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要說我瞭解鬼面佛多說,其實這個我說不準,我只知道,和鬼面佛在一起的時候,要小心提防他突然瘋掉髮狂。
“當初周家人飼養惡鬼,很早的時候,是因爲周家人和一個僧人,那隻惡鬼就是來源那個僧人相贈,而那個僧人,是一位……邪僧。”
“邪僧不拜佛,只敬邪物,周家聽信讒言,後面也是該有此報。他鬼面佛如今這幅鬼不鬼,人不人的模樣,也都是周家人自己一手造成的,怨不得別人。”
原來鬼面佛身上的惡鬼,是來自一個邪惡的僧人手裡,從一個人的面目,是無法瞭解到內心的,相反,一個人的內心想法,也不一定會出現在面目之上。
人心叵測,臉上的笑容,誰又會知道一個人心底的尖刺呢!?
鬼面佛心,我好像隱隱的懂這四個字的道理了。
爺爺說要也沒有解釋,轉身進屋了,我坐在院子裡,看到棚子心裡很不是滋味,但是無可奈何,今天晚上不知道怎麼,風有點大,我進屋把自己睡的那牀被子帶出來,給我媽添上。
進棚子就看到我媽那張鐵青黑色的臉,她的雙目緊閉,一點動靜都沒。我一會就忍不住的開始掉眼淚,咋成了這樣了,我媽老實巴交的一個人,到頭來還受這種折磨。
我媽這輩子都沒過上好日子,小時候在外婆家裡是,到後來嫁給我爸了也是,最開始做農活,挑糞種菜,扛柴背稻穀,就跟勞動力似的,臉龐比不上很多女人的白嫩,呆着並不好看的蠟黃,等我出生後,一邊哄着我,一邊做其他的事情。
那雙原本修長白皙的手,刻滿了深深淺淺的痕跡,老繭皺巴巴的交錯在一起,就連手上的皮,也乾裂了。
她太累了,對,我媽太累了。
“媽!!”
我輕輕地喚了一聲,看着我媽的臉頰,輕輕爲她扶好遮住眼睛的幾絲頭髮,可是回答我的是沉寂。
我媽依然安靜的躺着,鐵青色的臉讓我已經看不出她原本的蠟黃的膚色,看上去格外嚇人的同時,又彷彿刀刺心臟般的揪心。
輕輕地添好被褥後,我出了棚子,在門口深吸一口氣,然後吐出來,做出了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人的情緒是會傳染的,我如果表現出來的太悲觀,爺爺和我爸,外婆都會受到影響。
我準備進屋,這個時候突然聽到咚的一聲,好像是什麼東西砸在竈屋門上了,接着就是鬼面佛發癲嘶吼的怒罵聲,嘴裡怪叫着要死,殺人之類的胡話。
我沒進去看,但已經知道了,這人神經病發作了。
我也幫不上忙,任由他亂砸一通後會平息下來的,現在天色已經晚了,吃了點東西,我和外婆就回去了。
我躺在牀上輾轉難眠,看着櫥窗外面的夜色發愣,現在紅月早就消失了,恢復了以往的面貌。
我關了房間的燈,剛要躺下睡覺的時候,突然無光看到玻璃窗戶邊上有一點白光閃了一下,好像是一張白花花的小臉。
又好像是一隻蒼白的小手。