到收稅的標準,即使是達到了,也是很少很少的一點點而已,他們交得起。但是這些世家門閥慘了,他們要交的可是一筆小的數額。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麼一對比,寒門官商階層則一下子心情舒爽了。
有了穩定的財政收入,楊廣開始收復失地。
休養了整整五個月,楊廣又重聚人心,然後直指江淮和揚州。
揚州還好說,沒有什麼明確舉起反旗的勢力,揚州只是暫時脫離了楊廣的掌控,成爲了一個自治的州府。該上交的財稅也被當地官府找理由截留了一部分。
僅此而已。
但是江淮地區則不一樣,那裡是江淮軍杜伏威的地盤。
十八路烽煙之一。
楊盤出去了驍果軍一部,匯聚了江淮殘存駐軍的力量,正式攻打江淮軍。
江淮軍這樣由黑道期待組建的軍隊,其戰鬥力可想而知了。
哪裡是大隋精銳驍果軍的對手。
一個月,三場會戰一打,江淮軍被打散了,首領人物杜伏威和輔公佑等人狼狽而逃,上了楊廣發布的海捕公文。
楊廣以些意外地冷笑道:“果然是一羣污合之衆,不堪一擊。”楊廣連與瓦崗寨這樣的底牌,還有驍果軍也只出去了一部,就輕易地打敗了杜伏威,在原著之中,杜伏威同樣是敗給了寇仲組建沒有多久的少帥軍,整個江淮區域輕易間便成爲了寇仲的地盤,然後寇仲南下和宋缺結盟,一舉奠定南方的格局。
現在嘛,天下各方勢力都朝着洛陽而去,準備參與慈航靜齋在洛陽舉行的選帝大會,期望得到和氏璧。
江淮軍敗得太快,周邊勢力想支援都來不及。
楊廣在江南發佈招賢榜文,江淮無數官位虛位以待,立即便招攬到無數的寒門子弟,充作官員吏員。然後楊廣從中央派出高官總攬全局。
隨後三省六部的官員們,從上面下來,沒收江淮軍的土地,然後推動推動土地改革和新的稅收政策。
藉助着楊盤建立的渠道,在各鄉鎮用白話口頭宣揚新政策,
同時派出刑部的力量,追查土豪劣紳,情節嚴重者抄家殺頭一點兒也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