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一看事情要糟,立即站出來說:“皇上,荷蘭王國只不過是疥癬之疾,諒那小小的國家怎麼有威脅我大明朝的膽子,一定是張鶴鳴畏罪胡說,請皇上明察!”
小皇帝對易土生和魏忠賢的話一向都是很相信的,點頭道:“廠臣言之有理,張鶴鳴,你還不從實招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到了這個地步,張鶴鳴也只有豁出去了,撞着膽子說:“啓稟皇上,臣沒有撒謊,荷蘭人不像魏公公說的那麼沒用,相反他們的炮火很猛烈,士兵也很勇敢,如果皇上不動用重兵圍剿,只怕難以奏效。張鶴鳴一邊說一邊在心裡打鼓,他既不敢承認自己的錯誤,又不敢得罪魏忠賢,兩害相較取其輕,也只能這麼說了。
易土生道:“皇上,張大人是兵部尚書,對您一向忠心耿耿,在朝中也可說的上是德高望重,奴才覺得他絕不會說謊。”
魏忠賢冷哼道:“皇上,易土生和張鶴鳴互爲朋黨,他們兩個人的話全都不能相信。”易土生氣道:“魏公公,說話可要有根據,滿朝文武都知道我和張鶴鳴大人交情泛泛,平常就沒什麼來往,很多人都可以作證。”
讓易土生沒有想到的是,第一個站出來爲他作證的居然是熊明遇。熊明遇縷着白鬍說道:“皇上,無論是安平郡王還是張鶴鳴張大人說的都非常有理,荷蘭人既然敢無端挑釁,必然是有所倚仗,如果他們沒有強大的軍隊怎麼敢進犯臺灣島。還有,老臣可以斷言,安平郡王光明磊落,絕不是張大人的朋黨之流!”
“啓稟皇上,臣有不同見解!”韓擴也站出來了,他當然是站在魏忠賢一邊:“臣以爲皇上要揚威海外,首先要平定東瀛,只要東瀛平定,區區的荷蘭,不需一兵一卒,定然可以傳檄而定。”
刑部尚書王紀最近和魏忠賢打得火熱,也站出來起鬨:“皇上,東瀛乃是我大明朝一衣帶水的鄰邦,東瀛亂,我大明朝絕對不能坐視不理,德川將軍一片誠意來朝,臣覺得不能讓他空手而回,那樣的話別的國家會瞧不起咱們明朝,以爲咱們沒有實力過問東瀛的事情,此舉於皇上的聲譽有損,請皇上三思。”
易土生瞪了王紀一眼,心想這個老東西純屬胡說八道!不過,這話表面上聽起來還像那麼回事兒。小皇帝看到朝堂上忽然變得這麼熱鬧,一下子也沒了主意,一會兒覺得這個有理,一會兒又覺得那個有理,左右爲難。
易土生冷笑道:“王大人說的這話,根本難以服衆,試問如果大明朝連自己的邊界都不能守禦,又怎麼出兵東瀛,難道要皇上放棄福建,幫助德川將軍評判,這樣的話恐怕天下人更加會笑話皇上不智,皇上的威信更加掃地,王大人你到底是什麼居心?”
這會兒工夫,湯忠和楚王、葉向高、方從哲等內閣大學士也紛紛的發表意見,把小皇帝的腦袋攪成一鍋粥,小皇帝大聲喊道:“行了,都別吵了,你們的意見朕已經聽到了,廷議到此爲止,稍後朕會給你們答覆,退朝,退朝。”
“皇上……皇上……”有幾個不識趣兒的傢伙還要再說,小皇帝乾脆擡屁股走人,小太監在後面高聲喊:“退朝,退朝!”
魏忠賢一看小皇帝走了,立即領着五個日本妞追了上去。易土生一看魏忠賢追着皇帝屁股奔後宮去了,生怕事情有變,也跟着追了上去。小皇帝心裡正在發愁,一回頭看到他們兩個,厲聲道:“都退下去,誰也不許跟來!”兩人討了個沒趣,互相瞪視了一眼,轉頭走了回來。易土生來到大殿上的時候,德川秀忠正等在那裡,遠遠地看到易土生來了就迎上來,沉着臉道:“易大人,許久未見沒想到你還是不放棄與本將軍爲敵!”
“德川將軍是東瀛的大貴人,我易土生沒什麼興趣與你爲敵,依我看來,是德川將軍想和我們大明朝爲敵纔是,你打得如意算盤太好了,如果皇上借兵給你,你一方面可以平定國內的叛亂,一方面又可以大大的削弱大明朝的軍事實力,到那時候,你就可以像豐臣秀吉一樣,堂而皇之的侵佔朝鮮半島,我說的對不對?”
“原來易大人你是這麼想的,哦,現在應該稱呼你王爺,王爺你是大大的誤會本將軍了,本將軍絕對沒有染指朝鮮的意思,本將軍只想讓東瀛人民過上安寧富足的生活,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易土生當然不會相信他,他這樣的大軍閥怎麼可能爲老百姓着想呢,就算他真的爲老百姓着想,易土生也不能放棄和他作對,因爲他選擇了和魏忠賢在一起,魏忠賢的朋友就是他的死敵。
“你的花言巧語還是留着哄無知少女吧,德川將軍,你看我易土生會不會這麼幼稚相信你的鬼話,我告訴你,只要我易土生活着一天,就不能看着你的計劃得逞!”易土生從他的身邊走過,聳了聳肩膀說道。
德川秀忠眼中射出厲芒,冷笑道:“這麼說來,只有王爺你死了,本將軍才能實行自己的計劃?”易土生大笑道:“你千萬可別嚇唬我,我易土生不是被人嚇大的,這裡是我的地盤,不是你的地方,你敢派人行刺我,我就派人同樣行刺你,看看誰更加的危險。”
德川秀忠轉過頭來,看着門外的白石廣場道:“我不是嚇唬你,我們東瀛人做事,一向都是隻能成功不許失敗,爲了成功,我們什麼事兒都能夠做得出來!”
易土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本王記住了,有什麼辦法全都使出來吧!”
魏忠賢一直沒有吭聲,此刻卻突然冷笑道:“其實,據本座所知,王爺你之所以反對德川將軍,並不是擔心什麼朝鮮問題,是因爲……哈哈……”
易土生道:“魏公公你笑什麼?”
魏忠賢道:“本座笑你!”易土生道:“笑我幹什麼?”魏忠賢臉上的笑容一絲絲的消散,冷厲的說:“笑你表面上冠冕堂皇,其實一肚子的男盜女娼!東廠早就得到了消息,直到你和織田信雄攪合在了一起,這纔是你站出來反對出兵東瀛的真正原因!”
“隨你怎麼說好了,反正咱們是槓上了!”易土生吹了聲口哨,邁大步走殿門,隨口道:“愛咋地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