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無論是我媽,還是詐屍過後的淑琴嬸子,還有說話的紙人,都讓在場的人沉默了。
這樣的交涉已經遠非他們能夠參與,原本拿着打着伸張正義口號的村民,再也沒有先前的喧鬧,各自都紛紛快速的退了回去。
吳老桂最終也是帶着淑琴嬸子的屍體,用那輛板車給脫回去了。
我媽現在的情況非常不好,外婆開始忙碌起來,扎着草人,看來又是想換一個新的,貼着我媽生辰八字掛在上面,我問外婆現在我媽的處境,外婆只是搖了搖頭,說了句恐怕不到七天,如果她的魂不回來,怕是要……
後面的話外婆說不下去了,但我也能夠猜測。我重新去搭建木棚,把橫樑上的紅布條掛好,聽外婆說這紅布條避邪,掛這裡也是爲了一些髒東西不要靠近過來。
至於那草娃娃則是有擋災的意思,就好像開始生辰八字的黃紙被太陽照射到,那草娃娃就燃燒了,如果沒有草娃娃,燃燒的則是我媽的身體。
現在情況真的非常緊急,爺爺坐在大門檻上,眼睛紅紅的,我知道他非常不好受。
“那老韓頭爲什麼會害我們?還有奶奶?”我在一旁幫着外婆扎草人,一邊問外婆。
外婆說老韓頭就是扎紙人的,外婆這樣一說我才大致的明白,我以前聽說過,這個老韓頭的確是扎紙人的,小的時候還親眼看到過,就咱們村當初有一個女的,比我大很多,說到這裡簡單的提起一下。
那女孩叫劉梅鳳,我大概十來歲的時候,那女的那時候十八九歲的年紀,山村裡那時候比較出嫁比較早,那會兒隔壁村有個小夥子提親,說好了親事,一般都是大人們主持答應的,定好了日子後。
快要結婚的那兩天劉梅鳳的整個人都不好了,經常莫名其妙的被嚇醒,而且白天整個人就跟丟了魂似的沒有力氣,在醫院瞧不出來啥病,就從隔壁柳樹村請了一個會看事的人打扮,然後那個看事的老頭就說劉梅鳳是花姐,要扎紙人燒替身,不然結婚的話不出七天就得出大事。
花姐其實就是不能結婚的意思,真花姐是連婚事都不能提的,比如會親家敬酒就會馬上大病。重者一病嗚呼...假的呢,就只是不能結婚而已。
看事的老頭如果說劉梅鳳是花姐,只需用替身還的話,有幾種可能,一是假花姐(如同近視分真假性,假性可以治療)也就是燒了替身便可以,二是可以通過破關去除(如同真近視用手術治療)但是比較麻煩,現在破關騙人的有很多,一旦被騙,不但沒去除,也許會增添很多身體不適或生活不順,總之要慎重。
替身也不是隨便買一個紙糊就行的,也有很多講究要有內臟的,還要尺寸,替身本人是不能看的!
需要一個扎正宗手法的,這種人就稱爲扎紙匠,花姐是千萬不要亂送替身的!
扎紙活的人其實青山縣有不少,但都不算正宗,當初這個活兒就是老韓頭接的,那個紙人我只看過一眼,但是到現在我都還清楚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