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這時,那原本開車車子倒退的警察突然見到癱坐在馬路最中間的孟缺,驚道:“你看……居然還有個人。”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警察視力頗好,長目望去,正好看到了孟缺的側面,盯了好一會耳,道:“那人估計十有八九就是局長大人剛剛抓到的犯人。”
司機警察納悶道:“那局長呢?他怎麼不見了?”
他這句話剛說完,只見前面幾十米的路邊凹坑裡一隻帶着火焰的手從中伸了出來,同時更響起一道撕心裂肺叫喊。
警車裡的兩個警察對這道聲音並不陌生,只聽了一下就認出他是局長慕容延。
“啊,局長居然掉到水溝裡去了。”副駕駛位置上的警察摸出了槍來,首先醒悟過來,道:“把車開上去,那個坐在大路中間的逃犯看起來受了傷,我們趁機拿下他。”
“好!”司機警察也鼓起了勇氣,之前因爲鬼火的出現,所以他變得十分害怕。這下子鬼火消失了,他也就自然而然地不再害怕了。腳下油門一踩,馬力瞬間提高了起來。
當車子開到離孟缺兩三米近的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了,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警察搶先一步拿着槍從車上跑了下來,指着孟缺,喝道:“不許動,舉起手來,不然我開槍了。”他這一喊,駕駛位置的司機警察也跑了下來,連忙從腰間掏出槍來,亦舉對着孟缺。
卻聽那水溝當中傳出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哀號聲,幾乎是一陣比一陣悽慘,一陣比一陣強烈。兩個剛來的警察被慕容延的這鬼哭狼嚎的聲音嚇得心中發毛,切見着他渾身冒着白煙的身體在水裡滾來滾去,身上燃着的火在滾了好幾圈後仍是沒有完全熄滅,直當他把身體的全部都泡進了水裡,那些妖異的火焰這才肯罷休地從他身上消失殆盡。
孟缺沒把剛來的兩個警察當回事,見到慕容延趴在水裡面一動也不動,暗以爲他死了,頓時冷笑道:“你們局長差不多要死了,做爲他的手下,你們應該先給他送終。”
那兩個警察戰戰兢兢地,看着馬路中央的孟缺,再聽着他那令人心中發寒的笑聲,其中一人也覺得這話很有道理。他們局長是何等厲害的人物,幾乎只要是幹警察的人都知道,從他當上警察的第一天起,就從來沒有人能夠鬥得過他,更沒有任何犯人能從他手裡逃脫。而今天,他居然變成了這死狗般的模樣,真是大大地出乎衆人的意料。
馬路上的少年正是將慕容延打得如此狼狽的兇手,他既有能力重傷慕容延,那就說明他的能力更在慕容延之上。亦正因爲如此,這兩個警察才更加地擔憂了起來。
恐懼是一種要命的情緒,相傳幹特種兵的人,每一個合格的成員都必須克服“恐懼”這種情緒。然而這種情緒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想要克服,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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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位警察手裡雖然有持着槍,但是過度的恐懼幾乎讓他們忘記了自己手裡還有
槍,甚至忘記了槍可以殺死人。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份的緣故,他們倆個早就撒腿跑人了。
這時,其中一個警察慢步靠近了水坑,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局長……局長你沒事吧?”
慕容延完全浸泡在水裡,一動也不動,乍看起來就像是一具死屍。在聽到這句話後,那灘死水突然動了一下,然後一道嘶啞的聲音從水中傳了出來:“殺……掉他……”
問話的警察一愣,“局長……你……”
“快點……殺了……他……”慕容延的聲音極其嘶啞也極其微弱,就彷彿是一根燃燒在狂風當中的蠟燭,隨時都有被熄滅的危險。
“哦……真要殺了他?他現在已經在我們的控制當中了,按照法律規章……我們……我們殺束手就擒的犯人是犯法的。”那警察對紀律記得很清楚,擅自槍殺犯人的確是犯法的,而且家裡若是沒有背景啥的,判罪判得也不輕。
慕容延慢慢浮起了腦袋,似乎全身的力氣僅僅只能讓腦袋從水裡擡起來,殘喘般地呼了幾口氣,道:“殺……必須殺了……他,不然……不然……你們抓不了……他的。”
“這……怎麼可能呢?”那警察乾笑了幾聲,立即走到水坑邊,把慕容延的身體從水中撈了出來。還好這廝沒有死,若是死了成了一具屍體,他纔不會撈呢,“局長你放心吧,大不了我等一下給他上兩個手銬。”
這兩個剛來的警察不知道孟缺的厲害,所以按照一般的邏輯來說,任何難搞的犯人,只要被槍一指、手銬一戴,任憑他能力再強也逃不走了。這會兒何況是兩把槍對着馬路中間的孟缺,他焉有能逃得掉的道理?
