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佛不急不慢,還掏出煙慢悠悠的抽了起來,煙味有點嗆人,我用手在面前扇了扇,退後幾步看鬼面佛坐在荒草裡,被淹沒了。
在藉助清冷的光線看四周,荒蕪一片,感覺黑影重重,那些破敗的墳墓上掛的清明紙條在晃動,我不敢亂走,擡頭看了天,其實今天晚上只有月亮,根本就看不見一顆星星。
想要開口又不知道說什麼,只能自己把手機掏出來,這地方真的怨氣大,山下信號是滿的,可這上面竟然沒信號,我只能抱着手機在原地不安的跺腳。
嘩嘩譁——
夜風吹過,那些荒草就好像是海水,起了浪花,更像是荒草裡無數人在跑動似的。
我心裡發顫起來,問鬼面佛還有多久,他聲音特別平靜,說再等等,我打開手機屏幕看了一眼時間,晚上九點了啊。
但除了着急,也只有害怕的乾等着了,不敢站着暴露身份,感覺站着顯眼,那些東西會很輕易的看着,我只能蹲下,無聊的亂按手機軟件。
快到九點半的時候,我腿有點麻了,面上有些不悅,剛要問鬼面佛到底還要等多久的時候。
我發現他擡頭一直看着天空的臉變了。
“來了。”
他驚呼了一聲。
我擡頭看天,當真今天是怪象,天空的月亮是半圓,其中好像真的缺了一塊,不像是缺,更像是被黑雲擋住了,但不多不少,剛好有一塊,更奇怪的是就在月亮的上下,有兩顆星辰。
而天空上面原本的北斗七星是勺子形狀,可如今隱約成了橢圓形。
“帝王損,文臣武將護法,北斗七星轉移。丫頭,快!”鬼面佛跳起來,用手拍了拍屁股就往大北山裡面走,到了一個地勢稍微高一點的地方。
我看到他拿出了一個羅盤的時候,心裡咯噔了一下,上次在老妖婆地窖裡,他掏出羅盤,差點讓嫁衣女醒過來了,上次在黑水門遇到蘇洛辰的時候,他掏出羅盤,那次差點掛掉。
現在讓我下意識就覺得,羅盤這種東西,根本就是災物。
“丫頭,你在前面走,我在後面指路。”
鬼面佛說着。
我走前面,鬼面佛目不轉睛盯着羅盤,說:“往右走,等等……往左邊,往東南方向直走,不對,往東西方向走,嗯……一直走。”
我走到了一塊稍微平整的空地上,在我的面前是一棵枯木的梧桐,好像被雷擊過,成了死樹,光禿禿的在大北山的中段,矗立在荒野毛草中。
連同這斷地的地皮,都因爲雷擊而枯死了,與四周的荒蕪野草和矗立的孤墳形成了對比,我站在樹下,轉過身看向鬼面佛,只見他眉頭緊鎖,在夜色下我都彷彿看到他那張隱隱不安的臉。
鬼面佛擡頭看了看夜空,又低頭盯着手裡巴掌大的羅盤,凝重道:“就是這了。”
我以前聽說皇室墓葬要看風水,講究日月星辰的百般變化,可是我們現在找在這個地方,鬼面佛用羅盤看夜空,只是爲了一口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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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佛圍着雷擊枯死的梧桐轉悠,摸着腦袋說:“真的是榆木眼睛,這下看不透了,這東西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