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陣‘錚錚鏗鏘’的琵琶聲音,跟着帳篷的簾子被人撩了起來,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同樣臉上蒙着白紗穿着白裙,溫婉柔美的異族少女,她的左臂上陶喆十多個色彩繽紛的金屬鐲子,耳垂下兩船長長地耳墜兒,秀美的脖子上圍着彩色貝殼綴成的項鍊,貼在豐膩的胸上,蛋形的臉龐圓圓的,在金黃髮亮的頭髮掩映下更顯得冰肌玉骨,活潑清麗,泉水般清澈的大眼睛秋水盈盈,肌膚白皙的好似玉質透明。《》()
易土生驚豔之餘,那女子卻操着一口流利的漢語,盈盈下拜:“奴家阿娜依然參見大明朝皇父攝政王祝願王爺千秋鼎盛,萬壽無疆,小女子願意爲王爺獻上一曲,請王爺品評品評,不知道王爺可有興趣。”
易土生突然一眼看到阿娜依然身邊站着的努爾古麗,呵呵的笑道:“這位姑娘,上次一別,有沒有想我,今天就來找我了,本王可是很想你的,快點過來讓本王看看。”
努爾古麗賞了易土生一個極大的白眼,冷冷地說:“古麗今天是關西七衛的使者,請王爺給予一些尊重,否則只怕對兩國的邦交有所影響。再者,如今又阿娜依然這個大美人在側,王爺又何須讓我陪伴。”
撒馬爾罕嬌笑道:“努爾古麗不可對王爺無禮,王爺生性風趣,但是絕對沒有惡意,不過開玩笑罷了。不過,王爺你上次可真的是把我們的努爾古麗嚇得不輕啊,如果王爺真的喜歡她,今天可以留下,這就是我們的誠意。”
易土生冷笑道:“就只有這點誠意嘛,我看還遠遠不夠啊,本王身在大明朝,見過的絕色美女車載斗量,不在乎你們這點誠意。除非連公主你也一起陪着本王,這份誠意,我看還僅僅是湊合呢!”
“誠然……”撒馬爾罕抿嘴笑道:“王爺富可敵國,擁有四海,自然是見過無數的絕色佳麗,但是那些也不過就是庸脂俗粉罷了。今日我們送給王爺的這位姑娘,不但容貌美麗,而且多才多藝能歌善舞,更加懂得伺候男人,假如王爺不信,可以讓她現場表演一下,表演過後如果王爺還是不滿意,我們可以重新送禮物來。”
阿娜依然擡起頭來眨巴着大眼睛輕柔的說:“希望王爺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能夠爲王爺這樣的大英雄獻上一曲,以表敬意。假如奴家不能令王爺滿意,王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哦,這倒是個奇女子了,你敢在本王面前說出這樣的大話,自然是對自己的技藝非常自信,正好本王有空,不妨就來聽聽看看,你可有什麼拿手的絕技嘛!”易土生玉帶雙關的問道。阿娜依然臉色微紅,羞澀道:“絕技自然是有的,不然怎麼敢來伺候王爺,只是目下不能展示,就先爲王爺演奏一曲琵琶曲,以助雅興。”
易土生笑道:“我在京城的時候經常聽琵琶左右也不過就是那些東西,沒什麼了不起的,你爲何有這樣的自信能夠打動本王,先說出來聽聽,本王纔要決定要不要來聽你彈奏,你說好不好?不過你還是先站起來,彈琵琶是要坐着的!”
外面立即有一名士兵拿進來一個錦墩,阿娜依然柔柔的坐在上面,輕啓櫻脣:“王爺您說在京城裡經常聽到有人彈奏琵琶,但請恕我直言,中原的那些彈奏琵琶之人,只怕是不正宗的,比之我們西域的琵琶可是要差的太遠了。”
易土生笑道:“姑娘這話未免說得太過於武斷了,中原泱泱大國,人才輩出,美人如雲,其中不乏色藝雙全之輩,怎麼就一定不如你們西域的琵琶好呢,堂堂明朝,文化燦爛,歷史悠久,西域諸國怕是有所不及吧!”
阿娜依然淡然一笑:“王爺所說,奴家自然是不敢反駁的,但是奴家想要給王爺講一個故事,王爺聽完之後,一定就會覺得奴家所說的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不等易土生反應,阿娜依然就接着說道:“其實,中原地區以前是沒有琵琶的,知道五代北周武帝時期,龜磁國第一美人‘蘇祗婆’攜帶妙手琵琶,隨突厥皇后進入中原,演奏一曲琵琶之音,滿朝文武俱爲所醉,佳話流傳至今,奴家雖然孤陋寡聞,卻也略知一二,難道王爺竟然不知道嗎?”