慕容延沒能再說出話來,喉嚨裡鼓起了一後氣,似乎是剛想說話,可是全身的劇痛就像是千斤巨石,一壓而下,他即刻就昏死了過去。
孟缺定定地看着他,連喊了三聲,想確認他死了沒有。當未有聽到慕容延的迴應,他暗自以爲慕容延這次必然是死了。便拍了拍身體,在兩個警察的注視當中,他筆直地站了起來,“我勸你們兩個把槍收起來,要不然,下一秒我就會讓你們徹底後悔。”
那兩個警察卻沒被孟缺的一句話而恐嚇住,其中一個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副精光閃閃地手銬,道:“你給我老實點,把手伸出來。”
孟缺勉強地站立着,其實眼下的他也差不多到了極限了,方纔使用“虛靈三鏡”火之鏡的最高一層,龍血之力透支過巨,若不是精神之力支撐着,這會兒他早就趴下了。當下微微笑了一下,聽話地把雙手伸了出來,道:“你們局長叫你們殺了我,你們當真不殺?”
那個拿手銬的警察也頗講原則,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們即便做爲警察也不可胡亂殺人,只要你安分守己,我保證決不傷害你一根毫毛。”
聞言,孟缺點了點頭,道:“好,就憑你這一句話,今天我
就大發一次慈悲,不殺你們。”
拿手銬的警察不由一笑,道:“你心態倒是不錯,被我們用槍指着,還敢口出狂言,你知道嗎?就憑你剛纔那幾句恐嚇的話,我就算殺了你,也不會判罪的。”
孟缺雙手靜靜地伸出去,眼睛微微閉合了起來,三長一短地呼吸着,暗暗地積蓄着體內最後一絲龍血之力。
拿手銬的警察見他緊閉了雙眼,更乖乖地把雙手伸了出來。暗暗地點了一下頭,覺得自己應該能夠搞定他,便撐起勇氣一步步走了過去。
而當他走到孟缺身邊半米,正準備給他上手銬的時候,孟缺那兩隻深邃而烏黑的眸子突然就睜開了,他那伸出的雙手驀然上抓,利如龍爪一般精準地扣住了警察的脖子,而他的左手也在同時之間奪過警察手裡的槍支,對着另外一位警察。
“別動,把你手裡的槍扔掉。”孟缺喝了一聲,冷漠地說道。
另外一位警察本在照料昏死過去的慕容延,這會兒被孟缺一喊,他茫然回過了頭來,當見到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着自己的時候,他手中的警槍不自覺地滑落了下去,掉在地上。
孟缺淡淡一笑,橫手一掌砍在擒住的警察的脖子上,立時將他擊昏了過去。然後搖晃的身影再一步步朝另外一個警察走了過去。
那警察嚇得渾身直髮哆嗦,聲音也顫抖得跟打擺子一樣:“你……你想幹什麼?”
孟缺道:“你別怕,我沒別的意思,方纔說了我今天大發慈悲,不殺你們兩個。但是你得乖乖地給我睡上一覺。”
那警察嚥了一口唾沫,道:“你別做傻事,這方圓十多裡都已經被我們包圍了,你是逃不走的。”
“那又如何?”孟缺身體一晃,下一秒就出現在他的身後,手掌一橫,果斷地砍在了他的脖子上,那警察痛叫了半聲,就倒在了地上。
解決了這兩個人,孟缺看着像是死屍一樣的慕容延,狠狠地踢了他兩腳,喝道:“慕容延,你不是想抓我嗎?怎麼趴在地上裝烏龜?”
慕容延一動不動,儼然像是死了。這時,孟缺身體搖晃得厲害,直感覺頭重腳輕,本想用槍在慕容延的身上補個兩槍,但這下子連站都沒有力氣了。雙腿一個蹌踉,便倒在了地上。
倒下去不久,遠處的道路上傳來一陣陣的警笛聲,聽這聲音很顯然是有大批警察已經趕來了。孟缺咬着牙齒,手腳並施,使盡了一切的力氣,讓自己爬到了公路附近的茅草叢裡躲了起來。
當下力量耗盡的自己,即便是來一個三歲孩童亦能有力量將自己殺死,定定地呼吸着草叢裡面清香的空氣,聽着警笛之聲由遠至近,孟缺眼前已然發黑:“但願你們別看見我纔好……”
一念方停,眼前所有景物皆被黑色替代———孟缺到底會不會被警察發現且帶走呢?
(欲知詳情,請容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