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一個耳光聲,嘹亮地響徹在玫瑰路363號的一棟莊園式別墅之內。別墅之外,一名頭戴鴨舌帽、身穿耐克運動裝的男人稀鬆懶散地坐在一輛越野雷克薩斯的車頂上。
聽到屋內傳來的爭吵聲,不得不說他很想進去觀摩一下,只可惜這家裡的男主人不讓任何人進去。所以,他們這些人只能在外面等候。
“啪!”
不多時,又是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了起來。
巴掌聲固然清脆嘹亮,但別墅之內似乎越來越變得安靜了。
別墅內,客廳裡。
一男一女,男的很憤怒,眼睛遠瞪,眉毛豎直如刀;女的默然無聲,靜靜地坐在地上,滿臉悽然頹廢,左右兩張俏美的臉頰上赫然印着兩個紅紅的巴掌印。
“這事,你可有得解釋?”男人不看女人,冷冷地問了一句。
坐在地上的女人,就如木頭一樣,既無反應也無表示,黯淡的眼神似育死灰。
“嗬,你這樣既不解釋也不回話,算什麼?是不是早就決定好以這種方式來應付我?”男人隱含怒意地走到女人的身邊,提着她的衣服領子就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說,你跟那個男人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到底勾搭了多久了?跟他上過幾次牀?”
女人依舊沉默着沒任何的表示,憔悴的容顏上無奈地寫着一份自嘲,紅紅的臉頰,紅紅的眼。美眸輕眨,晶瑩的淚花一點點不爭氣地從眼瞼滑落出來。
“說啊?說啊!”男人抓着她的雙肩膀,使勁地搖了兩下,說話如吼。
“你說啊?”
女人仍是不說,男人一時氣惱,放手一推就將女人狠狠推倒在地。旋即走到小客廳處,將那牆壁上懸掛着的LED彩畫憤怒地摘了下來,狠狠地就砸向了廚房。
“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那副沉默的樣子,平日裡裝得多麼純潔、多麼淑女,虛僞的外表下居然是藏着一顆齷齪犯賤的心。哼,偷男人,你膽子真的不小。你嫁給我這些年,我王瑞安有虧待過你王雪怡?”男人義憤填膺,怒形於色。
說着話來回走動,但凡看得不爽之物,皆會順手將之扔了砸了。
“你老實說,這是你的第幾個男人?自從你嫁給我開始,我就時常出差,哼,以你的性子,應該早就揹着我找過男人了吧?”
男人說到氣極之處,恨恨地又走到女人身邊,再次給她甩了一個巴掌。
女人只是默默的哭泣,並不反抗,也並不解釋。面對這樣的情況,她還能怎麼解釋呢?
視頻被人家拍了,道理被人家佔了,雖然視頻當中並沒有激`情的場面,可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共睡一牀,即便是說出一萬個理由來,也無法將這個事情解釋得清楚。
況且,王瑞安本就是來興師問罪的,就算王雪怡肯解釋,他也未必會相信。
與其如此,倒不如沉默。
“至於你,我
也不多說了,懶得說。反正這事我只要告訴你爸,相信他會給我一個很好的處理結果。”王瑞安雙手插入口袋之中,背過身去,深呼了一口氣,嚴肅地道:“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希望你不要撒謊,最好是實話實說。”
“瀟瀟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兒?”
冷寂的客廳,嚴肅的氣氛。女人聽到這一問,臉上的悽然之色不禁愈加地濃郁了幾分。心裡一痛,臉上卻是不再頹色,反而一笑,笑容自嘲亦兼自諷。
搖了搖頭,女人悠長地吐了一口氣,說出了自見到男人後所說的第一句話:“不是。”
“呵呵”一聲冷笑,男人卻沒表現得有多失望,反而還鬆了一口氣似的,點點頭道:“果然不是嗎?這麼多年來,你騙我騙得好苦,怪不得瀟瀟一點也不像我,呵呵,如果這次不是我發現了你偷男人的事,估計瀟瀟不是我女兒的這件事你會欺騙我一輩子吧?”
“是。”女人面如死灰,平靜地答道。
“哼,居然這麼誠實?”男人面色陡轉陰冷,繼續又問:“那瀟瀟到底是誰的孽種?”
女人自嘲一笑,捂着發熱發痛的臉頰,雙目無神地回道:“是一個王八蛋孽畜的種。”
男人冷瞪了她一眼,徐步走到了大門口,拍了一下牆壁,冷冷道:“從今天起,我王瑞安與你王雪怡再無半點瓜葛,你不再是我老婆,我也不再是你老公,收拾好你的東西,趕緊滾出我的家門。明天一早,我不希望在這裡還能看到你跟你的孽種女兒。”
說完話,男人揚長而去,頭也不回。
如若不是顧忌着王雪怡的老爸在王氏家族當中的地位,以王瑞安的脾氣,今日早就對王雪怡痛下殺手數十次了,豈會還留她一命?
