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生之道,冬季早睡晚起。躲在暖和的被子裡,那般舒服可是比任何享受都要來得爽。
今日孟缺並未急着起牀,昨日已經成功地進入到了王雪怡的家。那麼今日就不用再去故意邂逅了,太多的巧合難免會讓人產生懷疑。
凡事都會有個度,一旦過了那個度,就只會收到適得其反的效果。
孟缺乃泡妞高手,自然深諳此道。死追着不放,不如一追一放,在適當的時候恰巧出現,在不適當的時候,最好是面都不要見。
若有若無的甜,纔不會讓人覺得膩。越是難以讓人輕易得到的東西,相對而言,也就更要珍貴。
其時,八點半。孟缺看着從窗戶當中射進來的金黃色陽光,懶懶地伸了個懶腰。摸來牀頭的手機一看,果然是任何動靜都沒有。
這樣的情況最好是一連持續三天,待到三天之後,再去與那王雪怡邂逅。如此一來,收到的效果必然是極好。
“該起來吃個東西了。”
家裡有暖氣,孟缺一跳起來,只穿了個大褲衩就去廚房忙碌了。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他有買了一些北方餃子放在冰箱裡,既有存貨,那麼今天早上便是不用再出去找吃的了。
下了十來個餃子,一頓吃了,頗覺滿足。
在他又想回到牀上睡一個回籠覺的時候,突然電話嗡嗡嗡地振動了起來。振動模式是他昨天晚上調的,用了之後就沒調回來。
便拿過手機一看,見是一個SY市的陌生電話打來的。
“咦,什麼人找我?王雪怡?應該不是,我有王雪怡的號碼!”
稍一猶豫,在猜不出來之後,他按下了接聽鍵,道:“喂,是誰啊?”
話一問出,電話另頭卻是很快地傳來一個溫柔似水的女聲:“先生你好,你有個快遞到了,麻煩你下樓來簽收一下。”
“快遞?我沒訂快遞,你打錯電話了吧?”孟缺納悶道。
溫柔女聲道:“我沒打錯電話,先生,這快遞的確是你的,請下來簽收一下吧。”
“奇怪!”
孟缺嘟囔了一聲,恁是想不通怎麼會是我的快遞呢?什麼人會給我寄快遞?沈夢盈?郭美美?蘇雯?旋穎?
不,她們都不知道自己現在住址,絕對不會是她們。
那……難道是王雪怡?
“對,搞不好還真的是她。”孟缺雙手一拍,摸了摸下巴,覺得極有可能。
他覺得自己住在這裡只有四個人知道,其中兩人是大猩猩和唐琅,另外兩人便是王雪怡母女倆。大猩猩和唐琅這兩個傢伙,不用想就可以直接忽略,他們倆個大老粗,纔不會突然送什麼禮物。
而王雪怡便是不同了,自己昨天教了她褒湯,出於感謝,也許她就來點表示表示。
一想到這裡,孟缺趕緊換了身衣服,風風火火地就飆下了樓去。一下了樓,來到小區外面的主道上,卻並不見任何快遞的物流車。頓時一陣納悶,摸出手機就要給那個快遞女人回個電話過去。
這時,一處牆角里,陡然殺出一個黑影來,那人嬌喝一聲,美麗的容顏上滿是嚴肅與憤怒,其雙手之上赫然是持着一把警用配槍,對着孟缺,“別動,舉起手來。”
孟缺看她一眼,眉頭驀然一聳,卻是苦笑了一聲,聳了聳肩膀,並沒把女警察的話當回事,道:“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爲真的是快遞呢。”
女警察林徽因見這男人確如昨天晚上所見的那位一模一樣,但見他這副懶洋洋、毫無顧忌的表情,心頭愈發氣惱:“笑什麼笑,嚴肅點,我叫你舉起手來。”
孟缺知道這女警察應該是介懷於昨天晚上之事,便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依她之言,乖乖地把手給舉了起來。同時問道:“美麗的警察小姐,你想幹什
麼?劫財呢還是劫色?”