易土生還真是不知道這回事兒,他是特工出身,雖然也算博學,但是這種古典音樂的來歷,又豈能知曉,但他又不能當面認輸,連忙打岔,道:“這個本王當然知道,呵呵,不過本王覺得,我們中原的琵琶早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所以,你說的這些話未必能夠成立,究竟孰強孰弱,還是讓本王先聽一聽吧。“
阿娜依然挺直着嬌軀平視易土生露出一個顛倒衆生的美麗笑容,努爾古麗立即端起琵琶送到她的手上,那琵琶曲頸四相橫放在膝頭,好一個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景象,纖手輕輕一揮,只聽錚錚一聲,妙訣天下的音色驟然之間傳了出來,如珠走玉盤,如霓裳起舞,天地之間只能聽到劈啪之聲,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
本來自唐朝以來,中原也有很多琵琶高手,江州司馬白樂天的《琵琶行》更加是獨具一格家喻戶曉,傳爲絕響,就連柳如是李十娘陳圓圓這些人也全都在琵琶上有一定的造詣,但是易土生注意到自己面前這把琵琶卻是和普通的中原琵琶有所不同。中原的琵琶是直頸,四相之下,有增設了十三品,使得音樂更加擴大而華麗。聽起來似乎很美,但是也不免就失去了原生態的韻味兒,不如阿娜依然彈奏的那麼古香古色動人心絃。
易土生幾乎聽的如癡如醉,忘記了自己正在和敵國的公主談判,忘記了在座的都是一般高手,隨時都有偷襲自己的可能,腦中有些幻影不斷閃現,似乎正有一個美麗的少婦向自己傾吐心事,而自己正在爲她的美貌所折服。連精氣神都被大散,從而不能凝聚在一處,失去了武林高手的狀態。
就在這個時候,撒馬爾罕公主突然展演一笑,道:“就是這個時候,可以動手了,好一首‘攝魂琵琶曲’。”易土生好似完全沒有聽到她說的話,還沉迷在音樂的孽海之中,一雙手指不停地跟着節奏彈動着,眼睛眯縫着像個青樓的醉漢一樣。
阿娜依然眼中突然爆射出一團精光一片殺氣,她的琵琶並沒有動,但是撒馬爾罕的話音剛落,琵琶的曲頭裡,突然一蓬銀針爆射而出,銀針如雨,居然看不清有多少根,就好似暴雨梨花盛開一半,燦爛輝煌,無法抵擋。又好似清空烈日刺眼的光芒,無處不在。易土生還在沉醉之中。
“成功了!”撒馬爾罕大聲喊道,突然抽出了藏在羅裙中的彎刀,準備如果易土生不死的話,就再上去補上一刀,雖然她此刻的心情非常矛盾,嘴脣都咬出血來,眼淚也止不住橫流出來,但是爲了整個部落,也不得不這麼做了。心中只是一個勁兒的在吶喊着:易土生啊易土生,你爲什麼要來和關西七衛作對,不然我們做一對神仙眷侶該有多好啊。
可就在這時,三個女子突然聽到一聲嘎嘎大笑,現場的景象突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易土生突然睜開了眼睛,身體周邊暴起了無數青色的弧光劍刃好似一條條水中游走的泥鰍,速度飛快,製成了一張護身劍網,把所有的劇毒銀針全部擊落下來。
易土生緩緩的站了起來,仰天大笑:“攝魂琵琶曲,好一招攝魂琵琶曲,假如你不用這種邪功,沒準我就真的上當了,但是從你用音調來影響我心智的一刻我就立即意識到了這裡面有問題,你的那一點小小功力,又怎麼能夠撼動我強大的心,純粹的蜻蜓撼柱,不自量力,現在本王要擒拿你們。你的暗器太歹毒了!”
易土生的護身劍氣雖然把所有的銀針全都擋在了外面,但是銀針依然是四處激射,凡是射在牆壁上的,牆壁立即變成黑色,射在桌椅上的,就好似硫酸一般,立即被腐蝕的變成一灘爛泥,可見這種針有多麼的歹毒。
彈琵琶的阿娜依然嘆了口氣,站起來橫抱琵琶,悠悠的說道:“沒辦法,只有用這種極品帶毒的暗器,才能對付你這種歹毒無比的人,既然事情已經敗露,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今日必定殺你而後快。”
易土生看了撒馬爾罕一眼,厲聲道:“痛快,也算是個女中豪傑,我就讓你也死的痛快一點,外面的侍衛,全都不許進來,本王今天要獨立擒拿這三個女賊,你們只需幹掉他們所有的隨從就好了。”
外面的一班侍衛,已經聽到不對勁兒,正要衝進來護駕,卻被易土生擋住,掉頭去對付三女的侍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