出了別墅大門,王瑞安坐上了嚴舫的雷克薩斯越野車,徑直前往孟缺所在的花園小區。孟缺的資料,他已經大致地看過了。知道那傢伙是約莫這個月月初的時候來到SY市的,在本市的工作是一名按摩技師,就業於閤家養生會所。
“殺不了王雪怡,那就殺奸`夫,殺完奸`夫再順手把那個孽種給殺了,騙我這麼多年,多多少少亦要付出點代價的。”王瑞安眼中含兇,眉毛如刀,冷峻已極。
“走,去找那個姓洛的。”
七輛車,連成一線,以黑色的雷克薩斯越野車領頭,直殺數百米,從一個花園小區的門口風風火火地直接撞爛了擋車欄杆,無視了保安的存在,徑直殺入其中。
“安哥,那姓洛的就住在這一棟,十三樓2號房。要不,您在下面候着,我帶人上去把他擒下來?”
車子開進了一個彎,在一棟大樓前停了下來。頭戴白色鴨舌帽的男人玩味着一種深沉的微笑,指着大樓十三層,悠悠地說道。
“不必,你們在下面等着我就好,我的事當由自己解決。”王瑞安也下了車,沒理會嚴舫的好意,只望了一眼十三層樓,就走進了樓去。
“行,那安哥你小心着點,據說
那小子身手很是厲害。”嚴舫“好心”地提醒了一句,眼神當中的色彩立即豐富了起來。
生活在這個世界,能夠活得最好的,往往不是那些最強的人,更不是最弱的人,而是那些懂得運用“借力打力”的人。
嚴舫就是此中高手,素來酷愛兵法,能不用自己親自動手的,一般他從來不自己動手。就拿這一次的孟缺搶錢事件來說,孟缺搶了他們幫會的錢,這固然是可惡,換成一般的人坐在嚴舫這個位置,鐵定會不論花多少代價都要把孟缺這廝給從人間蒸發掉。
嚴舫卻不一樣,他把此事看成了一盤棋,更看成了一盤遊戲。與其花費巨力去消滅一個不起眼的角色,倒不如借外人之力來處理這事,自己就在中間充當一個導演。如此一來,既能看戲,又能間接報仇,何樂而不爲?
黑虎幫十數人在大樓下面一字排開,皆是擡頭仰望着,期待着孟缺的屍體會突然從破碎的窗戶當中飛落而下。
久久,半個小時之後,王瑞安板着一張臉,怒氣衝衝地從樓裡走了出來。一來到嚴舫的面前,“啪”,甩手就是一個耳光,打得嚴舫嘴角迸裂汨汨出血。
黑虎幫大衆見到虎哥被打,登時怒意大起。剛有人想動手,虎哥嚴舫哈哈一笑,威嚴而鎮定的笑聲立即將小弟們的心給穩了下來。
只聽他笑了幾聲,然後目光熱切地看着王瑞安,道:“安哥,我想知道我做錯了什麼?”
王瑞安臉色猙獰地扭動了幾下,聲音洪亮而威猛地喝道:“十三層,二號房?爲何沒有人?”
“沒人?”虎哥亦覺奇怪,首一斜,看向一位染了黃毛頭髮的小弟。那小弟讀懂了虎哥眼神裡的詢問,立即結結巴巴地回道:“那小子的確是住在十三層的二號房,我可以保證,而且他的車也停在這裡啊。”說着,那小弟指着一輛屁股開花四輪皆爛的雪鐵龍C5汽車。
虎哥沉着臉,一揮手,道:“既然安哥沒能找到那小子,你再上去瞧瞧。”
“是。”黃毛小弟一得令,立即衝進了大樓。十幾分鍾之後,出得樓來,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道:“虎哥,十三樓二號房的確是沒人,那小子好像不在家。”
“廢物,你的情報是怎麼打探的?”虎哥嚴厲地喝道。
黃毛小弟腦袋一垂,心裡沒了底氣,“昨天……昨天晚上,我明明還看到過那小子的……”
“滾!”虎哥大罵了一聲,旋即賠笑着向王瑞安道:“安哥請少安毋躁,這SY市乃是咱們的勢力範圍,那小子只要還在SY市裡,就一定跑不掉。這樣吧,安哥你給我六小時,六個小時之內,我一定探到那小子的座標地點,如何?”
王瑞安對此很不感興趣,默默地上了車,淡淡道:“不必了,既然找不到他,那咱們就去學校,依我猜測瀟瀟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女兒,哼,若以瀟瀟爲人質,你猜那人會主動來送死麼?”
聞言,虎哥嚴舫邪邪一笑,頷首贊同道:“這個自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