林徽因向來是個嚴肅的人,並不喜歡開玩笑不正經的人,一聽孟缺在這般情況之下還要跟她開玩笑,她立即將手槍的保險給打了開來,嬌叱聲再次傳出,喝道:“你別跟我嬉皮笑臉的,你再不老實,我可就要開槍了。”
“別,姑奶奶你冷靜點,你們警察配槍可不是高檔貨,容易走火,你還是把槍放下來吧。”孟缺聳了聳肩膀,一副無奈地樣子。
林徽因慢慢走近了他,喝道:“現在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不準跟我說沒用的廢話,不然我可就對你不客氣了。”
“行,你問吧。”
“你是什麼人?”林徽因第一個問題問道。
“很明顯,男人咯。”孟缺猶在心中把她當成了許欣,便情不自禁的想開一開玩笑。
林徽因卻是惱羞成怒,快步一走,就來到孟缺的跟前,那黑漆漆的槍口往孟缺胸膛上一撞,道:“你是不信我會開槍是麼?要不要吃我一顆子彈?”
孟缺微微笑道:“警察小姐,你們警察貌似是有紀律的,亂開槍是要寫報告的。”
“哼,你這流氓……”
林徽因的確不敢隨意開槍,但是動手抓人卻是可以的。忽然她使出了一式警用擒拿手,一把扣住了孟缺的右手,然後轉身來到孟缺的後面,用槍指着他的背。就從口袋裡掏弄着準備把手銬弄出來。
孟缺被她這麼一拿,只覺這擒拿手法有點太小兒科了,肩膀的骨節陡然一動,脫位移節,竟是旋轉了360度,反向擒之,那林徽因“哎喲”一聲,倒是被孟缺給反擒住了。
從她手中把槍搶了過來,隨即又拆出了所有的子彈,再將槍還給她,一本正經地道:“身爲人民公僕,就應該尊重人民,團結人民,小學思想品德老師應該有跟你說過這些吧?”
“你敢襲警?”林徽因極是惱怒,一雙美目當中幾乎能夠噴得出火來。
孟缺沒好氣道:“我說警察小姐,我應該沒犯什麼事吧,你好端端的抓我幹什麼?”
林徽因氣呼呼道:“你還敢說你沒犯事,昨天晚上呢?你還記得你昨天晚上乾的事嗎?”
孟缺眨了眨眼,略想了一下,又將手裡的子彈全部還給了她,道:“昨天晚上發生過什麼事?我貌似忘記了。”
“哼,你少跟我裝糊塗,說,你幹嗎要脫……脫我衣服?”林徽因即便很生氣,但一提到此事,臉頰仍是忍不住紅了起來。
“哦,你就是昨天晚上那女孩?”孟缺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才認出這女孩。
林徽因哼了一聲,道:“少裝蒜。”
孟缺嘿嘿笑道:“我這不是學習雷鋒精神嘛?”
“哼,雷鋒會脫女孩子家的衣服嗎?我告訴你,你這是人身侵犯,是犯罪的,我要將你繩之以法!”
“喂,你弄清楚情況好麼?當時你吐得滿身都是,衣服都溼透了,我好心送你去酒店,你還說三道四。早知道我就不管你了,隨便你在大橋上是生是死。”孟缺翻了個白眼,顯然對這林徽因恩將仇報很不滿意。
林徽因更是羞惱,跺了跺腳,又朝孟缺撲了過來,似要揍他。可是孟缺身手敏捷,她想打也打不到。
追了半天,她連孟缺的衣服角都抓不到。肺都要氣炸了,可又偏偏無可奈何,一轉念便欲以法律來嚇唬一下此人。
“你好心個屁,脫我衣服就是不對,這是犯罪的。我可以告你強推未遂之罪。”
“不是沒脫光嘛,還有內衣內褲啊……再說也是爲你好啊。”
“爲我好?爲我好至於替我脫衣服和褲子嗎,還有你還用了手機……那個……混蛋,我要殺了你。”林徽因說到後面完全說不出口了,那事真是羞死人了。
孟缺又跑又跳,依然讓她抓不到,道:“喂,你可記清楚,當時你自己是有答應的,我得到了你的允許之後才幫你的,你現在卻來怪我,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你……還敢胡說八道?”
