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睡了一覺,睜眼起來的時候,易土生髮現已經快到中午了,正打算起牀,忽然看到柳如是走進來,嫣然一笑說:“王爺,曹化淳來了,他說太后有旨,請您上早朝去。”易土生揉了揉眼睛愕然道:“上早朝,上什麼早朝,現在都快中午了,上什麼早朝,曹化淳有病了是不是?!”
柳如是手中端着一個托盤,上面有一碗香噴噴的蓮子羹,當下放在桌子上,坐在他身邊,柔聲道:“曹化淳說,大臣們因爲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決定不下來,所以早朝一直到現在還都沒散,這件事情必須請王爺去解決才行。王爺喝了這碗蓮子羹,趕快進宮去吧。”
“哦,因爲一件大事決定不下來,他有沒有說是什麼事情?!”易土生猛地坐起來問道,他有種預感,這件事情可能和自己有關,而且非常的棘手。
“他沒說,我問他,他吞吞吐吐的不說,似乎是朝廷大事,我也不好多問,我一個婦道人家,呵呵。”柳如是端起燕窩,用勺子攪動了幾下,餵給易土生吃。
看了看柳如是彎如新月的美麗眸子和滿臉溫柔的笑容,品嚐着價值不菲的極品蓮子羹,易土生心裡美滋滋的,人要是過上了這種日子,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這輩子真是不枉此生,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擴大和鞏固自己的權利了。一定要保住來之不易的幸福生活。
“算了,不吃了,我到宮裡去看看。”易土生掀開被子,跳下牀鋪來。柳如是慌忙放下蓮子羹,服侍着易土生穿衣服,手法仔細小心,動作嫺熟得體,再沒有比她伺候的更好的了,易土生心中充溢着美感。
“我要走了,晚上回來陪你。”抖了一下長袍,易土生快速拉開了門,衝了出去。剩下柳如是一個人看着他的背影溫柔的笑。
易土生來到朝堂的時候,朝臣們果然還都沒有散去,衆人一看到他趕來了,立即全體跪下叩頭,就像是迎接皇帝一樣,有的甚至比迎接皇帝還要虔誠。
“大家都起來吧。本王剛剛起身,勞煩衆位大人久等了,聽說有很棘手的事情,不知道是什麼事兒,說出來給本王聽聽。”易土生邁步走進了大殿,小桃急忙在御座上站起來,以示尊重。
羣臣們紛紛都站了起來,卻沒人說話,還是小桃笑呵呵的說道:“皇父攝政王來得正好,哀家的確有一件比較棘手的事情要和王爺商量,王爺請看一看這道奏章,看完了之後,咱們再談。”小桃使了個眼色,太監立即給易土生捧過來一封奏章。
易土生打開一看,登時有些目瞪口呆,原來奏章是通州知府寫來的,奏摺上的內容也的確和自己有關,居然是奏請朝廷給自己上尊號爲——皇祖父攝政王。居然和陳太皇太后所說的話一摸一樣如出一轍。易土生立即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這個通州知府陳彤,一定是受了太皇太后的指使。
“同樣的奏章我這裡還有兩份,都是京城附近的官員報上來的,奏摺上言辭灼灼,懇切激烈,說皇父攝政王勞苦功高威震社稷,必須上尊號爲皇祖父攝政王不然不能顯示出您的尊貴,這件事不知道王爺您自己作何看法?!”小桃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語氣中居然含有諷刺的意味。
別說是小桃覺得不屑,易土生自己都覺得彆扭,地位到了他這個階段,已經是萬萬人之上和皇帝平起平坐了,上那麼多的尊號有個屁用,純粹就是譁衆取寵引人笑柄,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易土生是神經病呢。也就他自己知道這一切全都是太皇太后搞的鬼。
“這,這,這太突然了,本王,呵呵,這是爲什麼?!”易土生這個那個了半天也沒想出合適的話來應付,反而莫名其妙的反問了小桃一句。
“呵呵,皇父攝政王真是說笑了,我怎麼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這不是你的事情嗎?你怎麼反而問哀家?!”小桃聳了聳肩膀攤開雙手笑道,分明是一副等着看易土生笑話的模樣,態度曖昧。
“哦,這個通州知府陳彤太莫名奇妙了,爲什麼要上這樣的奏章,簡直豈有此理,他人在哪裡!”易土生手裡拿着奏章,好像拿着一塊火炭,不停地兜來兜去,彷彿已經燙到了手指頭了。
“通州知府現在就在門外,王爺要不要把他喊進來自己問清楚,咳咳,您不會不認得他吧?!”小桃低垂着眼簾,佯裝咳嗽,笑容可掬的說道。
“不是,你啥意思啊,你那意思是本王指使陳彤乾的唄,本王有有必要這麼做嘛,太后你疑心病太重了吧?!”易土生少有的臉孔發燙,說話都有些結巴了,這簡直簡直就是給他臉上抹黑,太丟人了。
“那哀家可什麼也沒說,衆位大臣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誰還看不出來呀,衆位大人你們說是不是?!”小桃眼睛一亮,微笑着勾了勾櫻脣,揮手對滿朝文武說道。滿朝文武立即全部低頭,一個敢說話的都沒有。彷彿小桃這一下揮手把他們的腦袋都削掉了似的。
“先別忙着發動羣衆是非功過自有公論,來,傳通州知府陳彤上殿。”易土生衝着小太監喊了一聲。但喊完了又後悔了,心想:陳太皇太后可是說了,自己要是不迎娶她過門,她就把整件事情全都捅出去,到時候自己不是身敗名裂了嘛。
“傳陳彤上殿!”隨着小太監尖聲尖氣的一聲喊,一個渾圓如軲轆的大胖子從外面跑了進來,全身的肥肉顫抖的像大河裡的波浪,相互拍打的啪啪作響。
“轟!”胖子跪倒在地,大幅度的叩頭:“參見皇祖父攝政王,參見皇祖父攝政王,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衆位大臣同時覺得腳下一顫,就像經歷了五級以上的地震,差點一起暈倒在大殿上。
易土生也暈,媽呀,這是哪裡跑出來的死肥豬,居然開口就稱呼自己皇祖父攝政王。
“你,咳咳,你擡起頭來,你就是陳彤?!”掃視了一眼滿臉驚愕的文武大臣,易土生衝着小桃尷尬一笑,對陳彤說道:“你怎麼不給皇上和太后行禮,反而給我行禮,你這樣做尊卑不分,是不對滴,你知道嗎?!”
“奴才不知道,奴才心裡只有皇祖父攝政王,壓根就沒有別人,連我親爹親媽都沒有,皇祖父攝政王請明鑑。”猛地擡起頭來,陳彤擦了擦三層下巴上的汗珠,嘿嘿的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