小區裡還好沒什麼人經過這裡,要不然肯定會多多少少引起一些騷動。
孟缺輕聲嘀咕了一句,本想與這妞再爭辯幾聲。可是看她那份肺都快氣炸了的憤怒,不由得心軟了幾分,聳了聳肩膀,道:“罷了,算我不對,我道歉好麼?”
“哼,道歉就夠了麼?你跟我去警察局走一趟吧,有什麼事,你跟法官說,別跟我說。”林徽因很是氣憤,手裡的手銬揚了好幾次。
孟缺卻不受捕,道:“警察小姐,依我看咱們還是私了算了,上告法庭,對我不好,對你也不好,是不是?我是個大男人倒是無所謂,可你是個大美女,一旦名聲壞了,以後走在路上就會被人指指點點,你應該不希望這樣吧?”
“少廢話,你跟不跟我走?”林徽因當警察這麼久,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既不怕警察,似乎更沒把警察放眼裡似的,天底下哪有這麼囂張的人啊。
孟缺可不想跟她鬧,昨天的事,貌似自己的確是有些過分。怪只怪自己貪玩了一點,如若不貪玩,今日便不會弄出這般狀況了。
頓了頓,故意語氣弱了幾分,道:“警察小姐,你就放過我這一馬吧,我發誓我真沒侵犯過你,我送你去酒店,完全是出於好心,你放心,你只要放我一馬,我絕對不會對任何人說起這事,好麼?”
“不行。”林徽因態度堅定,似乎沒有一點商量可言。她損失的可是大姑娘的清白名聲,對於這差點毀了她清白的人,豈可隨意就放他一馬?
“這麼說來就是沒得商量咯?”孟缺皺着眉頭看着她。
林徽因恨恨道:“沒半點商量,你強推未遂,一定要重懲。”
“……懶得理你。”孟缺纔不怕警察呢,說完這話,頓時大步悠悠地就向自己的住處而走去。
林徽因見狀,趕緊衝了過來,仍想將孟缺拿下。
孟缺嘿嘿一笑,見她一來,猛地一個筋斗翻出,竟是從林徽因的頭頂翻了過去,一落地之後,雙手一撐,再度翻了一個筋斗,當連續翻了三個筋斗,他已經去得了十來米遠了。
林徽因一驚,心裡不由呼了一聲:“這身手,這人到底是幹什麼的?”
見得孟缺漸漸遠去,她忽然一咬牙,追去了幾步,喊道:“等等……”
“幹嘛?”孟缺一回頭,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道:“昨天是我不對,我知道我說什麼都沒用,這樣吧,我滿足你一個願望,可以麼?只要你想要的,我就儘量滿足你,當我滿足你之後,以後就別再來煩我了。OK?”
林徽因聽得這話,臉上表情極是複雜,有氣有恨有惱有愁……反正什麼都有。這事還真不好鬧大,鬧大了的確是對她的名聲很不好,再者,她壓根就沒被侵犯,若是就這樣被套上一個被侵犯之名,以後可就難以嫁人了。
可是即便如此,她還是很氣不過……
忽地,心中念頭猛然一轉,一擡頭,道:“慢着,你說話可算數?”
孟缺邊走邊道:“哥是金口玉言,自然是算數的。”
林徽因想了想,說道:“我有一事,你若真能幫我,我就……就不告你強推了。”
“……”孟缺再度翻了翻白眼,林徽因這話說得貌似好像自己真強推過她一樣,嘆了嘆,道:“什麼事?”
“我要你協助我做一件事。”林徽因很嚴肅地說道,本來她纔沒打算讓孟缺幫忙呢,可剛纔看到了他的身手,這纔有了這個想法。
“說。”
“我要你做我的臥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